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在下也不清楚。”蘇葉回道,“也許木香比我更清楚。”
“小姐,回頭是岸,您不要一錯再錯了,趕緊把解藥拿出來吧,不然他們骨頭都溶掉了,就來不及了。”
木香看上去仍然眷戀主仆之情,想要拯救自家主子一把。
蘇葉定定地看著木香,過了一會,冷冷道:“你不是木香。”
說著就要上前去撕扯她那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
木香倉皇後退,嘶啞的嗓音在公堂上響起,“小姐,您要做什麼?您不是說讓我多穿點,不要暴露身體情況嗎?”
她的掙紮顯得柔弱無力,竟是三兩下就被蘇葉除去了外層衣服,隻餘下最裡麵的兩層衣物。
公堂外圍觀的百姓都驚愕地看著這一幕,見蘇葉如此莽撞,大庭廣眾居然脫起了自家丫環的衣服,實在是傷風敗俗,欺人太甚。
他們正要開口替木香聲討公道,不料一股惡臭衝鼻而來,直衝進腦海深處,他們差點被熏暈過去。
紛紛捏住了鼻子。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麼臭?”
“太可怕了,我這輩子聞過的所有死老鼠死雞死鴨的味道加起來都不如這個臭。”
“說那麼多,把臭氣都吞下去了,你不惡心嗎?”
“彆說了!”
離得遠的圍觀之人尚且如此反應,離木香比較近的衙差和楊金裡自然倒了大黴,胃裡當場就翻江倒海,嘔吐起來。
楊金裡恨不得立刻退堂!
這種級彆的臭氣,若是用到戰場上,完全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了吧。
他很快發現,這股臭氣來自於那個木香。
那丫頭外套被蘇葉扯開之後,怔了怔,尖叫起來,“小姐,奴婢什麼都聽您的,您把奴婢弄成了活死人,奴婢也沒怪您,您為什麼連最後的尊嚴都不留給奴婢!”
要說全場被熏得最厲害的,自然是蘇葉,她原本以為這個“木香”是彆人易容的,才想扒開來看看,哪裡想到會釋放出這麼多臭氣。
頭暈腦脹之際,聽到“活死人”三個字,突然清明了不少。
仔細觀察起木香,她的頭發黯淡無光,臉上脂粉厚得堪比燒了十年不曾刮過灰的鐵鍋鍋底,就連脖子,也都敷了厚厚一層粉,若非她眉心裡藏著的那顆痣,她還真無法辨彆出這是木香。
裡層的衣物全都沾染了黃黃褐褐的穢物,蘇葉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腐化的屍身產生的汙水,怪不得會這般臭。
這具軀體,分明已經死了!
可她還能說話!
蘇葉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木香,“你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貼身丫鬟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她居然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