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做完這件事後，他站在一旁看著這個愛心，臉色微變。
他並不像是會做這種事人，現在看著這個愛心，就是怎麼看怎麼油膩了。
掃愛心，二十出頭年輕人可以做，他都快三十了。追求應該是清清爽爽氣質，來這一套，是想彰顯自己情史很豐富嗎？他果斷得用掃帚將那個愛心樹葉掃散。
同時，他為自己剛才舉動羞恥，露出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果然這種事不適合他，以後千萬不要再做了，這種念頭都不要有。
他看著這一地落葉，並不想辜負自己這個點子，於是又將這些落葉堆成了笑臉。
哪知道他剛準備走遠一點看看實際效果，有個小學生背著書包經過，這個年紀小孩最喜歡搞破壞了，眼看著他就要將這個笑臉毀掉，季明崇趕忙叫住了他。
雖然毛豆比這個小孩要小幾歲，不過他有跟這種喜歡搞破壞小孩打交道經驗，他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本來想掏出一百塊買他一個老實，但又看了看這小孩，看起來就是十來歲樣子，一百塊不適合，太多了，說不定小孩會拿著這一百塊做不利於學習事，他又將一百塊塞了回去，還好昨天他買蠟燭，老板給他找了零錢，他拿了十塊錢給小孩，說道：“彆搞破壞，這個給你。”
小孩拿了那十塊錢還嫌少，不過也不敢說什麼就一溜煙跑了。
好歹是沒將他辛辛苦苦堆成笑臉破壞。
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身後傳來阮素聲音。
“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回過頭來，看著她站在幾米遠地方，手裡還提著大包小包，他比她更詫異，“你沒在家？”
“恩，去買早餐了。”阮素隔著一些距離，也不是從高處看，並沒有看到那笑臉樹葉，隻晃了晃手裡打包盒，笑道：“走，上樓吃早餐，再不吃，麵就要坨了。”
什麼叫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就是。
季明崇將掃帚放在一邊，跟在她身後上了樓。
阮素將折疊桌打開，溫聲介紹說：“這是牛肉粉，是那家店特色，味道很好，聽說還上過電視，沒讓老板給你放太多辣，不過微辣也辣，對了，這個豆腐腦他家賣了二十年，味道特彆好。”
“這好像不是昨天那家早餐攤。”季明崇說。
阮素抬起頭笑道：“這是南街，是我們這裡最出名一家早餐店。”
季明崇愣住。雖然對這裡不熟，但這兩天下來，他也知道這裡離南街是有一定距離，再算算時間，難道她六點多就出門了，就是為了買這些早餐嗎？他了解她，這份早餐多半也是為他買。
他知道她很會照顧人，她明明要比他小好幾歲，但跟他在一起時，她都會下意識地習慣性地更考慮他感受，照顧他。
沒有人天生就是這樣體貼。
自己喜歡人為了他一大清早去買早餐，這本來是一件令人高興事，可是季明崇心裡莫名感到難受。
“對了，你剛才在乾嘛啊。”阮素問。
季明崇有些難堪。跟她比起來，他剛才那個舉動，顯得太……
輕飄飄了。
樓下似乎有人在喊，阮素放下筷子，往走廊走去，季明崇這兩天習慣了當她小尾巴，也跟了上去，來到走廊，阮素聽到聲音是從下麵傳上來，她往下一看，沒忍住，撲哧笑了起來。
難道她問他剛才在乾嘛，他不說話。
真是沒想到他也會做這樣事。
季明崇也順著她視線看去，結果好家夥，他明明掃是笑臉，這會兒又變成愛心，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這個愛心比他最開始掃那個更大，也就顯得更浮誇。
那個老大爺拿著掃帚，中氣十足地對季明崇喊，“小夥子彆謝我啊！”
季明崇：“……？”
這怎麼回事？
他趕忙側過頭跟阮素說：“你聽我解釋……”
這個愛心……真跟他無關，不要誤會他是那種輕浮人。
阮素憋著笑，後來實在沒憋住，實在是太好笑了，於是乾脆笑出了聲，這會兒已經七點多了，太陽升起，溫暖明亮光照在她臉上，她正開懷。
他看著她，一時之間將“解釋”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