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一點?老大你是不是瘋了!該不會想拿長矛刺它眼睛吧,你會把自己搭進去的!想都不要想,我不會同意的。”
副手得知他的意圖,堅決反對。
陳義疲憊的臉上扯出一個痞笑來,“老子才是老大,輪得到你同意?快扶我過去。”
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副手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你就算真的用長矛殺得了,最多也隻能殺一條蛇,剩下還有那麼多,跟沒殺有什麼區彆?過去隻是給它們送人頭而已,我們還是撤退吧。”
“那算了,我自己慢慢走,也能走過去。”
陳義撐著長矛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蛇群走過去,副手眼珠子轉了轉,跟了上去,剛靠近他身後,便聽他說道:“彆想著把我揍暈了,不然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殺了。”
副手剛準備抬起的手放了下來,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陛下人影都不見,你逞什麼英雄,要是你爹知道你連根香火都沒給陳家留下就死了,你看他會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
陳義淡淡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活多久並不重要,死得其所才是最重要的。”
腳步堅定不移地繼續前行。
副手在原地頓了會,眼見他的身影就快消失在轉角了,狠狠抹去眼角的淚水,追了上去。
“真是,有你這樣的老大,我也隻能當短命鬼!”
所有人都奔逃,隻有他們兩人逆向而行,副手扶著陳義,不時躲避衝撞過來的人群,離大蛇越近,越能感覺到它們軀殼的強硬,日光照在赤色鱗片上,反射出奪目的紅光,湧動的蛇軀,猶如血海翻騰,令人望而生畏。
副手越看心裡越發慌亂,雖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是看到這麼強大這麼凶殘的對手,誰的腿不抖啊。
他都快抖成秋風中的落葉了。
陳義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他說道:“到這裡就好了,你退回去吧?”
“這裡?還有點遠吧。”副手隨口道,很快反應過來,“你讓我退回去?什麼意思?”
“總不能讓你跟著我一塊死,快走吧,還來得及。”
“去你娘的!咱倆還是不是兄弟?!我能眼睜睜看著你一個人死,自己苟活?在你眼裡,老子是這樣的人?陳義我告訴你,要麼你跟我回去,要麼我們一塊死,憑什麼你當泰山我當鴻毛啊。”
副手罵罵咧咧,犟得跟陳義有得一拚。
陳義苦笑,“聽話,你跟上去也幫不了我的忙,好好活著,沒必要上趕著赴死。”
“誰說我幫不上忙了?好歹我兩隻手都是好的,你要是一擊不中,我還能替你補補刀。行了,彆叨叨了,我們趕緊走吧。”副手拖著他往前走。
兩人很快闖到了蛇群跟前,近距離目睹了蛇吞人的一幕,陳義毫不猶豫地操起長矛,衝著最近的蛇衝了過去,副手緊跟其後。
長矛一擊即中,插進了大蛇眼睛裡,大蛇受疼,憤怒甩頭,試圖甩開長矛,陳義和副手一起用力,將長矛狠狠捅了進去,直達大蛇腦海,見長矛幾乎全沒進去,他們才鬆手。
大蛇掙紮了一番,摔落地麵,一動不動。
“成功了!”副手興奮大叫。
當即搜尋起其他長矛,地麵上橫七豎八散落著許多長矛,都是先前禁軍攻擊的時候留下的,普通將士沒有陳義這樣的神目,無法準確擊中大蛇眼睛,隻能大量投擲長矛。
他抱了七八根長矛,才返回來,和陳義繼續尋找可攻擊的大蛇。
他們乾掉第二條大蛇的時候,副手來不及慶賀,陡然發現另外有個蛇頭衝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一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