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哥譚,韋恩莊園。
從超人那邊迅速得知了情報，並且察覺到眾人已然回來的布魯斯和不義蝙蝠俠堪稱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動作不可謂不迅速。
但等他們到達蝙蝠洞的時候，卻連【蝙蝠俠】分裂體們的衣角都沒能抓住。
蝙蝠洞內安靜的可怕,偶爾能聽見不知從何而來的輕微風聲,視角可及的地方，所有的蝙蝠設施仍舊運作良好，唯獨能從蝙蝠電腦上看到一點之前【蝙蝠俠】回來的痕跡。
但此時除卻他們,這偌大的蝙蝠洞內便隻能看得見超人的身影。
對方就站在一個隔離室前,安安靜靜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於布魯斯到來的時候他都沒能第一時間飛到自己的搭檔身邊，一直等到布魯斯都下來了，站在他旁邊的時候,他才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的開口：“蝙蝠俠……”
他頓了頓。
期間布魯斯的視線落點在隔離室內昏迷不醒的萊克斯的身上，看了對方有那麼幾秒,一直等到超人開口,他才轉過頭去。
看見的,卻是對方臉上略帶些疲憊和某種憤怒的神色。
那個單詞似乎被他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吐露出來，以至於出口起碼過了一秒,才終於緩緩的有了下文：“他們和克拉克已經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超人的臉色這會兒著實不算太好，他終於轉過頭來,近乎是下意識的看著身邊的布魯斯鋼藍色的眸子,腦海中回想的，卻是剛才【蝙蝠俠】身邊站著【布魯斯】，對抱著【小布魯斯】的【克拉克】堪稱是命令式的口吻。
“跟我上去。”【蝙蝠俠】如此的說，聲音裡半點不曾蘊含溫度。
那種風雨欲來的味道濃烈的超人這個非當事人都感覺到了不妙，但被他喊到的小飛人卻是半點沒意識到哪裡不對,他很自然的就飛了過去，語氣裡甚至還帶著擔憂：“B，你不先檢查一下身體嗎？我是說你現在狀態有點不對。”
【蝙蝠俠】冷漠道：“這與你無關。”
“怎麼沒有關係，我們是搭檔。”小飛人固執的看著【蝙蝠俠】。
兩人視線對視了大概有那麼一秒，頂著那凍人的視線，【克拉克】到底還是意識到對方是認真的。
懷裡的【小布魯斯】動了一下，【蝙蝠俠】身邊的【布魯斯】的視線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僵持不過一秒，【克拉克】到底還是妥協：“好吧，如果你想。”他聲音放緩了些許，似乎是安撫一般的飛到了【蝙蝠俠】的身邊：“那等會兒下來你可得好好檢查一下，不能再像現在這樣——那現在，我們去哪？”
【蝙蝠俠】直接丟給了他一個背影。
小飛人幾乎是要立刻就跟著飛上去了，如果不是超人擋在他的麵前。
對於超人而言，【克拉克】身處其中可能不知道，但【蝙蝠俠】現在的危險性在瘋狂攀升，之前在回來的路上那幾秒就已經有所預兆，現在更是恐怖的可怕。
如果是日常的【蝙蝠俠】，超人會擔心，但他也知道分寸，因此並不會攔著，可現在……【克拉克】上去了會遭遇什麼？
“……分裂出來的是三個個體，我看不出來他們各自是什麼情況，但除卻最小的那一個，另外兩個的性格已經有了明顯的區彆。”
“一個明顯偏向的是布魯斯韋恩。”超人的聲音低沉了許多：“那另一個會不會是蝙蝠俠？”
似乎是疑問，但能被這麼說出來，超人的擔心明晃晃的擺著，誰都知道他基本已經肯定。
“克拉克會受傷的，蝙蝠俠帶他上去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還有布魯斯韋恩。”超人一想到現狀簡直頭皮發麻：“他那個情況就像布魯斯你在宴會上麵一樣，我不是說這有什麼不好，就隻是……不太合適，況且蝙蝠俠讓克拉克跟上去的時候，他就在一邊，我怕他也會跟著一起過去。”
超人簡直要裂開了，之前不說出口的時候，他還好歹能心裡安慰一下自己，現在把猜測說出口——拉奧！
“我不該讓他跟著一起過去的。”是超人的喃喃。
【克拉克】還年輕，【蝙蝠俠】雖然不比他大多少，但數量擺在這裡，既是一個是寶寶可以忽略不計，那也是絕對的二比一。
韋恩莊園到處都是紅太陽燈和含氪石的裝備，隻要兩個中的任意一個想動手，【克拉克】連掙紮以下的機會都不會有，直接就秒撲。
超人想到那個可能就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一邊的布魯斯倒是比他平靜不少，語氣淡淡：“你阻止不了他。”
【克拉克】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決斷，平日裡和超人再怎麼關係好，看起來再怎麼好說話，那也不是輕易能被人左右的。
或許左右他的選擇的確可以，但那人絕對不會是超人這個同位體。
當【克拉克】自己願意，彆說是超人勸了，他就是上去攔都攔不住。
這是定局，除非【蝙蝠俠】改變意願，否則誰也不能讓結局有任何的改變。
況且——超人都能清楚的事情，【克拉克】難道真的自己想不到？這麼久的搭檔了，兩人據說還是竹馬竹馬一起長大，【克拉克】對自己之後會遇到什麼絕對比超人這個後來接觸的清楚的多。
無非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心甘情願罷了。
布魯斯對這點看得分明，雖然現在【克拉克】是不是到底真的有問題存疑，但不管是哪種情況，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都不是他們能乾涉的。
布魯斯暫時還沒告訴超人他們的懷疑就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但現在看來——
看著一臉自責的超人，布魯斯挪回了自己的視線——他還是找個合適的時候提一句比較好。
但當前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還不在這裡，【蝙蝠俠】和【克拉克】之間的糾葛暫且不提，那把槍的激光射線到底會導致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他們必須要弄懂這些，才能儘快的應對接下來未知的局麵。
超人有關分裂的猜測合理程度很高，而如果真的像是對方想的那樣——
布魯斯眸色微沉，萬般思緒堪稱是迅速的從腦海中流過。
直到隔壁的超人突然開口：“布魯斯。”
布魯斯回頭，就聽見他說：“你說他們兩個人應該不會太過分對吧？”
思緒有那麼一瞬間的卡殼，四目相對，布魯斯無奈的發現了自己居然看懂了超人這會兒的所思所想……雖然他其實一開始就沒掩飾過。
哎——
布魯斯在心裡歎了口氣。
麵對著超人那似乎是略有點自欺欺人的神情，他頓了頓，到底是無奈：“克拉克。”他道：“你少看點劇。”
這好好的一個記者怎麼就給染色成這樣了。
布魯斯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於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把這兩個超人隔離一下，不然克拉克回去之後，真的還能堅持他的本職工作，而不是去轉行當什麼八卦新聞報道者嗎？
超人：“？”
他沒弄懂布魯斯的言下之意。
不過這也不是當前需要關注的重點了，因為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邊從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沉默著的不義蝙蝠俠突然有了點動靜。
是指尖的微動，敲擊聲瞬間傳遞至這一段時間已經條件反射一般的超人耳朵裡。
那是一段話，沒有彆的其他意思。
“這個盧瑟是我們世界的。”他如此說：“那把槍我見過。”
或者不如說其實見過很多次。
那是他們的後備計劃之一，隻可惜最終因為一些事情，沒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