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044章】(2 / 2)

那兩個混混雖然被警方抓了進去,但因為缺少證據,還有律師辯護,最終“過失殺人”隻判了三年,前段時間才結案。

喬冬不是傻子,他知道就算是過失殺人,那他們也是陳順派去威脅趙暉的!

薄越明將一切串聯起來,“所以,你就偷偷跟蹤上了陳順?憑著衝動在地下停車場堵人?”

“……”

喬冬默認。

他料理完了兄長和父親的後事,將家裡錢全部交給了嫂子,這才獨自一人重新返回了溫城,就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

“陳順就是在做賊心虛,他一聽說我是趙暉的弟弟,立刻就喊了保安!今天早上的威脅恐嚇電話一定是他讓人打的!他知道我還沒離開溫城,怕我再惹是生非!”

裴意眉梢輕蹙一瞬,暗忖——

陳順在溫城就是宛如地頭蛇的存在,停車場毒打後又是恐嚇電話,那接下來還會是什麼呢?

喬冬不顧還在恢複期的左腿,起身想要跪下,“薄總!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求求你幫幫我!我求求你們了!”

邊上的司機老張一看,連忙將他攔住,“誒誒,你腿傷還沒好呢!”

薄越明假裝沒看見他們的拉扯,定定地喝了一口咖啡,“我今天讓林眾和老張將你帶回來,就是因為這裡相對安全,陳順一時半會兒不敢動手。”

“從今天起,你就待在這裡繼續靜養,在我沒拿定主意對付陳順之前,你不準輕

舉妄動。”薄越明將杯子重新擱在杯托上,“當然,如果不信任我,你也可以隨時走人。”

喬冬忙不迭點頭,“我、我信!全聽薄總的!”

當初在停車場時,他懷疑薄越明一行人和陳順是同夥兒,再加上受傷後的“應激反應”所以才格外戒備。

經過這一個月的觀察和思考,他已經決定好了——

即便薄越明等人對他的照顧“彆有用心”,他也心甘情願被利用,隻要陳順最後能夠得到報應、順天集團能夠倒台!

司機老張聽完喬冬的遭遇,心裡為這一家人感到惋惜,“薄總,那安排喬冬住在哪間房?他的那一小袋子行李還在車後備箱呢。”

這幢彆墅裡的“一主臥、三次臥”都住滿人了,至於老張,因為是溫城本地人,他每天都是住回自己家裡的。

住哪兒?

薄越明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的裴意。

與此同時,全程沉默中的裴意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微妙,他趕在薄越明開口前,鬼使神差地裝傻舉手,“我!”

仔細想來,喬冬和他們四人都不算熟,單獨住在一間應該會更自在。

但住在樓下的凱叔和林眾年紀相差太大,每天要忙的事情也不一樣,不可能共用一屋。

至於“一家之主”薄越明?那就更不可能了。

至於裴意,要麼和喬冬一起住,要麼把二樓的次臥讓出來,然後借著“聯姻”關係重新和薄越明住在主臥,反正不是第一回睡在一塊了。

但裴意一想到自己睡覺時的不老實、想到自己會在熟睡時攥緊薄越明的懷中,時隔一個月的熱意重新上頭、心弦緊繃。

他滾了一下喉結,看向薄越明補充,“我、我和他一起住!”

橫豎兩人的年紀相仿,一個要在家裝傻,一個要在家靜養。

“……”

薄越明原本是打算,借著這次機會再讓裴意搬回主臥,沒想到對方思考並且反應的速度比他還快。

寧願和陌生的喬冬住在一塊,也不願意和他挨著一起睡覺?

薄越明對上裴意裝傻之餘又帶著一絲慌張的眸色,想到對方很有可能在熟睡時、手腳並用地纏住喬冬——

他不著痕跡地磨了磨後槽牙,一口拒絕,“不行。”

裴意輕吸一口氣,“為、為什麼?”

薄越明一擊必殺,“你睡覺不老實,萬一大半夜纏著喬冬、壓到他的左腿傷口怎麼辦?”

“……”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裴意當場變成悶葫蘆,臉頰一陣泛紅。

喬冬不太確定薄越明和裴意之間的關係,但他慣會察言觀色——

剛才裴意說出要帶和自己一起住時,薄越明的下顎瞬間緊繃,臉上分明還閃過了一絲酸意,特彆不對勁!

喬冬初來乍到,哪裡敢要求那麼多啊?他連忙說,“薄、薄總,你們不用特意給我騰房間,我睡沙發就行!”

他頓了頓,又退了一步,“打地鋪也行!”

同樣有眼力勁的林眾連忙說,“薄總,我和喬冬熟點睡一間房吧?我最近跟著你早出晚歸忙競標,待在家裡的時間不多,不會耽誤喬冬白天靜養休息。”

“而且住在一樓,有時候喊凱叔搭把手也方便點。”

薄越明頷首。

說實在話,就算是裴意同意搬回主臥住,他私心也不希望喬冬住進裴意住過的房間。

看見薄越明同意,喬冬連忙對願意收容的林眾投去一道感激的眼神,“謝謝林哥。”

“不客氣,來,我扶你回房間看看。”林眾說著,又給司機老張使了一道眼神,“老張,你去把喬冬的那點隨身行李拿進來吧。”

司機老張也是個明白人,飛速起身走了。

不到半分鐘。

客廳內就隻剩下了薄越明和裴意兩人。

裴意已經很久沒和薄越明單獨相處過了,不知不覺就染上了一絲小小的不自在,他將一口都沒喝的牛奶放回在茶幾上,看準時機企圖開溜。

下一秒,薄越明就“摸尋”著壓住了他的手腕,“去哪兒?”

“……”

果然是反派的天賦異稟嗎?

明明眼睛還沒好全,怎麼逮人的直覺還是那麼強呢?

裴意心底吐槽,表麵哼唧,“困了。”

他對著電腦劈裡啪啦了一整個下午,又聽見喬冬講了那麼久的故事,確實有些累了。

薄越明緩聲要求,“馬上要吃飯了,吃了再休息。”

錮在手腕上的力度沒有放鬆。

薄越明繼續說,“裴意,我有事要問你。”

裴意不明所以,發出一聲代表“疑問”的氣音。

薄越明湊得近了些,“你不願意和我一起睡覺?”

“……”

裴意卡殼。

這算哪門子的問題啊?

而且“睡覺”兩字從薄越明的口中說出,怎麼有種不對勁的澀感呢?

裴意揣著明白裝糊塗,“二哥?”

薄越明偏偏說得具體了些,“不止是剛才,那天早上,你不打一聲招呼就偷偷跑回房間了。”

“……”

裴意的腦海中再次晃過那日早上的情景,輕蹭的鼻尖,交錯的呼吸,以及快要親吻的雙唇,隻靠回憶都能讓他手心發汗。

裴意試圖將那些畫麵趕出腦海,是真裝傻也是真結巴,“沒、沒有,我睡覺、不乖,不好。”

剛說完這句話,裴意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奇了怪了,他分明能夠冷靜地應付每一個人,可唯獨凡事遇到薄越明就變了感覺,說不上來的感覺。

或許,真是被眼前這張臉給衝昏了頭腦。

薄越明裝著自己看不見,而是循著裴意的氣息緩緩靠近,“誰說你不乖的?”

呼吸又有了失衡的傾向,裴意喉結不自覺地一滾。

薄越明感知到他的緊張,但逗貓心思依舊不減,“你每晚縮在我懷裡睡覺,就沒有不乖的時候。”

就沒有,不乖的,時候?

裴意氣息顫了顫,暗自琢磨著後半句話的意思。

一顆心臟被“緊張”層層疊疊地包裹,跳動得更加劇烈頻繁,讓他壓根無從思考。

裴意猛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盯著沙發上的薄越明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直接裝傻充愣地跑走了。

“……”

薄越明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放任自己笑了兩聲。

怎麼辦呢?

有隻小貓越看越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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