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宮鬥文裡的女主(12)(2 / 2)

女兒願意,做父母的就得幫著操心,蘇母暗裡派人打聽周六郎,看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蘇父則是直接找上了周六郎。

周六郎在翰林院當差,是正五品的侍講學士,官職在國公府二房蘇長風之上,蘇長風並非科舉入仕,書讀得不怎麼樣,能力也不突出,是以,熬了這麼多年了,也才不過是翰林院的正六品侍講,與年紀輕輕的周六郎差著兩個周六郎。

蘇父直接找到翰林院去了,以‘求字’的名義去的,反正人人都知道他喜好書法,而周六郎則寫得一首好字,這理由也並不突兀。

周六郎在翰林院擁有單獨的房間,門一關,壓根的聲音直接談就是了,用不著去旁處。

蘇父是背著手進來的,他官職比周六郎高了好幾級,又是長輩,自然要端著點。

雖然沒有被周六郎噴過,但他沒少圍觀過周六郎噴彆人,連右丞相都被周六郎噴過,他來這裡之前也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真要是談崩了,指不定就被人給噴出去了。

好在,周六郎還是有要求娶人家女兒的自覺,親自搬座位,親自端茶,態度溫善恭敬,在蘇

父麵前執晚輩禮。

能夠少年得意的探花郎,不止麵容和氣質能拿得出手,禮儀方麵也是不差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有著說不儘的美意和禪意。

世家公子當如是。

周六郎以前可沒對他這麼恭敬過,今日這般,怕是為了自家女兒吧。

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蘇父隻覺得理所應當,想要求娶彆人家的姑娘,理應要拿出態度來,但是放到周六郎身上,蘇父還真感受到這位的誠意了。

但光有誠意可不夠。

“賢侄今年已經有二十二了吧,一直沒有娶妻,想必家中的父母已經著急抱孫子了,我也是從你這個年齡過來的,你跟伯父說老實話,是不是家裡頭催得緊,所以才想著趕緊成婚?”

周六郎不噴人的時候,那是真招人喜歡,既乖巧又懂事,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兩個梨渦,說出來的話也招人待見。

“不瞞伯父,早兩年家裡確實有催我,但家中有那麼多兄弟,我有時候說話言辭又過於犀利,所以這兩年早就已經沒人催了,成婚與否,家裡邊都隨我。有這個教訓在,將來有沒有孩子,家中的長輩應當也是不會管的。我這人向來眼高於頂,所以多年都未能娶親,好不容易動了一次心,生怕因為之前的名聲被拒絕,所以才求到太上皇那邊兒去,還希望您跟伯母能夠見諒。”

蘇父看周六郎就跟看自己的晚輩一樣,不隻是因為人家話說得好,更是因為這一手好字,一樣是抄錄書冊,這周六郎的字可以拿出去當拓本用了。

能寫得這樣的字,人心必然是不壞的。

以字取人的蘇父,還得再抻一抻:“你家中的情況我也了解,兄弟姊妹們多,將來小輩會更多,遠不如公主府寬敞,為人父母的總要為子女做打算,我跟夫人膝下隻有一子一女,從未在吃穿住行上虧待過他們,將來嫁了人,總不能越活越倒退。”

“伯父說的是。”周六郎臉上未見有半點為難,甚至有幾分理所當然的道,“我們家府上人多,現在就已經住不開了,更不要提將來,要是有機會,我早搬出去了,安樂公主府麵積堪比王府,能搬進去住那自然是好的,晚輩求之不得,就是搬到國公府跟伯父伯母一

塊住,晚輩都能放三天的炮竹慶祝。”

這話說的,好像不是衝著我家女兒來的,反倒是衝著我家宅院來的。

周家那也是幾百年的世家,沒有大燕朝的時候,就有周家了,還能缺幾處宅院,不過是遵循‘父母在,不分家’的舊禮罷了。

周六郎顯然不是個遵循舊禮的人,也好,真要是規規矩矩的,反倒於自家女兒處不來。

“你是幾時看上的我家女兒,老夫怎麼不知道你們還見過麵?”

一個閨閣中的姑娘,一個已經入朝的官員,年歲在這差著呢,更何況蘇家和周家來往並不多。

“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晚輩去赴彆家宴會時恰巧見過公主一麵,彼時公主還是郡主,說起來緣分也是妙不可言,晚輩都已經做好孤獨終老的打算了,未曾想遙遙一見就傾了心。”

周六郎這話半真半假,做好孤獨終老的打算是真,遙遙一見便傾心是假,他總不能跟人家父親說,他是數度偶遇蘇家姑娘,見過女裝,也見過男裝,見過人家聽曲逗樂,也見過人家動手打人,甚至還見過這位在賭場大殺四方。

儘管喬裝改扮過,但那雙眼睛是扮不了的,生機勃勃,靈動但不天真,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但又並非無所顧忌。

這不是一個天真爛漫之人,但一雙眼睛裡卻盎然著勃勃的生機和力量。

如果不是認出了這雙眼睛,周六郎也不會跟進賭場,可哪怕看了對方在賭場下注,這般的行事不拘,卻也隻是更認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老房子著火,往往都一發不可收拾。

在府裡跟阿娘一塊用膳的蘇苑,自然是不知道,她跟周六郎還打過這麼多照麵,她總共也就去了賭場兩回,一次是湊熱鬨,一次是把之前輸的銀子贏回來,之後就再沒去過了。

要說是有緣,那這緣分還真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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