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2)

女眷那邊,秦萱看著自家那個混賬從盤裡用手撚起一片肉脯塞進自己嘴裡,嘴裡含著吃食,口齒不清地叫著:“哥哥說的是!咱們可是說好了的!”

忠勇伯夫人看著顧雲清,對著秦萱說:“方才一直在說謝七郎和曹家大郎。怎麼就沒有說過雲清?雲清不過比他們倆小一兩歲吧?也我記得也有十五了?”

秦萱連連擺手:“姐姐就不要取笑了,我家這個小混球,還是讓她再等兩年,再看看。不能看年紀的,要看心智,我們家這個,跟阿暨在一起,歲數相差不大,可心智呢?就跟個孩子似的。到時候媳婦在屋裡生孩子,她在樹上掏鳥蛋。被人笑話不說,豈不是坑了人家姑娘,苦了人家姑娘?”

聽秦萱這麼一說,那夫人笑出聲來:“秦家妹妹過謙了,我看雲清這個孩子是極好的。當年妹妹是京中無雙的美人,雲清這一張麵皮跟妹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看倒是比那號稱秀美的謝七郎還美上三分,再說脾性也好。這些小郎君,哪一個跟她不要好?就是有些孩子氣,但是做事極有分寸。今日的事情,沒有鬨出人命,那已經是拿捏地很好了。”

“還是等兩年吧?顧家那攤子事兒不能了乾淨,誰家姑娘進來都要吃苦的。”說完秦萱歎了一口氣,

忠勇伯夫人一聽,默了默。人家要是兩口子過不下去,還能和離,他們家是從頭到尾的困局,雲清這個孩子雖然身份貴重,可惜不受父親祖母疼愛,而且那對兄弟對著雲清是恨到了骨子裡。

再說秦萱這樁婚事,這麼多年了,出了多少事情,就連今日手足相殘,老侯爺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也沒有判個和離。確實也是個麻煩,若是能如老侯爺說的,顧雲清判給秦家,哪怕不要了顧家的那份家當,到底也是侯爵。可如今?有那樣一個父親和祖母,確實難辦。難怪秦萱絲毫不露口風。

她一轉念對著劉夫人說:“劉家妹妹對大郎是個什麼想法?大郎長得儀表堂堂,我看得找個才貌雙全的才好。”

“我們家這個?彆看長得高高大大的,也是個孩子呢?我跟萱娘一個想法,等兩年再說。之前他爹也來

信,說讓他去軍中曆練兩年。是我婆母不舍得。”

“恐怕是沒有看到好的吧?要是如那邊的姑娘,你定然急急忙忙給他定下了!”說著忠勇伯夫人看向王三娘那邊,見那姑娘端莊嫻雅。

秦萱側過頭去,卻見王家三娘坐在那裡眼神時不時地看向謝家七郎,悄悄看一下,複又低頭,那種欲說還休含羞帶嬌的樣子,還真是惹人憐愛。

正看著王三娘,卻發現坐在王三娘上首的那位公主,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過。秦萱順著她的眼神,那方向也是謝家七郎。

劉夫人聽見既然被忠勇伯夫人提了,反正自家孩子是小郎君,就算求不到好女,也不算是丟人,看向王三娘的母親:“好女百家求!三娘婚期是在明年吧?”

“明年秋日,到時候還要請夫人來給三娘照轎。”

這是邀請劉夫人做全福人了?劉夫人忙說:“我這隻生了兩個小子,還沒個貼心的姑娘,可不敢當。”

“哪裡,老國公對太君一心一意,國公爺與夫人也是鶼鰈情深。我指望三娘嫁入謝家能如夫人這般夫妻和睦才好。”王尚書的夫人這麼說,證明王家當初肯定是考慮過曹家的。隻是這裡有些其他緣故,才會選了謝家。如此一來更多人把目光投向曹暨。

眾人越看越覺得,周後雖然出身寒微,眼光確實是好,曹家大郎比之那謝家七郎看久了,倒是更顯氣度不凡,曹家也是鐘鼎世家,更何況人口簡單,老太君爽朗,劉夫人也是和藹可親。

顧雲清喝地有些微醺跟著自家娘和外祖上了馬車,被秦萱敲腦袋:“喝酒要有節製,要是喝酒的時候不當心,酒後吐真言,該如何?”

“阿娘多慮了,這是關乎生死的事情,我哪裡會不當心?”顧雲清軟滋滋地靠在秦萱身上,秦萱罵道:“做做好!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方才阿暨趴你背上,你怎麼沒有立刻甩了他?”

“哎呦,我的娘喂!要是這種我都甩掉了,我要不要拿塊帕子出來,揮一下,對他拋個媚眼來一聲,討厭!”顧雲清抱住自家阿娘擠眉弄眼:“這種事情隻有剛才皇後扮演的花木蘭才會那樣,那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是女的。我的本事,隻要不被人扒了身上的衣

衫,他們就絕對猜不到我是女的。”

秦萱無奈,也不跟她再計較,轉頭問侯爺:“阿爹,今日蒙謝家出手,隻是我們與謝家沒有深交,一文一武,若是走得近也不合適,但是這樣的恩情總是要謝過的。”

老侯爺連連點頭:“不錯,雖說那謝家七郎也是為自己出口氣,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幫了大忙。家中窖藏蜀中的佳釀選幾壇,另外之前在西北得的一塊白玉原石,放在家裡不過是壓鹹菜缸子。謝家精於金石雕刻,到他們手裡這物件也算是有了個好歸屬。”

“阿爹說的是,隻是隔壁的阿暨受傷了,雖說兩家交情深厚,卻也不能不聞不問吧?隻是這個謝禮,倒是想不出來。”秦萱說道。

“阿娘,交情深厚才不用多禮數,阿暨受傷跟我受傷是一樣的。要不是做些補血的羹湯就好了。”

“他替你擋刀,你怎麼能不上心?”

“若是他有危險,我也是願意替他擋的。這等情分,哪裡需要什麼重禮?”她和阿暨本就是一體,要是分清楚了,還有什麼意思?

“雲清說的沒錯!萱娘,你也不要多操心了。”侯爺心中卻是欣慰,曹暨在踐行那日的誓言,再說了他將手裡的軍權交給他。當真是不用多謝的。

回了家,雲清立刻翻牆過去,到曹暨的房門口,聽劉夫人在說:“這傷口真是不小。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雲清停住了腳步,誰的兒誰疼,想來曹伯母心裡到底是不高興的。聽曹暨說:“阿娘,這是我故意的,若是沒有謝家七郎,今日這個事情可沒那麼簡單能了。若是任憑那對雙生子傷了雲清,顧奎說一句家事,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傷了我的話就不一樣了,這個事情就沒那麼容易過了。沒想到後來來了個謝七郎,他倒是把顧奎往死裡打了。”

“是啊,玉娘!大郎做事有分寸,再說兒郎受點傷,也沒什麼。”

“娘,我知道,隻是心疼而已。決計不會怪雲清那孩子,若是雲清傷著了,我也一樣心疼。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以後還是要小心,苦肉計少用。”

聽到這裡,雲清才走到門口,叫了一聲:“奶奶,伯母!”她聽見劉夫人的話,到底是自己連累了曹暨

,之前的理直氣壯沒了。

裡麵曹暨脫了衣衫,一個胳膊上剛剛揭開了包紮的,正在嘶啞咧嘴地皺眉,劉夫人把金創藥倒在上頭,曹暨見她:“你先坐一會兒,等我換過藥,擦洗過了換件乾淨的衣衫?”

雲清點頭,老太君過來拍了拍雲清的臉:“行了,那你在這裡等阿暨!彆擔心,這小子皮實。”

劉夫人看了看雲清,搖頭笑了笑:“以後這樣的故意少一些,什麼事兒也比不上你們全須全尾,活蹦亂跳。”

婆媳倆出去,雲清等了一會兒,曹暨換了中衣出來,跟她一起坐在羅漢床上,看她情緒不高:“你看到了,我壓根就沒事。不用擔心!”

“方才阿娘說要去備禮去謝家……”雲清跟曹暨說了秦萱的打算。

“肯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