“洗……腦?”這個詞好像有點恐怖,楊金裡打了個寒顫。
腦子是能洗的?
“嗯,帶他們好好看看變成瘋狗的人都是什麼模樣的,讓他們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勇氣繼續喝井水。隔離工作做得太好也不行,百姓什麼都不知道呢,無知才無畏。”薛青遲說道。
“要是他們還是拒絕吃葡萄,那就把發給他們的葡萄收回來,我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東西,不是給他們糟蹋的。現在產量都不夠,不想吃的就彆勉強了,彆人都等著呢。”
人性有時候就是賤兮兮的,送上門的東西都不放心,非要他自己費大力氣花大價錢得來的,心裡才覺得踏實。
她可沒那麼好脾氣哄著他們。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好的。”楊金裡聽命而去。
把“老天爺的使者”都關起來之後,反娘娘團的其他人義憤填膺,個個揚著拳頭說要去城主府抗議,可是被衙差們押著去參觀了一趟得了瘋狗病的人,就老實多了。
“看吧,這就是繼續喝井水的下場,你們要是受得了自己變成這副樣子,那就儘管喝,我們不攔著,反正封條你們自個都拆了。”
“而且,恐怕你們不知道,犯病的人會感覺自己無時無刻處在烈火煎熬之中,隻有死了才會得到解脫,可他們從發病到死亡有好幾天時間,也就是說,要承受好幾天這樣的煎熬,烈火地獄的滋味估計你們可以在人間感受一下。”
“這可不是我瞎編的,你們去問問被搶救回來的人,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活這麼大了,好歹長點腦子,不能彆人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
近距離目睹了發瘋的人有多恐怖,真的跟瘋狗一樣,沒有半點意識,若不是欄杆阻攔,就要撲過來撕咬他們,尖銳的牙齒甚至把堅硬的欄杆都啃出不少口子。
他們才切身體會到,這些是怪物,可這些人,前幾天和他們一樣,站在同一陣線,謀劃著如何反抗娘娘。
劫後餘生的人兩眼淚汪汪地勸他們,“彆信那些使者了,夢裡的事情哪能做得真,難道一個假的夢有一千個人做了,它就成了真的嗎?大夏那麼多人,肯定每天都有很多人夢見洪水來了,可是洪水真的回來嗎?”
“你投靠了娘娘嗎?”有人小心翼翼問道。
“我連娘娘的麵都沒有見過,到哪投靠?聽說娘娘忙著種葡萄呢,要不是那酸得要命的葡萄救了我一命,我現在就跟那些人一樣了。”
有了這些經曆,他們總算找回了一點理智,雖然仍然半信半疑,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對著乾了,怕自己也跟“使者”一樣,被抓進去關著。
隻有部分及其頑固的人,繼續用行動奮戰。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犯了病。
白蘭院裡,安怡也聽說了反娘娘團的事情,她聽到他們做了同一個夢之時,心中便跳了跳,明妃過來的時候,她屏退下人悄悄問她,“母妃,反娘娘團是你做的?”
“嗯。”
“您真的要對她動手啊?她其實,人挺好的。”
安怡想起上次帶大夫去看薛明巍之時,薛青遲並沒有責怪她多管閒事,寬容大氣得很。
明妃冷哼了一聲,“你這是愛屋及烏?因為人家是薛明巍的妹妹,就想討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