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誠厲然轉頭:“你說什麼?她跟霍祈?”
霍老三見大哥終於正視自己的話,心裡頭希望他能站在自己這邊,幫著自己教訓連熙出口惡氣,於是連忙添油加醋道:“她先是跟慕容宸曖昧糾纏,又跟霍祈不清不楚,……嗬,我記得,那時候她還跟家裡管家的兒子不明不白,這種女人,誰都可以上,哥,你何必去撿個彆人不要的,而且還是那個雜種霍祈不要的!”
“你給我閉嘴。”霍嘉誠頓時眼神陰沉。
霍老三還是有些懼怕他哥的,訕訕道:“反正我就是提醒你,彆著了連熙那女人的道!漂亮的女人多了,哥你要是喜歡這一掛的,趕明兒我給你叫十個,全是娛樂圈大花旦,隨便你挑。”
“哼。”霍嘉誠蔑嗤,“你玩的那些更臟。”
霍老三:“……”
大廳舞池中央,華美女聲繼續吟唱:“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己騙自己……什麼叫癡,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你要是愛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氣。我要是愛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裡!”
隨著這最後一聲高亢嘹亮的吟唱,和鼓點急促的落下,連熙一個利落擺頭,舞蹈到了最**部分。
黑紅的裙擺華麗地劃過巨大的弧形,海藻般的黑卷發飛飛揚揚飄舞在半空,一縷落在她左邊眉梢的小痣上,將她慵懶嫵媚的眼神半遮半掩,紅唇勾著從容愜意的弧度,銀黑色高跟緩緩踱步,腰肢以不可思議的弧度折動。
郭菡在身後扶著她的腰,一手彆開西裝外套插在褲袋裡,腳下一個交換踢踏,攬住連熙仰下的身體。
鼓點最後幾下,連熙揚起身,旋轉兩圈順著郭菡的力道一帶,抬腿後仰,來了個END動作,舞蹈結束剛好定格在這一幕。
“啪啪啪啪啪啪!”舞池四周響起劇烈的掌聲。
連熙拂了拂頭發,平下呼吸,和郭菡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默契和滿意。
跳完舞後,一群公子哥瞬間蜂擁過來,對著連熙和郭菡大獻殷勤。
樓上霍嘉誠一直居高臨下看著連熙,見她在男人堆裡遊刃有餘的樣子,眯眼仰首將杯中酒乾了,沉著臉轉身離去。
霍老三見自己讒言得逞,很是得意,暗想:連熙,你敢讓我今天出那麼大洋相,給我等著,我要你好看!
連熙不太想跟這群公子哥周旋,將他們交給了郭菡去應付,反正她就喜歡這種被眾星拱月的感覺。
這時,一位五十開許氣質十分雍容的貴婦走了過來。
她主動向連熙開口:“連小姐你好。”
“您好。”連熙淺笑地看著她:“您是……?”
“我是江荃明的夫人。”貴婦笑著自我介紹。
連熙仔細想了想,江荃明是哪位,卻一點兒印象也無,正在她打算再問時,突然記起那天在家跟連稟年一起看財經新聞時,聽到過一耳朵江荃明這個名字。
是A市政界二把手,同時兼任財政局。
沒想到今天,他也來了。
看來這個霍震霆人脈勢力確實不小。
連熙不卑不亢,笑道:“原來是江夫人,您怎麼一個人,江市長沒來?”
江夫人道:“他是大忙人,沒空來,隻得我來做個代表了。”
“江夫人您找我有什麼事嗎。”連熙心裡其實已經猜到一些,但她還是故作不知情的樣子。
江夫人視線落在她身上的鳳凰涅槃旗袍禮服上,讚道:“你今天這身禮服非常之漂亮,連我都看得目不轉睛了,尤其是這上麵的刺繡,竟用了蘇繡和飛針繡兩種方法,手藝精湛美輪美奐。還有這剪裁和設計,也非常精巧,既契含了傳統古典美又不失新潮前衛。我剛剛看見,還有一個女孩子和你穿著同樣係列的禮服。不知道……是哪位大師的作品?”
連熙聽後,十分驚訝。
沒想到這位政客的夫人,竟然對服裝設計和刺繡這麼內行。
很是讓她意外。
這讓連熙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她道:“不瞞夫人您說,這兩件禮服皆是我自己設計的,至於這上麵的手工刺繡,則是我們公司的首席刺繡師親自操刀,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完成的,是她嘔心瀝血的作品。我們也對這兩件作品非常滿意,將它當做我們公司高端新品的鎮店之作。”
“哦?”江夫人更是驚訝,“這竟然是你自己設計的,那位刺繡大師是你們公司的首席刺繡師?我還以為……”
“您以為什麼?”
“我還以為是古老師的作品呢。我曾有幸在古老師那裡訂做過一件旗袍,珍藏到現在。她移居海外後,已經二十年沒再做衣裳了,今日看到你身上這件禮服,我還以是是古老師重新出山了呢。”
江夫人用溫和的眼神上下打量連熙一番,笑道:“連小姐,你真是有才華,還青出於藍勝於藍。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向你約一個私人訂單,兩個月後我要出席一場重要會麵,正愁找不到得體的衣服呢。”
連熙笑得大方:“當然可以了江夫人。我們nci這次全力推出的高端係列,主要就是為向您這樣有要求有品位的夫人服務的。”
“那好。”江夫人點頭,低頭從手包裡掏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明天你聯係我,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派人到我家裡來量身裁數據,還有一些我的喜好要求,都可以告訴你,希望連小姐能幫我做一件大氣得體的衣服。”
連熙正色點頭:“江夫人能信任我,是我的榮幸。連熙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的,那連小姐我們就明天見了。”江夫人笑著告辭。
“明天見,夫人。”
連熙拿著名片,目送江夫人背影離去,嘴角輕快地揚了起來,滿眼都透著光亮。
成功了,她的高端係列成功打響第一炮了!
古堡宴會廳的花窗後花園。
身穿白色絲絨西裝的男人站在燈光與夜色的交彙處,昕長背影仿佛與月光融為一體,金絲框眼鏡微微泛著金屬的冷光,一雙瀲灩清離的黑眸透過花窗注視著宴會廳中身著華麗禮服的女人。
從她走入舞池中央開始,他的視線就被牢牢攫住,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連熙似有所覺,轉過身,眸光向那個無人注意的角落投去。
霍祈!
原來他一個人在那兒。
連熙頰邊浮上曖昧深長的笑容,伸手在侍者托盤裡端了一杯香檳,踱出側門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