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資言敲了敲門,半晌後一個身材火辣、濃妝豔抹的女人打開了嗎?
“誰?”
“你好,請問田中正人在家嗎?我是他的朋友。”資言乖巧地鞠了個躬。
“誒,那小子居然也有朋友啊。”女人挑了下眉露出驚訝的神情,語氣裡滿是輕佻而怠慢。
“小正,你的朋友來找你了。”她轉頭朝裡喊道。
田中正人走了出來,看見資言愣了一下,隨後低下腦袋:“你怎麼來了?”
“來朋友家找朋友玩有什麼問題嗎?”資言笑著歪了下腦袋。
“你們好好玩,我去工作了,小正。”女人摸了下田中的腦袋提起包包朝外走去。
“姐姐再見。”
“小嘴真甜。”她高興地揉了下資言的腦袋。
資言跟著田中走進屋,如上次那樣坐在了二樓的榻榻米上。
“剛才那位是你媽媽嗎?”
“嗯。”
“之前在學校碰到的時候會什麼不理我?”資言問道。
“就因為這樣你就找來了?”田中正人抬起腦袋望向資言,“明明是你主動跟我搭話的,又擅自離開……”
資言愣住了,他第一次看到田中這樣的神情,一直很陰沉的他第一次露出這樣憤恨卻又十分悲傷的神情。他也沒預料到田中會這樣說。
“我哪有?”
“反正你朋友那麼多,都那麼耀眼,我這樣平凡肮臟的人就算消失你也沒什麼損失吧。”田中露出了敗落灰暗的神情。
“不是,你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啊,是遇到什麼事了嗎?”資言擔憂地問道。
“所以說我最討厭你了!”田中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咚的一聲,一直揣在他兜裡的美工刀被他紮在榻榻米上。
一直到被田中趕出來,資言都沒反應過來,不明白他怎麼就被討厭了。
分班後因為他和田中不再是同桌的關係,兩人的交流不可避免少了一些。但每
天也有正常講話,經常會一起吃午飯,他也會邀請田中來看自己的網球比賽,雖然他從來不來就是了。也會邀請田中一起去探店,雖然他都沒什麼興趣就是了。
“資言?”
突然被叫了聲名字,資言回過神看見不遠處的太宰治興奮地跑了過去:“太宰先生,好久不見啊!”
“怎麼一個人晚上在這裡晃悠,有心事?”太宰治問道。
於是,資言就把今天的事告訴了太宰治。
“這樣啊,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誒,為什麼?”
“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太宰治說道,“想吃高級壽司呢。”
哪有要求請客的人還自顧自地點單地,資言略微不滿地戳了戳太宰治的腰。
“哈哈哈癢,彆戳了。”太宰治笑得捧住肚子直不起腰來。
“真的有這麼癢嗎?”資言不自覺地停下手,真的有這麼癢嗎,癢的話應該來擋他的手不是捂肚子吧?
“嘿嘿被騙到了呢。”太宰治直起腰元氣滿滿地笑道。
“太宰先生。”資言當即翻了個白眼,真是幼稚的大人。
“走吧,我們去吃壽司吧!”太宰治攬過資言的肩膀。
“你付錢?”
“你想被留在餐廳洗碗的話,可以讓我付錢呢。”太宰治掏了下口袋,身無分文。
最後,還是資言請他吃了頓壽司。
“你的那位朋友是嫉妒了吧。”
“嫉妒?為什麼?我跟他也是跟其他人一樣相處的啊。”
“就是這個其他人。”太宰治用筷子指向資言,“你想如果我撿了一個小孩回來養,芥川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想了想太宰治對芥川的意義,資言說道:“會很生氣,然後看那個小孩很不順眼吧。”
“這就叫做獨占欲,他想要獨占你一個人呢。”
“吃醋很正常吧,但是還是第一次遇到反應這麼激烈的,感覺就像要殺了我一樣。”資言回想起田中那時的眼神。
“不是有這種人嗎?被欺淩後被救了,結果發現自己視若珍寶的事情,對救人的人來說隻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因此反而恨上了救助自己的人。”
“也有被救了一次、兩次後,沒有得到救助從而怨恨那個人為什麼不來救他的事情。”
“但是芥川應該不會恨上太宰先生吧?”資言眨眨眼。
“那隻是個比喻比喻。”太宰治哼聲道,“芥川那小子的心情才沒有扭曲到這種程度呢。”
“扭曲?”
“像你這種朋友多的應該理解不了吧。”太宰治說道,“從來沒有被神明眷顧的人突然得到了眷顧,就想要千方百計把神明留在自己身邊,讓神明隻看著自己一個人。”
“說神明什麼的……”
“對他來說你就是神哦。”太宰治說道。
“趁現在事態還沒有發展到嚴重的地步,我勸你還是就這樣疏遠比較好哦。”
不過他應該是不會聽的吧,太宰治事不關己地又吃了口壽司,要是照做了也不會人緣那麼好了。看在請他吃的壽司的份上,到時候幫他處理後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