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 / 2)

外邊有人稟報:“侯爺,宮裡的郭內侍與顧大將軍和顧老夫人到訪!”

秦老侯爺看向秦氏說:“萱娘,你帶雲清回房,我去應付。”

曹暨開口:“我也陪著雲清。”

老侯爺看向曹暨,心裡是奇怪,這孩子自幼跟雲清是要好,可要好地也太過了吧?顧雲清站起來勾住曹暨說:“好啊!好啊!你陪我一起看看又會有什麼新的幺蛾子。”

老侯爺看見自家外孫女對曹暨那般熱情,也就能說通了,孩子之間不像大人那般含蓄,他們要好就是要好,都是溢於言表的,正常,正常!

曹暨帶著淺笑跟她一起回屋子,顧雲清脫了鞋,滾到床上,躺在枕頭上,翹著二郎腿。

秦萱看著她那個樣兒,簡直就是沒法看。這也是自己的決定,這輩子要她好好做個閨女是不成了,亂世做男人總比做女人強。

既然是女扮男裝了,就要扮地徹徹底底,若是還扭扭捏捏,那不叫女扮男裝,隻能是女子著男裝。如今雲清一言一行與男孩兒無異,這般才好。

秦萱想起自己一生為女兒身所累,父母將她捧在手心裡養大,一道聖旨,在她家一下失去三位兄長的時候,讓他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了一倍,有無數女人,還以此為榮的男人為填房,彆人覺得那是皇帝的親信,以後前途無量,對於她來說卻是前途再無一絲亮光。

迫於旨意,她不得不嫁,她不願與那種那人有任何牽扯,沒想到那個男人可以不顧廉恥,對她用強,十六歲的她,坐在床邊,身上的疼,比不上心頭的屈辱,若非有父母在堂,兄長全部亡故,她情願一根白綾了此殘生。人生大恨,莫過於此。

可悲可歎的是,還有那麼多的女人願意匍匐在他的身前,討好他,奉承他,甚至為了迎合他,還來踩半死人的她。

幸虧她娘讓她咽下這口氣,借著那顧家老太婆的惡形惡狀,索性以婆媳不和,寵妾滅妻,戕害子嗣的理由回到娘家。

她想過要將這個帶著那人血緣的孩子打掉,對於她來說這個孩子是恥辱,是傷痛。隻是腹中胎兒已經大了,在裡麵踢一踢,動一動,讓她有

些不舍。更是因為打胎風險極大,兄長全部亡故,若是她再有三長兩短。已經兩鬢斑白的父母還如何活下去?

孩子出生,沒有一絲一毫顧家人的眉眼,像足了她。一個女孩兒,長成這樣,還有那樣一個親爹,她還有父母庇佑,孩子呢?

可想而知孩子長大之後定然會步她的後塵,被顧府當成聯姻的棋子,重複她的人生,過著身不由己,生不如死的日子,甚至更慘,因為她不會有一個拚命也想要維護她的爹。

她下定決心,讓她做個男兒活著,哪怕戰死沙場,也好過受儘屈辱。

“娘子,侯爺讓您出去!”外邊婆子來稟報。

秦萱收回思緒:“知道了!”

她對著顧雲清說:“你跟阿暨在房裡待著,有什麼我等下會來告訴你,彆偷偷溜出來聽,知道了嗎?”

“知道了!”顧雲清甩甩手說。

曹暨等秦萱一出門,立馬脫了鞋:“滾進去些,咱倆一起躺躺!”

顧雲清往裡讓了些,曹暨和她一起躺在床上,一起翹著二郎腿:“估計等下他們還會來找你,你打算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問他們要點什麼東西?”

顧雲清眨巴著眼睛:“要什麼比較合適?”

“小寧夫人的命!你說呢?”曹暨看著承塵輕描淡寫地說。

顧雲清心裡罵了一聲“草!”,看看人阿暨,多有氣勢,說要人命就要人命。

曹暨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顧雲清剛才自己拍臉重了些此刻還疼著,大叫:“哎呦,疼!”曹暨立馬放開,改為揉,一揉心頭又癢了起來。

嘴巴裡卻是跟她解釋:“咱們不能讓上頭感覺出,我們已經猜到是他想要你的命。那麼寧氏覬覦顧府主母之位,想要扶正為妻,為她兩個兒子謀嫡子的出身,所以挑唆主君,棒殺嫡子,就說得通了。如果能要了寧氏的命,咱們春日宴上,不用去找那對雙胞胎的晦氣,那對雙胞胎都會來找你?”

顧雲清聽曹暨這麼一說,不得不說阿暨真是個壞坯子,她喜歡:“有道理,他們的親娘死了,可名義上就是個小妾,又不用戴孝,春日宴還必須照舊出來玩。他們會想乾啥?再說了這位寧氏也不是個好東西,當年顧家那個婆子暗害我娘,那時候

她可是馬前卒,起勁得很,那就拿她開刀吧!”

顧雲清呼出一口氣:“其實,今天,我發現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我從小就知道,那個東西壓根不能算我爹,我為什麼?”

誰都想有個疼愛自己的父親,這是沒有人能頂替的,曹暨隻能側過頭安慰她:“難受什麼啊?你這個爹,真的不能算是爹。一個爹最基本不是說他能把種子播撒在一個女人的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就能叫他爹了。他得作為一個爹儘責啊!古語說,養不教父之過,他都沒教過你,算是你的爹嗎?”

說起孩子,看著顧雲清還有些肉嘟嘟的側臉,剛才揉著的感覺……

可惜他前世沒有機會做個爹,如果他和雲清有了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如果跟雲清一樣,小姑娘的話,那該有多好看?

最好生好幾個,一想起個個都活潑成那樣,不行,不行,不能那麼鬨騰!

其實也還好,小孩子鬨騰些也沒什麼!

想到要跟雲清生孩子,他的臉**辣地。不行了!不能躺一起,躺一起他就想歪了,自己是個什麼德行?整日胡思亂想,曹暨蹭地坐了起來。

顧雲清不知道曹暨又犯什麼病,這蹦躂地坐起來乾嘛?顧雲清叫道:“乾嘛呢?”

曹暨揉了揉脖子後邊,開始說瞎話:“你床上是不是有蟲子?”

“怎麼可能?”顧雲清跳起來叫,曹暨說:“我被咬了一口,好疼!”

顧雲清立馬起來扒拉他的後領子,仔細地看他的脖子,臉都快貼到上麵了,除了上麵有一顆紅痣,連個屁都沒有,嘴巴裡還叫著:“沒有啊,我怎麼沒有看見有什麼傷口?”

原本不過是看看她的臉,就心頭難耐,這會子被她扒拉在後脖子那裡,一邊看還一邊說,那熱氣噴到了脖子裡,曹暨的喉結上下滾動,滿心地不由自主,卻又不得不克製。現在要是對她下手,不把她嚇死?忍著!忍著!等定了大局,一定要讓她自覺自願地告訴自己。

他站起來,僵直了身體:“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弄得顧雲清好生莫名其妙,阿暨這個貨,說他正常吧?還是那樣聰明,說他不正常吧?今天總是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動作,一驚一乍的。她得問問

阿娘,是不是男人真的也有那麼幾天?

曹暨拉開顧雲清臥房的門,踏出門去,卻見一個宮裡的秦老侯爺身後跟著一個內監和顧家母子,秦老侯爺問:“阿暨,你怎麼要走了?也不多陪陪雲清。”

曹暨轉身拉上門:“她睡下了,我明日來找她。”曹暨對著秦老侯爺告辭,不管出什麼幺蛾子,老侯爺在,雲清就吃不了虧。

那內侍站在那裡說:“奴奉了聖人之命,前來說和,小侯爺若是不起來,如何能說和?”

秦老侯爺說:“那我先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麵等等?”

老侯爺推門進去,叫了一聲:“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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