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車元那張像冰塊一樣的撲克臉嗎？
她忍不住笑了笑，原來那時候的自己也有以貌取人的毛病。
東幼晶舉起手機，點開車元的名字，在輸入框裡寫下了幾句話，點擊發送。
還不到一分鐘，她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東幼晶點開新收到的短信，車元的號碼下麵跟著一個孤零零的字：“好。”
*
一夜無夢，東幼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睡眼朦朧的女孩打了個哈欠，腦袋放空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今天她和南注赫約好了要一起出去玩。
東幼晶抹去眼角的生理性淚水，從床上坐了起來。
經過二十分鐘的洗漱換裝，她穿戴整齊地走到福利院的大門口。
【早飯。】
嚴肅的男聲冷不丁地在她腦海中響起，如果不是東幼晶已經適應了係統音的突然出現，她肯定會被嚇一跳。
‘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每天省掉一頓早飯，一個月就能攢下來一筆錢。上輩子的東幼晶就是這樣精打細算。
係統沉默著，東幼晶推開門，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她乘坐公交車來到了和南注赫約定的地方，傳說中情侶們的約會聖地——（免費的）湖水公園。
東幼晶到達的時候，南注赫已經在路邊等著了。
他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色T恤和黑色休閒褲，頭發有點蓬鬆，顯然是新洗過的。最近雖然因為籃球訓練被曬黑了，但笑起來還是那副熟悉的明朗模樣。
“等很久了嗎？”東幼晶小跑過來，站到了他的麵前。
南注赫比她高了不少，東幼晶如果要和他對視，就必須抬起頭來。
“沒有，我也是剛到。”少年絕口不提他因為太興奮而比計劃的時間早了三十分鐘出門，然後在太陽底下乾站了半個小時的事。
東幼晶今天穿了被南注赫誇過的那條鵝黃色連衣裙，這讓後者心裡很是高興。
湖水公園往往在晚上人才會多起來，很多情侶都喜歡坐在湖邊看映著燈光的夜景，像南注赫他們這樣頂著大太陽在湖邊散步的人幾乎沒有，於是少年少女就獨享了整個寧靜的公園。
“之前你說的那個劇本圍讀會，順利嗎？”南注赫很關心東幼晶在劇組的情況，他總是擔心女孩性子太軟，有人會欺負她。
“很順利，大家都對我很好。”東幼晶說道。
她挑了幾件那天發生的趣事告訴對方，並且隱瞞下了金燁霖的存在。
“你呢，下一場籃球賽是什麼時候？”
南注赫想了想，“下一場要到八月份了。”
“好可惜，我去不了。”東幼晶從八月初開始就要進組，拍攝的計劃表排得很滿，“不過我會給你發消息加油打氣的。”
南注赫說道：“我們針對對手的弱點訓練了很多戰術，隻要不失誤的話，就能拿下這場比賽。”
他說完才意識到東幼晶可能對球賽的細節不感興趣，於是又補充了一句，“總之，你隻要等我好消息就行了。”
他們一路從門口走到了湖邊，陽光曬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東幼晶趴在湖邊的欄杆上往遠處眺望，這片湖的另一邊連接著鬱鬱蔥蔥的樹林，其中還點綴著不知道名字的花。
“哢嚓。”
她聽到聲音轉過頭，剛好看到南注赫舉起手機拍照的模樣。
“你在拍我嗎？”她笑著問道。
南注赫把手機往身後一放，睜著眼睛說瞎話，“嗯……不是，我在拍湖景呢。”
“那給我看看你的相冊。”東幼晶轉過身，朝著他攤開手掌。
她的手比他的小了一圈，白皙又纖細，在陽光下像是玉石一般。
南注赫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碰到她指尖的瞬間一股微小的電流從他的手掌回流到心臟，他回過神來，想要收回手，卻被東幼晶抓住了手腕。
她順著南注赫收手的力道撲進他懷裡，兩個人衣服上相同的柔順劑香味融在了一起。
撲通、撲通。
東幼晶聽到了少年的心跳聲，還有隨之而來的係統播報。
冰冷的男聲這次在最後加上了南注赫給她提供的愛慕值總數，那個越來越接近1000的數字好像在提醒著她什麼。
南注赫希望自己能永遠抱著東幼晶不鬆手，而他懷中的女孩在想，人的愛都有限度，少年的愛又會在什麼時候到達終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