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話,在下可以演示給公子看。”蔣墨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了一支炭筆,“還請公子取一張白紙來。”
李公子微微頷首,便有仆從走了出去,片刻後取回了一張白紙。
“失禮了。”蔣墨拿起炭筆,刷刷刷地開始作畫。
寥寥幾筆,李公子就忍不住站起了身,待蔣墨停筆,他隻餘滿眼驚歎。
“神了!”李公子忍不住拿起了那副畫,舉在了劉鴻的身邊,畫上之人輪廓分明,宛如照鏡子一般的感覺。
劉鴻隻覺得心跳加速,看向身邊的少年時,有種想要不顧一切將人拉入懷中的衝動。
“劉公子的畫技實在神乎其神,在下佩服。”李公子說著拿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了蔣墨,對於蔣墨的稱呼也改變了,顯然是有著幾分想要與他交好的意思。
“公子且慢。”蔣墨並沒有收下這張銀票,反而再次拱手行禮,“在下有一事相求,若是公子願意幫忙,這幅畫就當做謝禮送給公子。”
“哦?”李公子微微挑眉,“願聞其詳。”
李公子並未一口答應下來,他需要先聽聽對方要他幫的究竟是什麼忙。
蔣墨便迅速將自己和劉鴻已經訂親,然後陳縣令家的人上門施壓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下心悅劉鴻,隻想與他相伴一生,不願給人做妾,聽聞李公子與陳公子交好,希望李公子能為在下說項。”
李公子還真沒有想到,蔣墨所求竟是為了這件事,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那陳縣令的兒子是個耽於美色隻知享樂的草包,想讓他放棄到嘴的肉,可不容易,需得讓陳縣令開口,但他李家在這臨安縣內還算有幾分臉麵,想來讓陳縣令通融一二還是不難,隻是需要欠下一個人情。
商人逐利,為了交好一個畫師,得罪縣令公子,還欠下縣令的一個人情,究竟合不合算?
李公子思索片刻後開口,“在下隻是一介白身,這個忙我恐怕……”
“等一等。”蔣墨突然打斷了李公子的話,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布包,“在下知道貿然求助李公子實在冒昧,特意準備了一件禮物,還請公子笑納。”
李公子隨意地朝那布包看去,當看清布包裡的東西時,便是呼吸一滯。
“此話當真?”
這布包裡裝著的是一根足有成年男人巴掌大的人參,外形看起來就和一個小人一般,充滿了靈性。人參素有救命仙草之稱,年份越老,藥性越強,從這株人參的外表就可以斷定,這必然是一根百年以上的老參,也恰好是他最急需的!
“那是自然。”蔣墨認真地道,“還請公子成全在下的一片真心。”
“好個一片真心,這個忙我幫了,你這個朋友我也交了!”李公子頓時朗聲笑了起來,“在下李遷,這枚玉佩你且收著,以後得空便上李府來尋我。”
“多謝李公子了。”見他終於答應了下來,蔣墨臉上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來。
“來來來,二位請坐,進門這麼長時間,也沒請二位喝上一壺熱茶,實在是太失禮了。”李公子心情極好地叫來了店小二,讓他沏了一壺上好的熱茶,又弄了好些精致的點心,拉著蔣墨和劉鴻,又聊了好一會,才命仆從雇了馬車送蔣墨和劉鴻離開。
當他們坐上馬車,返回村子的時候,劉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錦哥兒,他答應幫忙,但真的有用嗎?”
劉鴻也從對話中得知了那李遷就是臨安縣首富李老爺家的公子,雖然家財萬貫,但也隻是商賈之家,如何能與官員匹敵?陳縣令雖然隻是一個七品芝麻官,可在臨安縣卻是能橫著走的,所以他覺得,李遷的話,不一定能夠管用。
“有用,你放心吧。”蔣墨眯起眼笑得像隻小狐狸。
擁有係統這個作弊器的他,對於這個世界的進程了如指掌,彆看李家隻是一方富紳,家裡世代經商,但實際上卻是當今太子的心腹,是太子的銀袋子。
臨安雖然地處偏遠,但距離邊關很近,行商和探聽一些消息都極為方便。李家行事一向低調,陳縣令昏庸無能,李家隻需要使些銀子,就能讓他大開方便之門,故而在這臨安多年,也無人得知李家的底細。李遷不願意為了蔣墨那點小事,得罪了那心眼如針尖一般小的縣令,以免耽誤太子的大事,但這支人參讓他改變了主意。
如今即將入冬,皇後當年生養太子的時候傷了身子,身體虛弱,太子每年都會四處采買上好的人參給皇後熬煮湯藥補身。然而每年采買,這好參越來越少,眼瞅著太子愁眉不展,這支百年老參的出現實在是太及時了。
與皇後的鳳體相比,蔣墨所求之事,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如果陳縣令非要為了他那個草包兒子找李家的麻煩,大不了這縣令之位就換個人來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