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詐欺大師 銀發死魚眼 17526 字 3個月前

護士趁對方踩空,立馬身體蛇一般扭出了陸清嘉的範圍,正要攻擊,整個更衣室的大門一開,出現了一個人影。

是上午才打過照麵的紀俞,對方仍舊是那副掌控一切斯文敗類的樣子。

看到房間裡兩人對峙的場麵,笑了笑:“兩位可以出來嗎?把醫院攪得一團亂,這讓我也挺難辦啊。”

若是一般情況,區區醫院安保,兩個玩家都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單拚力氣那也是一個打幾十個的主。

可此時紀俞身後的兩個保鏢,手裡可都穩穩的拿著裝了□□的木倉,那兩個保鏢不管是站姿和氣勢,都非同一般,眼神銳利的盯著屋內的人,隨時做好開木倉準備。

兩人無法,這也不到殊死一戰的時候,隻得聽紀俞從裡麵走了出來。

在陸清嘉經過的時候,紀俞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假發女裝,臉色露出可惜的神色:“本來還挺期待的。”

這是特意等到現在才進來的,陸清嘉不認為自己的感知遲鈍到外麵的人站了這麼久都察覺不到,即便紀俞邪門,兩個保鏢的步伐可沒那麼容易糊弄。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個試衣間隻是表麵看起來安全而已,實際毫無隱私可言。

兩人被木倉來到一個房間,是紀俞的辦公室,牆上掛著有他照片的各種榮譽證書和獎項,布置簡單,黑白兩色,除了辦公桌就是一套待客的黑色沙發茶幾。

陸清嘉他們進去的時候,房間裡人已經不少了。

所有玩家都齊聚在這裡,身後分彆是拿槍指著的保鏢。

見陸清嘉他們進來,醫生他們的臉色更難看了。

紀俞走到自己的辦公椅麵前坐下,視線掃向幾個玩家,眼神充滿玩味和沒由來的壓迫力。

老實說幾個玩家麵對現在的狀況,即便被木倉指著,真要殊死一戰,贏麵也很高,畢竟或多或少都有隱藏的底牌。

甚至他們可以擒賊先擒王,控製住紀俞,這人哪怕心思再看不透,也隻是副本世界裡的普通人類,本身的威脅性並不高。

但眼前這莫名被一鍋端,對方的動機完全不明,不知道是運氣使然還是真的對玩家之間的聯係有所掌握,這才是讓玩家們感到不安的。

更何況現在副本進度還不高,如非必要,撕破臉喪失身份便利也不劃算。

幾人心思不一,紀俞眼神掃過眾人,在陸清嘉臉上停留了片刻,這才輕笑一聲道:“你們幾個不錯,看得清局勢也沉得住氣。”

“沒有急吼吼的就開始反抗,甚至妄圖控製我解決自己麵臨的危機。”他說著,好似想到了那種白癡的畫麵,無奈道:“和精力旺盛的蠢蛋打交代雖然簡單,但也實在難看,毫無美學可言。”

“美學?”陸清嘉笑了笑:“你說的是井裡養的那些?我以為能包容那種重口味玩意兒的,你應該審美的包容性很強才是。”

紀俞看向他,腦袋微微偏了偏,露出對美色格外寬容的態度:“所以那些東西被深埋地底,不準出現在我麵前啊,不然你以為禁區隻是為了防止有心人打探商業機密嗎?”

這話聽著,簡直虛偽得讓人作嘔,做著喪心病狂的行當,卻嫌棄手臟。

醫生見那紀俞的視線黏在陸清嘉身上,跟變態一樣,倒也不是不樂意陸清嘉吸引全部火力。

這個看起來像大BOSS的NPC,這會兒硬碰硬,那除非是想任務失敗,現在他們可連一隻鬼都沒超度呢。

於是醫生玩家便打馬虎眼道:“這,紀院長,您說啥咱也聽不懂,我正上著班呢,您把我們找來,是有什麼事嗎?”

紀俞看了他一眼,視線仿佛多停留一秒的耐心都沒有。

隻是看不下去他的拙劣表演般,聲音毫無波動道:“才誇了你們聰明,不要這麼快就讓我失望啊。”

“我以為到了這個地步,你們心裡應該心知肚明,不會選擇這種拙劣的無用功。”

“先不提這位美人兒。”他看向陸清嘉:“又是在旁邊的民居鬨出那麼大動靜,又是資助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上百萬,甚至陪對方住在醫院,半夜考察醫院的環境是否對得起這個等級的消費。”

“甚至今天還鬨出闖入材料加工室和vvip客戶區,攪得整棟醫院的安保人員疲於奔命。”

“再說你們幾個,從前天開始就沒有好好工作了。”

“我想告訴你們的是,雖然醫院看似散亂,但對員工的管理是很嚴謹的。正好看到昨晚你們出現在花園,今天讓人調出資料和監控,果然你們這兩天不但沒有最低限度的完成自己的工作,還總愛往非自己辦公區域跑。”

“再加上剛才非常精彩的一幕躲避戰,我可以確定,你們又來了。”

陸清嘉皺了皺眉:“什麼又來了?”

話是這麼問,但實際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得承認自己因為身份的不便利,在先期搜集線索的時候,是用了比較粗暴簡單的辦法,也容易留下把柄。

但這些把柄說實話如果以醫院的視角片麵的看,是不值得大動乾戈的,並且聽這人的話,顯然是在短短的時間內查過蘭太太的關係網。

以及剛才他數度變幻形態,最終卻還是被紀俞肯定是入侵者。

一切都指向一個最壞的結果。

果然紀俞笑了,鼻梁上那副金絲眼鏡也遮擋不了此時他狩獵般讓人膽寒的光芒。

他說:“就是像你們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背景和信息毫無瑕疵,但對醫院卻極為陌生,不在乎自己的工作本職,白天黑夜隻想著探尋這座醫院秘密的人。”

此話一出,醫生他們臉色一變,眼裡藏不住的駭然。

npc已經注意――不,確定他們玩家群體了,並且早就做好了相應的識彆和防護措施。

那麼他們稍有違和的動作,便全在對方眼皮子低下。

紀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白色的大褂整潔乾淨一絲不苟,再加上他出色的相貌和氣質,連站著都是視覺上的享受。

可在場的人卻沒一個有心思欣賞美色。

因為對方接著道:“第五,還是第六批吧?你們算是。”

“我知道你們這樣的人很危險,個個實力強大,哪怕是我身邊訓練有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專業人士,赤手空拳的話都不一定是你們的對手。”

“可是你們又限製重重,很多事情都能讓你們投鼠忌器。”

“我剛剛稱讚你們是有史以來質量最好的一批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你們跟之前的蠢貨一樣沉不住氣動了手,即便控製住我,現在通緝令也滿天飛了。”

“到時候醫院關閉,營業暫停,你們在圍追堵截中躲躲藏藏,然後沒過幾天,自然而然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所以我明白了,如果你們醫院顆粒無收,沒能達成什麼目的的話,根本不用我們費心應付,你們自然就會消失。”

話說到這裡,有玩家甚至無法抑製心慌了。

好一個打蛇打七寸,對方甚至都不用多費功夫,憑借著醫院在權貴之間的勾連,多的是辦法讓玩家無功而返。

陸清嘉眼神閃了閃,老實說這個角色確實在他意料之外,隻不過他的遊戲進度自己清楚,表麵看著受製於人,心裡倒還算從容。

隻不過有些事也沒法講究了。

他開口道:“怕沒這麼簡單吧?”

“你們要是應對方法這麼消極,從開業到現在至少四位波我們這樣的人來過,那怕是會經常停業,但我可沒有聽到過類似的消息。”

“並且你們那些權貴富豪,在依賴性和副作用這麼大的產品麵前,能容忍你們長時間停業嗎?”

“我聽說這裡死過不少陌生人,但顯然獲益者不是那些好朋友,說說看,你在我們這些人身上發現了什麼好用處?”

紀俞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各方麵都符合自己美學的藝術品,雖然欣賞,但也如同看死物般。

他溫柔的解釋道:“一般商業機密我不會透露的,但看在你是美人兒,而且快要死了的份上――”

“你們能帶來的養分是普通人的好幾倍。”

“什麼養分?”醫生問。

陸清嘉卻立馬就想到了井裡需要定期喂養的黑蟲,昨晚精力蔓延出來的頭發。

變性鬼說過,這裡除了舊址留存下來的鬼魂外,已經死過好幾撥人了,屍體的清理方式也簡單,直接扔進井裡。

而這裡的怨氣和井裡怪物的活性數量,兩年來發展得越來越快。

陸清嘉一開始還以為是副本難以打破累積的怨氣和鬼怪實力積累帶來的影響,但現在看來,分明是在用玩家飼養。

這個消息雖然意味著他們現在的處境不妙,但對於陸清嘉卻又是一步進展。

然而此時異變突起,紀俞突然停在護士麵前,看了她一眼,像敲打偷懶員工一樣不讚同道:“不行哦,同為醫院的一份子,就該各司其位。”

“你的活動範圍可沒有到這裡。”

話音剛落,護士猛地抬頭,臉上露出怨恨猙獰的表情,手指甲猛的探出,漆黑鋒利,猶如刀片一般,迅速朝紀俞攻過去,毫無疑問的拚命架勢。

但保鏢都還沒來得及開木倉,護士便慘叫一聲,被掐著脖子甩在了茶幾上。

隻見她的手被一束長發捆住,那些長發如同活物般,漸漸的收緊,勒得護士骨頭咯吱作響,鋒利的指甲也沒了用武之地。

楊倩駭然的看了陸清嘉一眼,因為她認出這就是昨晚從井裡蔓延出來的那種頭發。

原本以為是井裡的東西的自我保護,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已經掌握了靈活運用的辦法。

難怪對方話裡話外全沒拿他們玩家當回事,因為實在可以克製他們的籌碼太多了。

但最讓人驚訝的還沒完。

對方掐著護士的脖子,直掐得護士麵部漲紅,嘴巴像瀕臨死亡的魚一樣大口長開。

他聲音依舊帶著股病態的從容,伸出一隻手,有個保鏢上前替他帶上醫用手套。

紀俞幽幽的對護士或者說附身護士的東西道:“醫院的存在才讓你們偶爾有口糧,有發泄的途徑,作為報達,維護醫院的經營秩序不是你們的義務嗎?”

“為什麼要擅離崗位,甚至跑到彆人身上作亂呢?真是給人添麻煩。”

一邊說著,一邊將戴好手套的那隻手伸進護士的嘴裡,那場麵簡直像一場酷刑。

然後他抓住什麼東西,平穩緩慢的往外拉,玩家們便親眼看見他將一個鬼魂生生從護士嘴裡拉了出來。

先是黑色的頭發,然後是整個腦袋,接著脖子上身腰臀和腿。

視覺上和一個正常人差不多大小的女鬼,就這麼從嘴巴裡被拉出來。

這幅畫麵太有衝擊性,由NPC做出的動作更加不可思議,玩家們基本已經認定這家夥就是本關的大boss了。

他們想錯了,這一關可怕的根本就不是狡猾的鬼魂和井裡的怪物,而是這個大boss才對。

那被拉出來的鬼魂,楊倩他們也看清了真麵目:“是她――”

就是之前說到那個出現又消失了的胸部破裂的女鬼,他們以為隻是虛驚一場,原來護士早就遭到攻擊了。

紀俞將鬼魂往塑料袋裡一扔,遞給一個保鏢:“放回原地吧。”

女鬼這會兒虛弱至極,也無力反抗。

但屋裡的玩家們卻是冷汗都出來了,護士經過一遭附身,更是這會兒虛弱得很。

紀俞像蛇蛻皮一樣剝掉手套,動作詭異優雅。

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張手帕,來到陸清嘉麵前,替他擦了擦臉色的薄汗。

聲音惋惜道:“原本還想追求你的,因為你不管哪方麵都長在我的審美上。”

“可惜!”

說著不再留念的衝保鏢們揮了揮手:“待下去關著,晚上扔井裡給醜東西們加餐。”

玩家們被木倉指著帶了出去,整個辦公室隻剩下鐘裡予一個人。

遊戲此時冒了出來,一副在搓雞皮疙瘩的樣子:“嘖嘖嘖,你這演技,比你家那口子也不遑多讓啊。”

“我看出來了,他可能懷疑過你,但這會兒肯定不會往那邊想了。”

鐘裡予沒有回答它,遊戲還以為這舔狗因為自己剛剛這麼冷酷的嚇唬心上人在內疚。

便幸災樂禍道:“G我說你理解能力可以啊,不能直接間接幫助玩家通關,也要隱瞞自己的身份,還想要心上人注意到自己。”

“穩了,就裝成大boss,那樣一來對方注意力估計全在你身上了。”

“我說你缺不缺德啊,這是給玩家增加難度了吧?要是他們通關成功,我還得多派積分,畢竟現在的形勢,毫無疑問這個副本稱得上中級初階了。”

遊戲叨叨了半天,見那憨批還沒理它,心想這家夥平時有這麼安靜嗎?有沒有偷窺陸清嘉。

便不滿道:“喂!你倒是吱個聲啊,我這個老大不要麵子的?”

然後看見鐘裡予盯著手裡剛剛給陸清嘉擦汗的帕子,眼神迷蒙,臉頰染上紅暈,整個人處於危險邊緣的狀態。

遊戲蛋.蛋一緊,預感不妙:“喂,你乾嘛?你乾啊――我的眼睛。”

隻見那變態把手帕捂到自己的鼻間,拚命狂吸。

這他媽都不叫變態,什麼叫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