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2 / 2)

齊老爺子張了張口,最後還是說了一句,“等回家之後我再和你細說。”

齊修業哪裡還能等得到回家,一顆心都七上八下的靜不下來,但是又不能逼著老爺子開口,隻能帶著萬般糾結的心,忐忑不安的坐在那裡。

畢竟是彆人的家事,管悠悠雖然知道,但也不好插手,她現在還是對這位貌似知道些什麼事情的齊老爺子更感興趣。

“不如咱們樓上談。”

齊老爺子愣了一下,馬上點了點頭,隨即兩人一起轉頭看向了景曜,畢竟人家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景曜雖然心裡也好奇管悠悠和齊老爺子的關係,但是管悠悠既然擺明態度要和老爺子單聊,他自然也不會厚著臉皮非要跟過去,隻是點了點頭,由著管悠悠領著齊老爺子回了房間。

人一走,齊修業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說剛才管悠悠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說我不姓馮?”

“你本來就不姓馮啊,你姓齊啊。”孟承業聽得雲裡霧裡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圈。

“不是!剛剛爺爺明明說了齊家應該是馮家,齊家人在族譜上的名字都是馮姓,那為什麼她說我不姓馮呢?”齊修業的臉色有幾分慌張,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一股隱隱的猜測,但是他卻不敢去深想,不想去相信。

景曜伸手拍了拍齊修業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不管你姓什麼,你都是齊爺爺最疼愛的孫子,他這麼多年手把手的叫你醫術,把你當成最驕傲的繼承人,這些總不是作假的,你應該相信他也才對。”

有些道理齊修業也想得明白,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孟承業還是略有些茫然的詢問道:“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些地方沒太聽明白,你們都聽懂了嗎?”

“剛才那些是齊家的事情,聽沒聽懂並不重要,聽懂了也得都給忘了,知道了嗎?”景曜意味深長的對孟承業說道。

孟承業立馬明白過來,點了點頭,用手在自己嘴上拉了一下,表示徹底封口。

而這邊進了房間的管悠悠直接在床上坐了下來,示意齊老爺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你是馮玉尊的後代?”

雖然麵對一個五六歲足以做他曾孫女的小姑娘,齊老爺子還是露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對對,先祖正是諱名玉尊。”

馮玉尊,玄靈宗藥峰峰主之子,論起輩分來應該叫她一聲師祖,她雖然不理宗門瑣事,與馮玉尊也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但畢竟是同宗之人,當年玄靈宗因她之故慘遭滅宗之難,麵對同宗後人,自然難免心生幾分長輩心懷,看向齊老爺子的眼神也不由多了幾分詭異的慈祥,可偏偏當事兩個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家族中有記載,說是先祖臨終遺訓,言稱若是子孫後代能遇到一個手持千尋羅盤和萬轉銀針的女人,那人便是先祖的故人,能改變馮家的境地。祖訓一代代傳下來,卻始終沒人遇到過先祖所提之人,我本也以為隻是先祖為鼓勵後代子孫堅持下來的善意謊言罷了,沒想到竟是真的!”齊老爺子將齊家祖訓和盤托出。

管悠悠沉默了片刻,猛地抬起頭來,眼裡射出一道厲光,“馮家之難,根源在我,玄玉之恥,千年不忘,固魂之痛,必當還之!”

齊老爺子有些聽不懂管悠悠的話,但是不妨礙他能感覺到管悠悠的態度,臉上露出了幾分激動之色,“先祖隻是留有幾分祖訓,不知您與先祖話語中的故人是何關係,該如何稱呼?”

管悠悠淡淡掃了齊老爺子一眼,端著老祖的氣派說道:“吾乃玄靈宗下玄玉老祖,汝之先祖玉尊乃玄靈宗藥峰峰主之子,應喚吾一聲師祖,吾便是他口中所提之人。”

齊老爺子這下可淡定不了了,掃了一眼管悠悠的五短身材,雖未曾言語,但眼中滿滿都是懷疑。

老祖對於自己眼下的這個身形也很是無奈,“吾之靈力枯竭,千年之間隻能縮身以維持一口生氣,待吾靈力恢複,自當身形如常。”

齊家祖訓中雖未曾提及具體之事,但從隻言片語中也能為後人勾勒出幾分傳說中的修真世界,當年齊老爺子的爺爺就是因為齊家是修真世家的消息走露,有些人為奪所謂的修真法寶才對齊家滿門下了黑手,至此才改頭換姓低調做人,不敢再提昔年家族之事,齊老爺子也在幼年從祖父口中得知一二,所以對管悠悠的言語和身份更容易接受,也更是欣喜。

“原是老祖親臨,馮家第十五代孫馮清海見過老祖。”齊老爺子說著就要站起身行個大禮。

管悠悠雖然輩分擺在那裡,但是瞧著齊老爺子顫悠悠的身子,也沒讓他將這個大禮真正行下去,輕輕揮了揮手,齊老爺子就感覺自己膝蓋下方有了一層莫名的阻力,讓他怎麼也跪不下去,心下不由一震,繼而大喜,有如此高深莫測的老祖相助,齊家,不,馮家真正重見天日的日子,不會再遠!

“我觀那齊修業身無半點馮家血脈,應並非你馮家子孫才是。”

齊老爺子怔了一下,略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修業的確不是我的親孫子,我那大兒媳婦在醫院工作,他是在三個月的時候被人扔在了醫院,被我大兒媳婦抱回了家,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想為他找到親生父母,可是找個半年都沒有個音訊,後來便將人留在了家裡,記在了我大兒子名下,這孩子也算是與我有緣,我那幾個孫兒都不成器,隻有他,在醫術之上,頗有天賦。”

“自是該有天賦。”管悠悠嘴角露出了幾絲莫名的笑容,看著遠方,眼神幽深,語氣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