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開頭幾個音,已經顯露了一個不俗的水準。
三個評委驚愕的對視了一眼,看向台上的夏煜。
夏煜的腰挺得筆直,上臂沒有晃動,隻有前臂,在琴鍵上來回著。
馮馬的彈奏,像是一個舞女,而夏煜的演奏,像是一個軍人。
他彈的,也是一首軍人氣質的鋼琴曲。
其中一個評委激動的低聲說了句:“法蘭老狼!”
法蘭老狼,一首經典的古典曲目,創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
法蘭,本是一個人口不足千萬的小國,一戰時,因為出眾的農業,被參戰國阿比斯入侵。法蘭舉全國之力,百萬人踏上戰場,與阿比斯的入侵者鬥爭。
比起阿比斯的坦克大炮,法蘭士兵甚至隻有一把燧發獵槍,在地利的幫助下,他們糾纏了阿比斯軍隊數個月,最終還是沒有逃過亡國的命運。
那一場戰鬥,也成了許多阿比斯的士兵心中的陰影,悍不畏死的法蘭人,自稱流淌著老狼之血的法蘭人,子彈打完後,抽出長劍戰鬥的法蘭人,讓阿比斯的士兵厭倦戰爭,間接導致了世界大戰的提前結束。
法蘭老狼的創作者,在法蘭被入侵時合上琴蓋,毅然加入了反侵略的鬥爭中,最終死在了最後的戰鬥裡。
他的一生,隻留下了這一首曲子,曲子的手稿沒有曲名,隻畫了一隻長嘯的老狼。
這首曲子,沒有舞娘優雅,也沒有舞娘的反傳統。
曲子的三部分,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占了絕大半的篇幅,表現與入侵者頑強的鬥爭。
第一部分節奏較快,第二部分放緩,緩慢後,音樂反而顯得低沉與堅毅。整個第一第二部分,籠罩著悲壯。
到了第三部分,曲子一頓,在沉悶中,帶上了一點兒輕快,但這輕快隻響了幾個音,樂曲就戛然而止。
有人說,這是代表著新生,但更多人感覺,這是對死者的慰安。
在夏煜的手指停頓片刻,輕快的調子響起後,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的悲壯,以一種奇特的感覺,在這裡升華。
按下最後一個鍵,夏煜將手放下。
現場沉默了近十秒,才在一個評委的帶頭下,響起掌聲。
三個評委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激動。
現在社會,能夠安安靜靜學樂器的人,已經十分少見,更何況是學的這麼好的。
“很好,法蘭老狼的氣勢,彈奏的十分到位。”
“在技法上還有著一點瑕疵,但是這個氣勢,是真的難得,就是我來彈,也彈不出這樣的氣勢。”
“隻有在周華仁先生身上,我見到過這種氣勢,因為周華仁先生是軍人出身,可以問問你是怎麼做到的?”最後一個評委問向夏煜。
夏煜自然不會告訴評委,是因為自己恐嚇使用多了,彈法蘭老狼的時候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當在孔晗月那裡練這首曲子的時候,夏煜也很驚訝。
看來,人身上的特性,的確可以融入在音樂中。
“大概是緣分吧。”夏煜回答。
“和一首鋼琴曲有著緣分,真是浪漫。”提問的評委歎息了一聲。
“你的老師是誰?”又有評委發問。
“是和我母親學的。”夏煜早就和孔晗月串好了口供。
“你母親是?”
“孔晗月。”
三個評委皺起眉頭,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不然,既然他們覺得耳熟,就一定也是圈內的一個人士。
“希望能在下一場比賽裡,見到你更加精彩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