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鐘家大宅。
鐘天意正在練習體術，斷臂的傷口雖然治愈了，斷了的手臂卻接不回來了，空蕩蕩的衣袖看得杜如風心裡一陣陣難過。
要不是為了救他，天意也不會失去一條手臂。
雖然陛下聖明，剔除了傷殘者不得出仕的條例，但天意這幅樣子，進了官場肯定會遭受白眼和嘲諷。
而且他尚未娶妻，說不定姻緣都要受到影響。
若是有足夠社會貢獻請娘娘出手，天意的手臂就能重新長出來了。
可是，他們沒有做出過什麼貢獻，他沒有積分，天意也沒有……
想到這裡，杜如風做了決定。
“天意，我打算報讀理學院。”
“啊？”鐘天意停下手中動作，詫異地看著他，“我好像記得，你很討厭九章算術，連算術都學不好，理學院的功課你學得下去？”
“此一時彼一時，人的喜好又不是固定不變的，我覺得生物還挺有意思的，繁殖、遺傳、胚胎什麼的，聽說掌握了，連人造嬰兒都能弄出來，生男生女也能預測。”杜如風一本正經道。
鐘天意聽著有點牙疼，這是把對女人的興趣轉移到生物身上去了？
他怎麼覺得有點不靠譜呢。
“你真的想好了？聽說理學注重研究，經常要呆在實驗室裡，不能花天酒地，你這麼跳脫的性子，真的受得了？”鐘天意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有什麼受不了的，我以前都能一整天呆在春鶯街，這點耐性還是有的。”杜如風自信滿滿道。
鐘天意：“……”
還真是把玩女人和做學問混為一談了。
“好吧，你開心就好。”
估計去幾天，新鮮度一過，他就會放棄了。
理學院哪是那麼好讀的。
沒想到杜如風這一回真的洗心革麵了，非但沒有半途而退，反而一路攻讀下去，幾年後，考了理學探花郎，後來成了生物學界的領軍人物，主導大夏的基因優化工程。
此乃後話。
且說杜如風入讀理學院之後，發現自己的同窗年齡都挺大的，隻有不到一成是小少年，其餘的都是成年人，年紀最大那位已經白發蒼蒼，聽說考舉人考了幾十年都不中，一氣之下，跑來學理學的。
給他們授課的隻有一個人，這個人比他們所有學子年齡都要小，那就是周靖。
“哎，這位兄台，院長到底什麼來曆？他年紀那麼小，這些理論他都懂了嗎？誰教他的？怎麼不讓他的先生來給我們授課？”
問話的是歐嶽陽，正是那位從東南沿海小縣城辭官來上學的縣令。
“他是腦域天賦能力者，我們一萬個人的腦子加起來可能都不如他一個，你說他懂沒懂？”杜如風反問道。
“這麼厲害，難怪琢磨出這麼多定理。”歐嶽陽欽佩不已。
旁邊一個聽他們兩人交談的學子卻一臉不屑，“這些亂七八糟的定理又用不上，懂得再多又有什麼意思。”
杜如風白了他一眼，“你瞧不起還來學？”
“又不是我想來的，我爹把我塞進來的，說陛下特地設置理狀元，肯定很看重理學院，讓我來混一混，說不定能跟周靖一樣，被破格錄用，不用參加科考就能當個四品官。”
杜如風歐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