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可以交代她們幾個,我先去處理老李頭的後事了。”蘇葉寬慰道。
老李頭在蘇家趕車趕了三四十年了,蘇源本打算過兩年就放他回老家養老,沒想到會出了這種意外。
蘇葉趕到衙門的時候,仵作剛好驗完屍體,跟她大致說了一下。
“他的口鼻並沒有多少白沫和汙穢之物,應該落水的時候就已經身亡,身體沒有其他傷口,初步估計是心梗猝死。”
“猝死?不是淹死的?”
“應該不是,他的情況和淹死的有很大區彆。”仵作道。
老李頭有心梗?
怎麼從來沒聽他說起過?
蘇葉有點疑惑,但突發死亡的人也不少,說不定老李頭在危急關頭,心情過於緊張,心臟負荷過大,這才沒了命。
但不管是猝死還是淹死,她都覺得對不起老李頭,若不是她讓他今天趕車出門,他說不定能好好活著。
心情愈發沉重。
不多時,老李頭的兒孫也收到消息,來衙門把老李頭的遺體領了回去,他們倒是不曾怪蘇葉,見她鞠躬道歉,還忙不迭把她拉起來。
“小姐不必如此,出門在外碰到意外很正常,這一次沒碰上,下一次可能也會碰上,一切都是命數,和您沒關係。”
蘇葉給了他們一大筆喪葬金,他們連連推拒,拗不過蘇葉,這才收下了。
再次走出衙門,蘇葉腳步異常沉重,好像最近發生的全是壞事,不是這個出事,就是那個出事,雖然他們都是下人,卻都是陪伴她多年的人,在她心裡,早已把他們當家人看待。
他們出了事,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總是無能為力。
這種無力感充斥著她的內心,如同淤泥一樣厚重粘稠,堵得她喘不過氣來。
腦門突然被砸了一下。
一顆花生落到了地上。
蘇葉盯著花生看了兩眼,這才抬頭看向罪魁禍首,“怎麼哪裡都有你,你就這麼閒?不用準備殿試了?”
去年春闈的殿試拖了足足一年,過幾天就要開始了,怎麼薛明巍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薛明巍笑了笑,“是遲遲讓我來找你的,她有事找你。”
原來是這樣。
蘇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隱隱有點失落。
搖了搖頭,把那些沉重的思緒都拋之腦後,和薛明巍去找薛青遲。
“找你過來,是想商量體術學院學子鍛體一事,體術是要鍛體和招式結合才能練成的,剛剛完成第一次招生,選了不少好苗子,有一千多人,每個人體質不同,藥浴配藥的分量也有所不同,想麻煩你根據每個人的情況配一下藥。”
薛青遲說著,把手裡的紙張遞過去給蘇葉。
“這是藥方。”
蘇葉接了過來,卻沒有看,反而反蓋在幾案上。
“這藥方,你這樣給我沒關係?這個稱得上國家機密了,你就這麼信任我?”
之前薛明巍鐘天意等人連體術的時候也泡過藥浴,不過那是她根據薛青遲提的要點自己配的,和真正的鍛體藥方並不一樣。
這麼重要的藥方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沒想到薛青遲會直接拿出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