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2)

詐欺大師 銀發死魚眼 14427 字 3個月前

對遊戲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蝦仁豬心後, 時間也來到了登入點。

兌換窗口此時也打開了,從這次道具的購置數量就可以看出這一局的難度不小。

陸清嘉看了一眼,多半是靈異類的道具, 推測這次又是個靈異副本。

從登入中級場後, 靈異副本倒是逐漸變少了,加上交換生副本攏共三場, 也就有一場具有一點靈異元素, 但本質還是全息網遊而已。

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性質。

陸清嘉積分多到花不完, 這種程度的成本當然也就用不著計算, 將能買的道具都買了, 這才進入遊戲。

失重感消失後,陸清嘉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宴會上。

周圍到處都是人, 氣氛熱鬨喜慶, 宴會大廳正前方搭建了台子,上麵用無數鮮花氣球蕾絲布置的場景。

正中央一塊投影屏幕, 這會兒還沒有開始播放畫麵,上麵是【百年好合】四個大字。

明顯是個婚宴現場。

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周圍的客人手裡拿著瓜子邊磕邊在喧囂的氣氛中大聲聊天, 幾個小孩兒手裡拿著氣球糖果竄來竄去,也沒有家長管。

陸清嘉手裡一沉, 由鐘裡予化形的黑貓後他一秒來到這個世界, 直接落到他膝蓋上, 好在有餐桌的桌布遮著,倒也不會憑空出現嚇著人。

陸清嘉順了順他的貓毛,又揉了揉貓下巴。

鐘裡予這會兒用不著裝模作樣, 被又擼又摸的整個身子都是酥的,直接反過來肚子朝上爽得升天。

陸清嘉隻覺得好笑, 正要繼續觀察周圍,便聽到一個音色有些刺耳的中年女聲道:你咋出來吃席還要帶貓呢?養個破貓離了一秒跟要你命似的,人家喜慶日子你帶條黑貓來像話嗎?”

陸清嘉抬頭,看到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發福,但五官仍不難看出年輕時候風情的婦人。

婦人穿著得體的旗袍,戴著玉手鐲金項鏈,手裡拿的包也有幾千上萬的價值,在一眾賓客裡算是體麵的。

看對方眉眼竟然跟陸清嘉有幾分相似,這次的角色沒有特意限製記憶,看到對方陸清嘉便明白了,這是自己角色的親媽。

隻不過對方眉心常年緊皺,眼神咄咄逼人,氣勢強硬,看著不像脾氣好的,這會兒正一臉不滿的瞪著陸清嘉。

見陸清嘉沒說話,又搗了旁邊位置的一個存在感微弱的中年男人:“看看你兒子,父子倆一個德行,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嘴皮子都磨破了當耳旁風,出門的時候不讓你看著嗎?怎麼還讓他把貓帶來了?”

男人唯唯諾諾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年輕人養貓養狗多正常啊?你看新娘子還有倆獅子狗參加婚禮呢?”

女人氣得夠嗆:“那能一樣嗎?誰跟你兒子似的這麼晦氣?”

陸清嘉也二十好幾一個人了,這個副本的角色並沒有對年齡外表做修改。

大喜日子的,被親媽當著一桌人指著罵,彆說本人了,就是旁人看了都覺得尷尬。

於是周圍的親戚朋友紛紛和稀泥――

“算了算了,什麼年頭了還有這說法。”

“是啊,現在幾個小年輕幾個養貓養狗不是當兒子閨女的,漏看一眼都跟要他們命似的,得!也當做修煉吧,以後輪到養孩子了精細。”

“人主人家都沒說啥呢,沒事沒事。”

“孩子也大了,你倒是給點麵子。”

一頓安撫才讓女人情緒穩定下來。

陸清嘉本人倒是事不關己,他自己親爹媽是人渣敗類,自己先天遺傳加後天環境,親情觀冷漠,要是後來老舅的教養引導,整個人隻會比現在更冷心冷肺。

親爹媽死得早,老舅又是脾氣溫和的人,這輩子倒是沒怎麼受到過這種來自親情的窒息壓力。

要換了彆的人吧還好說,但角色的親媽,陸清嘉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咋反應,輕了重了都不合適。

隻能眼神放空擼貓裝死。

無視耳邊的話,陸清嘉重新觀察現場,一下子就確認了好幾個玩家。

其中有兩個反應有點奇怪,在進入遊戲的第一時間,不是觀察環境尋找彆的玩家,而是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

鐘裡予的聲音穿進他的耳朵裡:“這是極端遊戲的玩家。”

“跟上個交換生副本不同,上個無限遊戲的副本,因為是能力者社會,不乏外形變異的人種,加上立場問題,遊戲邊不會刻意改變他們的外貌。”

“但恐怖遊戲的交換生副本,大部分還是以普通的人類社會為主,為了不顯違和,會做出修改。”

陸清嘉明白了,這些極端遊戲的玩家,估計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未變異前的種族姿態,一時之間太震驚新奇了。

有玩家遠遠和陸清嘉視線撞上,點了點頭以示友善,至少目前情況看來,玩家之間沒有對立的苗頭。

此時婚慶司儀來到台上,宣布婚禮開始。

新郎新娘也已經就位,陸清嘉這邊的席位離舞台很近,舒緩的音樂響起,周圍的人大多也停止了交談,“陸媽”倒是終於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這次婚禮實在沒什麼地方可以拿出來做談資。

婚宴水準一般,從婚禮布置到司儀素養再到菜品品質還有喜糖的價位,都表明這是個普通條件的人家再普通不過的婚宴了。

整個婚禮也沒有什麼暗流湧動的氣氛,一切都很平常。

然而就在新郎新娘要交換戒指的時候,台下出現了一個同樣穿著婚紗的女人。

大吼了一聲:“我不同意。”

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就跟炸開鍋一樣,新娘的父母立刻質問一樣指著那女人:“這怎麼回事?她是誰?”

新郎見那女人頓時臉色大變,支支吾吾。

好麼,反應幾乎坐實了有情況。

女人直接走上台,搶過司儀的話筒,對新郎道:“怎麼不告訴他們我是誰?”

“咱倆在一起五年,孩子都打過三個了,每回催你結婚你就說家裡沒湊齊買房首付,孩子生下來也是跟著吃苦。”

“結果她呢?你們認識有三個月沒有?”說著又要去拉新娘,對她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這混蛋半個月前才從我租房裡搬出去?你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他媽還住我房間。”

女人眼神淬了毒一樣等著新朗一家:“要不是有個咱倆共同的朋友良心過意不去,告訴了我這事,我他媽還以為自個兒男人最近隻是跟我鬨彆扭呢。”

“你今天來這裡發什麼瘋?”新郎見她鬨起來,連忙來拉她:“我不是說過咱倆已經分手了嗎?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樣有意思?”

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冷笑道:“分手?老娘五年的青春,你含糊一句說分就分?”

“五年啊,就是送條狗出去,也的好好交代吧?你他媽就兩嘴皮子一翻,搬家掛電話拉黑,咋倆的事情是一句話能掰扯清楚的?”

由瞪著新郎的父母,冷笑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家打得好主意。”

“你兒子到底是什麼貨色?是有錢還是長得多俏?值得老娘死皮賴臉的?我圖你什麼?不就老老實實過日子?”

“你他媽要是早幾年把話說清楚,比你強的男人滿大街都是,老娘犯得著吊死你這顆歪脖樹上?”

“結果你們倒好,一邊嫌棄我家條件不好,一邊倒是心安理得讓你兒子占便宜。反正沒有更合適的嘛,有個保姆伺候著何樂而不為?反正不是你們兒子吃虧。”

“說一起租房子,一到季度交房租你倆三病五災就來了,結果他賺的錢全存你們那兒,我拚死拚活掙兩人的開銷。”

“結果好麼,我聽說你們現在婚房買了。”女人聲音都變了型,可見不甘的:“你倆老不死的這麼多年領低保,哪兒來的錢?彆跟老娘說存款,你們要是有早你媽在我麵前得瑟來,隻會更瞧不起我。”

“不就是貼著老娘吸血攢起來的?”

女人對新娘道:“聽到沒有,你結婚的房子有一半是我掙的。”

“老娘跟你耗了五年青春,給你家當牛做馬,替你家娶了媳婦兒,這會兒想踹開我?告訴你們,沒門兒。”

“賤男人老娘無所謂,老娘的房絕對不能便宜外人。我真是傻逼,這幾天掰開揉碎來梳理才知道幾年裡養的是個什麼貨色。”女人怨恨道。

“什麼你的房?”新郎父母大聲道,見周圍親朋好友都看熱鬨,今天麵子總歸是丟了,裡子總得保住的。

“那些全是我兒子上班這麼多年還有我們老兩口攢的錢,有一分是你的?你要不服氣就去告。”

女人嗬嗬一聲:“老不死的,你倆鬥大的字不識一筐,占便宜的時候倒是早做準備,知道走法律辦不了你。”

“但老娘話撂在這兒來,老娘這幾年當年做馬,讓他把工資全攢起來,是為自己未來打算的,結果窩買了沒我的份,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這人就是喜歡鑽牛角尖。”

“讓我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你們要麼賠錢,我這幾年花你兒子身上的吃穿用住,還有流產的損失費和青春損失費,算上通貨膨脹全都賠給我。要麼――”

對方停頓來一下:“反正我現在不用多養個人,有的是時間,你兒子你媳婦的單位公司,你家門口小區門口,我肯定帶著紅油漆大字報喇叭天天造訪。”

“你們可以報警抓我啊,隻要關不死我,老娘就跟你們死磕到底。”

說著惡意滿滿的盯著新郎新娘:“你們結了婚就打算要兒子吧?”

“我孩子命不好,遇到了沒心沒肺的爹連來世間走一遭的機會都沒有,你說你們孩子憑什麼高高興興都活著?”

女人已經明顯在巨大的打擊和無法接受的沉沒成本中喪失理智來。

新娘本來也是圖新郎踏實能過日子而已,結果哪裡料到有這種事?加上對未來的擔憂。

頓時新娘一方也不乾來,直接憤而離場。

新郎見狀連忙想去追,女人一把拉住他:“彆跑啊,跑什麼?難得你一家子摳門的舍得花錢辦婚禮,不辦完豈不浪費?”

新郎一把甩開她:“你就是個瘋子。”

女人見新郎追出去,也不阻攔,隻哈哈大笑。

並且對著在場所有新郎的親戚朋友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不過也好,我懷的沒生下來受罪也是好事。”

“就你們這個黑心爛肺的家族,還好意思結婚生孩子呢?彆去禍害人。”

之前大多數人對婚禮的鬨劇隻是吃瓜,但這話一出,在場尤其是四五十歲那一輩的人,明顯臉色就變了。

陸清嘉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怨恨之意,側頭一看,居然是‘陸媽’。

她此時一臉怨毒的看著‘陸爸’,跟之前的僅僅是脾氣暴躁那味兒全然不同,是真的手裡有把刀,這會兒就想捅死對方的地步。

鬨成這樣,婚禮也彆想繼續來。

不少賓客已經尷尬的起身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外麵有人衝進來,驚慌的吼道:“不好了,新郎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