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2 / 2)

詐欺大師 銀發死魚眼 13337 字 6個月前

翻出當年的族譜對應,陸清嘉很快就發現不對了。

因為第一批的童男童女,居然是一對親兄妹。

一般來說,這種活祭,不管打著什麼旗號,獻祭的家庭始終還是會悲痛的,更何況讓一家同時獻兩個孩子。

要麼是那家人在村裡孤苦無依受儘欺負,要麼有著特定的篩選仿佛確實隻是倒了血黴。

陸清嘉問過女孩兒奶奶了,祭品千百年來的規矩,不挑出身和彆的條件的。

第一未滿十五歲,第二是清白之身,滿足兩樣就行。

至於祭品來源,如果家裡有病孩兒或者嫌棄的孩子主動獻祭可以,如果沒有便在合適條件的人家抓鬮。

當然如果主動獻祭的,可以免除後麵三屆的參與,所以有些家庭為了保住特定的孩子,不是不可能主動送不受期待的孩子送死的。

女孩兒不上族譜,但獻祭的女孩兒則不同,不管生前多不被重視,隻要是去服侍山神,便意義重大起來。

所以陸清嘉很容易就能看出曆代祭品的來源出身。

第一代的童男童女是出自一家,第二代仍然是那家人的,然後那家便絕了根,那家原本人口眾多一家族,沒過多久也死絕了。

更刺激的是,初代祭祀,也就是提出活祭並進行主持的人,居然是那家人的女婿。

那女婿算是整個家族唯一的長命人了,活了足有八十九,主持過二十多次祭祀。

最後死了葬在後山――

“堂伯,堂伯你來下。”陸清嘉擼著貓扯著嗓子喊。

村長不耐煩的過來:“咋?你又要乾啥?”

“這位祭祀,葬的地方在哪兒?”

村長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仿佛並不是第一次回答這個問題了。

便道:“就山神花開的那片了,初代祭祀是最接近山神的人,自然得葬在福地。”

陸清嘉突然一笑:“福地?不見得吧?”

他反倒族譜那一頁:“根據記載描述,他嶽家當初就住在那片,後來全家死絕,從此荒蕪,堂伯您居然說是福地?”

村長牙齒酸:“福地也得看能不能承受的,他家福薄,承受不起,可不就這樣了?”

陸清嘉又問:“那初代祭祀葬在那裡,是後來村裡人決定的,還是他自己要求的?”

“這我哪兒知道?”村長皮笑肉不笑:“都過去千年了,我也不可能把骨頭刨出來幫你問。”

陸清嘉與他對視了一眼,笑道:“您這是何必呢,知道的事不告訴我,到時候我到了山神麵前告您一筆,你個活人跟我個將死之人慪氣,劃算嗎?”

“你少拿這事做筏子。”村長道:“真當誰怕你個小毛孩子不成?”

陸清嘉雙手一攤:“我人都來了,反正對您也不是頭一次說出去的事,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村長冷笑:“憑什麼?”

“憑我知道外麵誰是跟你們狼狽為奸的內鬼啊。”陸清嘉道。

“什麼?”

陸清嘉漫不經心:“你們早準備好了本命油燈,我找機會翻了今年的油燈,和回來的人名字一個不差,您總不能說你們未卜先知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外麵早有人和你們商量好了這屆名單,互相竄通。”

陸清嘉當然不可能說是通過回溯燈油的成分得出的鐵證,但事實如此,說到這裡就夠了。

見村長一副‘你張口胡來’的不屑表情,陸清嘉道:“堂伯啊,這個很好排查的。”

“首先與村子合作,坑害已經出山的同族人性命,這種事如果不是巨大利益或者危機驅使,一般人是不會這麼乾並且持續這麼多年的。”

“村子雖然衣食無憂,但要說拿得出多大好處賄賂那些城裡人,那是笑話。”

“那麼唯一的牽製就是詛咒這一塊了。”

“害彆的年輕人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沒有利益驅使的話,那就隻有自保了。因為如果每一屆的詛咒名單可以人為操縱的話,那就有了規避的可能。”

“所以邏輯就接上了,有人為了自己家的長久安康,不惜送彆人家的孩子去死。”

村長臉色變得不好看。

但陸清嘉還沒說到點子上呢,便接著道:“既然鎖定了動機,那麼便很容易推測行為邏輯了。”

“詛咒不可能是直接寫上誰的名字就生成的,怕中間還有一定程序吧?這個與你們合作的人,首先得滿足兩個條件。”

“第一能夠接觸外麵整個家族,並且時常走動,絲毫不會顯得違和的人,那就說明這家人平時長袖善舞,與幾乎所有家庭關係良好。”

“第二他家裡不能沒死過人,畢竟當初逃出去的人就那麼多,即便多年來開枝散葉,人數也有限,一次也輪不到他家,概率太小了,並且在一群不幸的人中格外幸運,會招來仇恨,便無法維持條件一。”

“但在當今社會,要偽造一個人死亡實際上是經不起推敲的。”

陸清嘉掏出手機,打開一個界麵,麵向村長對他道:“我心裡懷疑的幾個人選中,稍作排查,便發現其中一家人,社交網絡上長期跟一個陌生的賬號有往來。”

“感謝現在各大軟件的推送功能,花點時間和耐心,便挖出了本人,竟然是他們家已經死了十年的一個兒子。”

“不過對方現在已經改名換姓去了國外生活,如無意外的話,倒是跟家族的人終身不會相見,倒是好隱瞞。”

村長臉上的汗珠都出來了,嘴唇變得蒼白。

陸清嘉笑著湊近他道:“堂伯,如果我把這件事捅出來,您說在下個三年到來之前,還能找到替代他乾活兒的人嗎?”

“不對,這不是找不找得到替代品的問題,一旦失去暴露,外麵的族人將互相懷疑,徹底斷絕彼此聯係,並且大部分人會選擇偷偷搬家到無人相識的地方。到時候你們彆說滿足詛咒要求,就是找到人都難。”

“當然我相信以山神的神通廣大,照樣能夠詛咒他們,可屬於您的任務無法完成,問題就大了。”

“哦對了,還有在得知真相後,我看可不敢保證憤怒的族人會對村子進行打擊報複。”

“要知道這些年雖然不見得有誰混得多好,但喪子之痛的驅使下,人的瘋狂能做出什麼還是不確定的。”

陸清嘉說完,臉上的笑意一收,整個人的神色變得頤指氣使:“現在,堂伯願意好好回答我問題了嗎?”

“你,你說!”

陸清嘉晚上從村長家吃飽喝足出來,彆說村長老婆手藝還不錯,農村的土豬肉味道鮮美,和著大蒜苗和尖叫炒的回鍋肉焦香彈牙,魚香肉絲也很下飯,蒜蓉茄子清爽開胃。

陸清嘉吃飯的時候還把貓抱上桌一起吃,村長也是敢怒不敢言。

最後送村霸一樣送走了陸清嘉。

陸清嘉回到房間後,便給大鬨婚禮的女人發了信息,說了新郎一家到處找她的事。

女人對陸清嘉倒是信任,便對他說出了自己猜測的原因:“估計是找我要那玉扣。”

“什麼玉扣?”

“那賤人祖傳的,說是傳男不傳女,隨時戴著。”女人道:“不過婚禮那天我趁亂扯下來了,本來是想摔了惡心他的,結果還沒完他就死了。”

接下來的事就是陸清嘉給她錢,她連夜搬走,新郎父母收斂屍體時發現祖傳寶貝不見了,查看婚禮現場監控,自然知道是她拿走的。

當初女人也沒當回事,又不想陸清嘉當她是貪財的壞人,便也沒說這事。

陸清嘉道:“可以那東西給我嗎?”

“可以啊,我現在在XX市XX區,你要的話隨時過來拿。”

這會兒有誰能讓女人自願透露行蹤的話,隻有陸清嘉無疑了。

陸清嘉道:“成,我一會兒過來。”

“現在?你正巧在這個城市?”女人訝異。

陸清嘉也順著承認了,卻隻是開了任意門回到城裡,花高價買了張即將飛往那個城市的頭等艙機票,三個小時後便出現在了那個城市。

找到女人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十點。

女人打開門,可以看出她這兩天不錯,租的房子環境也不錯,說是想在這裡安家。

閒聊了一會兒便將那個玉扣拿了出來,看外表像是有些年頭了,但陸清嘉並沒有感受到特殊的靈力。

陸清嘉有些奇怪,這塊玉要說值錢,也不到讓人不顧兒子新喪上門討還的地步,並且還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找什麼。

按照陸清嘉的猜測,女人手裡的東西應該對他們來說舉足輕重才對。

重要到即便新郎死了,與新郎父母一起來的那家人也可以從中受益。

為什麼隻有一家人跟著上門討還?陸清嘉能想到的就是,這其中的利益不能均分。

但是現在陸清嘉明顯感受不到這玉扣的特殊之處,便問女人:“除了這個呢?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對他們來說重要的東西?你好好想想。”

女人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搖搖頭:“沒了,我知道他們兒子死了肯定得找我算賬,所以走得急,也就帶了證件錢財和隨身物品,多的都沒要,如果彆的東西,我那出租屋裡他們應該自己就找到了。”

見陸清嘉皺著眉頭,女人突然道:“對了,你來之前我還想到一件事。”

“這個玉扣,三年前有人找那賤人要過,不過那賤人沒給,那麼摳門貪財的家夥,人家要花一百萬買,他居然咬牙忍下來了沒賣。”

“不過後來那人表示給他幾萬,隻看一下,那賤人就同意了,因為那賤人後來跟我N瑟了很久,這事我印象很深。”

說著看著陸清嘉:“對了,那想買玉扣的人,跟你長得挺像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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