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四目相對了許久,【傑森】才像是突然聽懂了傑森的意思一樣：“……在紐約？”
回應他的，是傑森的點頭。
【傑森】：“…………好。”
我就說怎麼知道【芭芭拉】沒了之後一堆殼子偷偷摸摸把哥譚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到人。
在紐約，這要不是主精神體遠程釋放觸須定位,誰能找得到人？
不愧是你,傑森！
【傑森】是真的服了。
他都能想的到在哥譚亂七八糟風起雲湧的時候，傑森到底是怎麼如同小倉鼠一樣的跑去戈登家裡，打暈【芭芭拉】然後抱著殼子轉移陣地的。
就這麼一想還莫名有點可愛。
而且看看那全程就隻露了一隻手的謹慎。
【芭芭拉】和傑森又不熟,能讓他這麼做的,估計十之八九還是因為自己能更加方便的對抗【蝙蝠俠】——雖然自己之前一聲沒吭的就把人忽悠走了。
竟還有那麼一絲的感動是怎麼回事。
精神海外,傑森還在問：“去嗎？”
【傑森】頓了頓,略微斂下眸子。
眼底被遮蓋的混戰暫且湛藍略勝一籌,墨綠短暫潛伏，卻仍舊時不時的緩慢上湧,直到舌尖略微的頂了頂齒縫，他沒有再猶豫的點頭：”走吧。“
說完，率先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傑森緊隨其後。
幾秒鐘之後,兩輛摩托車飛快地行駛在了哥譚的街道之上。
直到離開哥譚的那個瞬間，【傑森】及其突兀的回了個頭,傑森幾乎是下意識的偏頭去看，卻不知是否是錯覺的，隻覺某個瞬間,【傑森】那眼底儘是滿溢的墨綠。
……
這邊的傑森二人組算是兢兢業業的接人去了，而另一麵亂象叢生的哥譚,兩隻蝙蝠俠們卻已經跟隨著一些細微的線索，幾乎是前後腳的摸到了【傑森】之前剛來的小公寓內。
能看的見窗戶還是打開的，地上有踩過的水漬，至少從腳印來看,【傑森】的確剛離開不久。
布魯斯就看著【蝙蝠俠】那麼一步一步的走到窗台前，看不清神色，卻也是目光透過窗戶瞭望向外界，薄唇緊抿著。
他走了過去，和對方並肩而立。
雨水吹在兩個人的身上，【蝙蝠俠】的視線率先偏轉。
今晚上一晚上的事情顯而易見哪怕是對於【蝙蝠俠】都並不輕鬆，毒氣彈已經解決大半，【謎語人】的謎語獎杯炸彈卻還深埋在哥譚的各個角落，連帶著的還有阿卡姆出逃的人員，雖然已經多數都被抓了回去，但那絕對並不輕鬆。
大概是雨夜太涼了，又大概是失血過多導致的體溫驟降，這會兒哪怕隻是視線的接觸，都有一絲隱約的疲憊泄露出來。
伴隨而在的還有某種布魯斯看不懂的情緒。
他一晚上都很沉默，說的話也少，哪怕是在麵對【傑森】的時候，看起來的情緒激烈程度都不比【克拉克】。
但那更多來源自性格本身，而並非現在這樣。
就好像打開的窗戶有這麼一瞬間給了【蝙蝠俠】一扇開啟的追溯過去的門，但他卻隻是站在門口，未曾邁動任何一步，隻靜靜的眺望。
布魯斯很確定他的視線落點並不存在於窗外的任何一個景色物件，到更加像是觸及於虛空。
直到此時轉頭，那定於虛空的視線才終於有了落點。
【蝙蝠俠】說：“我從不是一個很好地父親。”
布魯斯靜靜的和他對視，末了，卻又見他轉過頭去：“走吧。”他說：“是傑森帶走了芭芭拉，他身邊應該還有幫手。”
布魯斯心知肚明他這個走不是要去救人的意思。
“你並不擔心芭芭拉的安全。”
是陳述句，無比篤定。
作為實時監控，布魯斯心知肚明【芭芭拉】現在安全得很，也正在回家的路上。
即使拋去這些不提，從現有判斷，他多少也能推斷出來【傑森】對【芭芭拉】沒有下手的意思，畢竟嚴格來說這事兒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但那些都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而作為當事人，一般情況下不會這麼冷靜。
即使是【蝙蝠俠】，考慮到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應當過去看看。
而他此時卻隻是略微的頓了頓：“不。”他轉身關好窗戶，走向門口的腳步沒有半點遲疑：“傑森不會對芭芭拉出手。”伸手推開大門，似乎隻是隨口的一句，但聲音難得有些輕飄飄的，似乎含了點彆的什麼：“他是個好孩子。”
布魯斯眉頭略微皺了皺。
而另一邊，兩位“好孩子”還在搬運【芭芭拉】。
講真，送個人搞得跟藏屍一樣詭異，傑森發現【傑森】是鐵了心的不想要【芭芭拉】看見他是誰，因此見麵的第一時間就給人又敲暈了過去。
就連帶走時候的先決準備都是一個長條的人形物，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隻是運氣似乎不那麼的好，預備出門的時候他們甚至遇上了已經有一會兒沒見麵了的和善的【房東女士】。
對方顯而易見還不知道這倆人之前都經曆了什麼，大概是夜裡出來有點事情，看見門口靠牆站著個傑森的時候甚至還有點驚訝。
“這麼晚還沒睡嗎？”是溫柔的聲音。
傑森：“不，晚上有點事情。”他直起身來身來站站好，撒了個無傷大雅的謊言：“我們晚上有夜班，正準備過去。”
【房東】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的意思。
恰好這個時候【傑森】從屋子裡麵聞聲走出來，兩個人的視線對接了那麼一瞬間。
【傑森】倒是很有禮貌：“晚上好。”
他的視線似乎是有那麼一瞬的偏轉，落點在了【房東】開啟的門後。
能看的見嬰兒床的影子，床內，是幼年【達米安】軟嘟嘟的小身子，顯而易見這會兒睡的很沉，軟乎乎的小肚皮上麵的毛絨睡衣一起一伏的。
是很乖的小孩了。
【房東女士】注意到了【傑森】的視線，笑道：“達米安在休息，要過去看看嗎？”
傑森幾乎以為【傑森】要答應，但對方隻是頓了頓，搖頭：“算了。”他看起來脾氣似乎很好，半點沒有之前在哥譚瘋狂的樣子，隻是很平靜的開口：“讓他繼續睡吧，麻煩您照顧他，我明早會過來把人接走。”
說著，視線看向傑森，大概是聽見了他們之前的交流，又道：“我們該去上班了。”
傑森微頓，也是配合：“抱歉。”
【房東女士】理解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而下次處理完所有的東西，傑森和【傑森】正式準備帶著【芭芭拉】回去哥譚之後，那扇原本還打開著的門就被關了起來。
【傑森】的身上扛著【芭芭拉】，傑森在鎖門。
等傑森鎖好門轉回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對方似乎還在看著緊緊關閉的大門的視線，直到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注視，才終於收了回來。
“走吧。”【傑森】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之前的舉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們回哥譚。”
傑森點了點頭。
於是倆人就跟做賊一樣的帶著人往下走。
老實說，真跟做賊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大半夜的要去乾什麼。
哪怕是傑森，此時走在【傑森】的後麵，看著他這個形象都覺得不是很對勁。
潔白的被子，被子裡的姑娘，從被子的開口露出來的馬尾辮，以及【傑森】一身都是雨水和泥漬，甚至於腰腹間還有因為之前騎跨在【蝙蝠俠】身上射擊沾染上的血液。
就這一聲裝備，但凡有個警察過來，都能因為合理懷疑分分鐘把人拿下。
傑森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裡去，以至於他嚴重懷疑要不是【房東女士】可能年紀大了眼神不是很好，指不定都不敢和他們說話。
大半夜的帶著一身硝煙和血液去上班，還隨身攜帶了個無意識的年輕女性。
上什麼班？
哥譚殺人犯培訓班嗎？
傑森把自己腦袋裡麵詭異的思想丟了出去，轉回頭下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傑森】把【芭芭拉】放在車子的後座。
兩輛摩托並排停放，都是同款的紅頭罩被拿起帶好。
一路飛馳之下，好在沒遇見什麼警察也沒遇見什麼熱心人士報警，總歸還算順利。
拋去去對於他們這一身的詭異聯想，傑森的腦海裡卻仍舊對另外一件事情念念不忘。
倒不是之前回來的時候，【傑森】回望哥譚那一眼——而是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件其實他一早就有所疑惑，現在因為【房東女士】的出現，疑惑更深的事情。
耳邊是摩托的轟鳴。
傑森看著前麵的路，到底是沒忍住的開口：“我以為你會很討厭達米安。”
他如此說道。
畢竟不提彆的，就自己的世界來看，他和達米安關係也就的確算不上好，大概蝙蝠家的鳥球球裡麵，唯獨和他關係算得上很不錯的人是迪克，不過這多半是因為迪克本身就屬於蝙蝠家鳥球球中性格特殊的一員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