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渣男(10)(2 / 2)

我有金手指[快穿] 傳山 18184 字 6個月前

天空又開始飄起小雪,總算有了冬天樣,卻變得更冷。來接站的很多人,都哆嗦著跺著腳來回走動著。

“嗚嗚嗚”火車的鳴笛聲遠遠傳來,所有人瞬間精神了,來了。

半個小時以後,所有人全部接上,就兩家人,都在不同車廂,老老小小的一共十幾人,吆喝完,帶著老人孩子先上車,然後再幫忙搬行李,真多,一來可能就是一輩子。

能帶來的全帶來了,包括糧食,棉被,衣服,啥啥都帶。破家值萬貫,沈清和非常理解他們。

“好了,咱行李也搬上了車,都點點行李和人數,不差,咱就走。”沈清和站在車門口,大聲的喊著。大聲是為了讓車上所有人都聽見,也能自家人都看看自家還有沒有缺行李缺人。

兩位新同事都開始檢查,行李和人都不缺,沈清和才讓甄師傅開車。

路上,他開始提前給大家做“家訪”,一路上都在細說濱江的一些分布。此時天已經亮,沈清和指著一些建築告訴大家,這是什麼地方,是乾啥的,詳細的說著。

態度之好,瞬間的安撫住遠道而來的新同事內心的忐忑不安,來到陌生的地方,多少都會有些不安,未來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他的微笑,耐心,事事為他們著想,能很快讓他們放下些許的不安。

前幾天,廠裡經過商討,這些家具可以租也可以賣,不加價,在原來的價格上,全套的家具,加三塊錢,這是運費。

如今大部分新來的外地職工都花錢買下來家具,價格便宜,肯定比租或者買新的優惠很多,這筆賬,是個人都能算明白。

運費三塊錢看著多,可是這裡麵還有一些家具原本是有缺失的,後來廠裡運來以後幫忙修補好的,這個也是需要錢需要材料的,加在裡麵,說的明明白白,不會讓新職工反感。

在車上這些也和新來的兩家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了廠裡,是租還是買,應該會有決斷。

有錢的人可以買好一點的家具,沒有錢的可以買更舊一些的家具,倉庫大,裡麵分類擺放 ,可以自由挑選。

忙活一天,沈清和離開的時候,新同事感激不儘,拉著沈清和手真誠的感謝,“小沈乾事,今天真是謝謝你,謝謝啊!”

“不用謝,為人民服務嘛!”

能下早班,四點鐘,他就去到倉庫再對一次家具數目,還有每種品類都有什麼。

忙完一切,剛好下班,在食堂坐會兒,不少人前來打招呼,都是請沈清和去自己做客的。被同事的熱情包圍,沈清和不停的說,“等忙完這段再說。”

晚上在食堂吃飯的人不多,大多數是單身狗或者剛來沒幾天的新同事家。

等到喬翠花忙完,沈清和笑著和人再見。

離開廠裡,外麵的空氣都覺得新鮮一些,一天忙忙叨叨的,真是有些累。

回到家裡,直接癱在炕上,啥事也不做,像個封建社會的爺。等著飯菜來。

家裡人都心疼他,也知道他最近是累慘嘍,也體諒他,晚上的一頓飯,魚,肉齊上。野雞從中午就開始用小火熬,到現在已經燉的軟爛入味,味道很香。

聽了沈清和的建議,葷菜如今都是用新置辦的煤爐做,香味不會隨著大灶的煙囪飄散到四周。

也會飄散出去,但是距離不仔細找尋,人家也不知道是誰家。

如今就是天天吃肉,也沒有太多問題,喬家有野豬肉作為幌子,可以遮掩。

被人知道也沒啥,能說什麼。

真正的饑荒開始以後,就得很注意,饑荒算時間是從五九年開始,但是五九年不算難過,有先一年的收成打底,至少在秋收前沒有太多問題。

隻是從一九六零年到饑荒結束的一九六一年,一直持續到一九六二年秋收以後,才慢慢的緩解,時間跨度有四年的時間。

剛緩解,生活稍稍寬鬆三四年,馬上就要進入到另外一個階段。

未來,沈清和沒有多想,隻是走好當下的每一步。淌出一條路再說彆的。

喬家老太如今和隔壁柳家老姐姐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一起出去買菜,一起出去上街,都開始嫌棄自家老頭咋就不交個朋友,沒一兩個知己呢。

一天到晚跟著自己轉悠,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吃飽喝足,還得洗澡,大廚房的三口大鍋都燒著熱水,從頭到腳洗,要費不少水。

彆看天冷,沈清和兩三肯定得洗一次澡,從頭到腳都得洗。

有時候冷歸冷,可忙起來,他依然會急出一身臭汗來。

除了棉衣棉褲不換,裡麵都得透身換,要不他彆扭。講衛生,已經刻在他的骨子裡。

年前,各家都還算安穩,村裡沈家,鋼廠沈家,喬家都過的還算安穩。

村裡的沈婆子從鬨事回去以後,全家癢了許久,她就犯上嘀咕,沒幾天鼻涕劉的事,傳到周圍的村子,沈家人也聽說了,更是犯嘀咕,喬家就是凶煞之地,錢再好也沒有命重要。

哪怕真的要去找麻煩,今年是不會去的,且等等。彼此相安無事,沈清和也沒有精力和心思找他們麻煩。忙的要死,哪有心思整彆的。

轉眼就是臘月二十九,忙忙叨叨許久的沈清和終於放假了。

昨晚,喜子福子兄弟倆也沒有回去,他們已經是拖拉機廠的正式工人,昨天是年前最後一天上班,今天開始放假。

手裡攥著錢和票的兄弟倆想買點啥帶回去,早早的起床,來到二爺爺家裡,吃過早飯和二奶奶,大姑一起去買東西。

石頭憊懶,說是不願意逛街,沒啥意思。

一早上,說是起床其實就是從自己屋的炕上到堂屋的炕上,洗洗臉刷刷牙,然後繼續睡,到了吃早飯,悶頭吃,吃完又繼續躺著。

躺在炕上,瞅著兩個表哥清點手中的錢和票。

“喜子哥,你回村兒有沒有嬸子們給你倆做媒的?”

無聊,找兩位哥哥嘮嘮嗑,打發時間,他的話一出來,兩位十七八的小年輕,一下子滿臉充血,不好意思的扭過臉,跟個大姑娘似的,害羞的不行。

“石頭說啥呢?也不害臊。”福子啐一口調侃自己的表弟。

“為啥害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說錯了嗎?要我說你們彆急著找,等個一年半載手上存點錢底氣足了,再找。”

“是呢,俺也是這麼想,等手上有點底氣再找。”

喜子此時顧不上害臊,回去過兩次,真還有不少嬸子去家裡提親。

爺也說了,等年後給爹和二叔分家,以後家裡的日子就靠他和福子撐起來。

他和福子都是小家的長子,找媳婦兒可得好好找,不能找個不懂事的,太斤斤計較的。

“你們逛街後還回來吧?”

“回來。”

“嗯,我給你們清點年禮帶回去,給大爺爺大奶奶,還有村裡幾位孤寡老人。”

“不用,我和福子都有工資,缺啥自己買。”

“我的哥喲,是我家的年禮,關你們兩啥事?”

翻身下炕,沈清和去到廚房的地窖,他在一星期前就陸續帶回來不少的年貨,家裡人也不多問,知道他現在接觸的人多,路子廣,能弄來好些好東西。

二老和喬翠花裝聾作啞,啥也不說,就是隔壁的柳家來竄門看到,他們推說是石頭找人弄的,人家也知趣兒,不多問。

還托石頭幫忙也弄點稀罕物,看著稀罕濱江市麵也有,隻是比較難尋而已,倒也說的過去。

地窖裡麵有什麼,家裡人都清楚,老爺子也背著手跟去廚房,幫忙給孫子遞給籃子遞給袋子啥的。

地窖裡,沈清和裝了十斤精麵粉,五斤小米,一條五斤的臘豬肉。

這是大爺爺家的,剩下的幾位孤寡老人,沈清和每一位都是兩斤麵粉,兩斤小米,一斤肉。

“爺,少不?”

“行,挺好,就是個禮節。”

老爺子也不是啥聖人,家裡就是有也不能讓人覺得有,自己平時都是吃粗糧 ,就是菜色比較好。被竄門的鄰居看到了,也沒事。

過年送年禮,是另外一回事年成好的時候送好點,年成不好的時候,送差點。也不是啥一成不變的事。

祖孫倆用籮筐把分好的抬到廚房外,站在堂屋屋簷下的兄弟倆飛快是跑來幫忙,哪用二爺爺抬,剛才是不好意思站在廚房門口幫忙,怕被誤會。

兄弟倆把東西放在炕下,喬二根告訴兄弟倆,哪些是給喬大根夫妻倆的,哪些是村子裡的孤寡老人的。

至於沈清和回到房間,從炕櫃裡麵拿出來兩包紅糖,三包糖果,四包點心,兩小包茶葉,還有幾包單獨放在一邊的水果糖。

“喜子哥,福子哥你們記著,兩包紅糖是大爺爺大奶奶一包,還有一包是小姨家的,三包糖果是你們兩家一家一包,還有小姨家一包,四包糕點都是一斤一包的蛋糕,蓬鬆軟和,可以放紅糖和開水泡著吃,和可以吃乾的。你們兩家,以及小姨,還有大爺爺大奶奶分,兩包茶葉小姨和大爺爺分。

剩下的幾包糖果是之前我媽離婚那天,跟著爺爺奶奶一起幫忙的幾位本家舅舅家裡,一人一包,一定要送到他們本人手中,就是他們家的老娘老爹哥嫂也不給知道嗎? ”

“知道,指定送到本人手上。

隻是石頭,咋還給我們家也送這些啊?不用的,弟弟妹妹想吃啥,我和福子花錢給他們買。”

喜子真是不好意思,自己和福子很石頭比起來,差的太遠,看看禮物準備的,真是沒得說。

“好了,你也彆想東想西,也就是今年,我和我媽都進廠了,才如此。

明年可沒有了,最多一家一包紅糖,還有給大爺爺大奶奶一點年禮 ,也就是今年好事多,才有這麼些禮物。

我們一家商量好了,初二回去,你們幫忙回去給我家收拾收拾,到時再走動可就沒有拜年禮,到時就是兩手空空的去,彆嫌棄。”

“好,家裡的事彆操心,我爹他們肯定讓我娘她們收拾過了,初二的早上,我就過去燒炕。回家保管讓二爺二奶有暖乎乎的炕。”

“你們去姥姥姥爺家彆過夜,說不定下午回來,我就打好獵物等你們回家。”

“好嘞,肯定早早回家。”福子一聽到打獵,就高興。還像個孩子一樣。

確實第一年,多送些禮真沒啥,他也沒花多少錢。還能維係一下兩家的關係,自家以後是不靠他們,但是大爺爺一家是爺爺最親的親人,也是以後相互走動最頻繁的。

不說靠他們,至少以後有家關係緊密的親人,相互能走動,也不至於讓老人也跟著自己一樣,無所謂吧。

最主要的是大爺爺一家人品都不錯,也許有小心思,可隻要那小心思不害人,不做壞事,哪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也有自私的地方,小心思也有很多。凡俗中有幾個無私的聖人,真要有聖人親戚,沈清和一準跑的遠遠的,不再聯係。

哥倆記住了,隻是弄不回去啊,東西多。

沈清和可不管,用籮筐挑回去唄,兄弟倆輪換著挑。

搞定這一切,懶骨頭沈清和又翻身上炕,歪軟在炕上。

直到隔壁的小姑娘柳嫣帶著兩個表弟過來,沈清和才坐直。

“你家咋就你一人?”

柳嫣看著炕上的懶骨頭問道,“都上街去了,我爺也被我奶薅走,說是讓拎東西。”

“喬爺爺很憋屈吧?”

“那可不,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哀怨的看著我。”想到一個小時前被薅走的爺爺,沈清和也樂嗬的出聲,確實老爺子一百個不願意去。

倆小子年紀小,一個八歲,一個六歲,安靜的吃著炕桌上的零嘴,看著小人書,也不說話。

他們倆最喜歡來喬家看小人書,石頭哥哥會準備好吃的零嘴,待上一天他們都不嫌煩,也不鬨。

大冬天的外頭怪冷,也不能一天天的淘,出去玩也很冷。許多孩子都在自己個兒家裡鬨。

沈清和與柳嫣說話聊天,都是一些過往,彼此說說。

兩小子看小人書,還側耳聽哥哥姐姐嘮嗑,說的都是他們以前遭的罪。兩小子聽著,眼淚都喲出來了,真的,那淚珠一直流。

真感性!

“喲,小男子漢咋哭起來,啥事啊?”

沈清和把倆小子拉過來問。

“石頭哥,嫣姐姐,你們小時候咋那苦?”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以後我和你嫣姐姐說不定就是要乾大事的人,才會受那些苦,沒事的,都過去了。”

“嗯,都過去了。我姥爺說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以後也要吃苦,長大以後才能乾出大事。”六歲的豆豆,板正小身板,把胸脯拍的啪啪響,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傷心樣。

小孩子的臉,真是變得快,一會兒晴一會兒雨,誰也琢磨不透。

“對,以後豆豆長大以後就是乾大事的人。不過乾大事的豆豆要不要認真學習?”

“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豆豆記得。”握爪,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大點的多多,小大人一樣,給弟弟順毛捋。隻是臉上的表情幾經變換,最後才穩定臉上的表情,平和許多,見弟弟不再撲騰,他才說,“嫣姐姐,以後多多保護你,石頭哥哥我長大也可以保護你。”

年幼的多多許下的諾言,到老都沒有忘記,隻是覺得有些好笑,姐夫(沈清和)強大的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自己還吹牛保護他。

多年來,自己和弟弟沒少被姐夫保護。他很感謝命運,感謝命運讓爸爸調到濱江那邊的大軍區,他才有機會和大舅家的二表姐一起生活,才有了後來和姐姐姐夫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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