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我記得平等院他家是京都很有名的寺廟吧,是有錢的大戶人家。”遠野篤京說道。

“我的腿沒事可以自己走,讓我走我們還能快點。”掛斷電話後,平等院資言對諸伏景光說道,怎麼說他也是個男孩子這麼被抱著算什麼事。

看他那麼堅持,諸伏景光就把他放了下來。為了證明自己一點事沒有,平等院資言原地跳了兩下。

褲腳飛起,諸伏景光直接看見他腳踝錯綜交錯的紅痕,立馬眉頭皺得更深了,這絕對是繩子捆綁的痕跡,語氣沉了沉說道:“我們趕緊走吧,去大路上就可以打出租車了。”

“你自行車不要了嗎?”平等院資言忍不住問道,從剛才起他就很在意了,把他橫抱起來後這個大哥哥就把他的自行車扔那了。

“等閒下來再過來拿就好了。”諸伏景光不在意地說道,雖然是他剛買沒多久的自行車,但是這種時候哪裡有少年重要。

兩個人體能都很好很快就快步走到了大路上,諸伏景光打了輛出租車徑直開往東京綜合醫院。

坐上車,平等院資言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回頭望了望身後的景色,問道:“所以這裡是東京?”

“東京新宿,你從哪裡來的?”諸伏景光問道。

“橫濱。”平等院資言沒什麼距離感地問道:“離得遠嗎?”

“倒是不遠,橫濱就在東京邊上。”諸伏景光轉頭看了看平等院資言像是確認什麼,問道:“聽你口音不像是關東人。”

“我是京都人,前不久剛搬到橫濱的。”平等院資言笑容燦爛地摸了摸後脖頸,“經常有人說我口音奇怪呢。”

“很好聽。”諸伏景光先是微笑著誇讚道,倒也不是說謊,京都腔本來就給人一種矜貴優雅的感覺,就像小橋流水一樣。

不過人生地不熟啊,難怪會被人綁架,幸好看起來沒有挨打的樣子。應該費了很大力氣才逃出來吧,諸伏景光有些憐惜地掃了眼少年的手腕。

“趕緊打電話報警吧,那個人發現你逃了肯定會立馬逃跑的。”諸伏景光催促道,本來他一上車就想趕緊報警的,不過想了想還是讓本人報警比較好。

“報警啊。”平等院資言摸了摸下巴低喃著,似乎有所猶豫。

看他猶豫的樣子,諸伏景光知道肯定有所隱情,諸伏景光溫柔地笑笑,輕輕摸了摸少年的軟發。

“你很堅強,不需要害怕,無論什麼人都會受到法律的製裁的。”諸伏景光語氣溫和全然沒有催促的意味。

一般人從綁架犯那裡逃出來都會害怕地瑟瑟發抖,還會大概率患上應激障礙,少年真的非常堅強。

平等院資言眨了下眼,意識到他肯定誤會了什麼,不過資言並沒有澄清的打算。

雖然過程有所不同,但就結果來說他的確被綁架了。

身邊的哥哥非常的溫暖,平等院資言沒忍住朝著他靠了靠,緊緊貼著他感受著人類的體溫才徹底放鬆下來。

淚珠不經意間從眼角掉落下來,平等院資言趕忙擦了擦眼淚:“抱歉,我不想哭的。”

諸伏景光輕輕撫摸著少年的腦袋,輕聲安慰道:“沒關係,哭出來就好了。”

明明不想哭但是在諸伏景光溫柔的語調下,他的眼淚止都止不住,想要開口說話結果抽噎起來。

雖然他死不了,雖然他敢於懟琴酒,但再怎麼不怕那也是一個窮凶惡極的歹徒啊。就算殺不了他也肯定會有千百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如果沒有逃出來,資言都不敢想。

他隻是個普通的國中生而已,當然會怕。但是如果他表現出怕了,絕對不會和琴酒和平相處六天。

他其實一直在強撐著。

“真的,真的好可怕,一直都是黑黑的,好陰沉,動不動就掏槍,到處都是血,都是屍體。”平等院資言哽咽著說道。

雖然語序有些混亂,但諸伏景光已經能夠想象少年麵對的是怎樣的場景,本來以為隻是簡單的綁架,沒想到還有槍和屍體。

“沒事了,都沒事了。”諸伏景光不停地安慰道。

當出租車停在東京綜合醫院門口,平等院資言的眼淚已經停住了,抓著張出租車司機貢獻的餐巾紙,有些害臊地率先溜了出去。

他怎麼能哭得那麼厲害,都怪那個大哥哥一直在安慰他!

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害怕,隻是有一丟丟害怕而已。

知道少年的心態,諸伏景光笑笑沒有戳穿。

掛了個急診,麵對醫生的詢問,平等院資言一一回答。

“景,你在哪?”

“在醫院。”諸伏景光對電話那頭說道。

“你生病了嗎?”

“沒有,隻是遇到了點狀況。”諸伏景光皺著眉頭把剛剛遇到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發小。

“能夠拿槍的不是普通的綁架犯吧,□□?”降穀零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沒想到家附近還住著這麼危險的人,具體在哪,我先去看看。”

“你彆衝動!”諸伏景光的聲音瞬間大了起來,緊張得直起身子,“太危險了,你不能單槍匹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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