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文裡的女主(3)(2 / 2)

三份稿件都刊登在前幾天的報紙上了,蘇家跑了好幾個地方,隻買到了省報和市報的,沒買到教育日報,不過這也無妨,比起教育日報,在他們這兒還是省報和市報的名氣更大。

蘇父把報紙當下酒菜,看著報紙喝酒,而且說的還不是瓜乾散酒,而是來貴客才舍得喝的西鳳酒,兩塊五一瓶呢,這酒也就隻拿來招待過廠裡的領導和蘇大伯。

“咱們老蘇家終於出了個文化人,要是你們爺爺奶奶活著不知道得有多高興呢,等下個月休假,我就回去看看你們爺爺奶奶,燒點紙,把這好事告訴他們,你們大伯那邊也得寫封信,四苑也寫點兒什麼,跟我寫的一塊郵給你大伯。”

蘇大伯是個軍人,參軍二三十年了,已經是副團長了。

蘇大伯和蘇父,還沒有成年的時候,父母就接連去世了,蘇大伯去當了兵,蘇父在城裡的工作還是蘇大伯後來給安排的呢。

雖說長兄如父,但兄弟倆很多年都沒見過麵了,又各自有了各自的小家庭,來往早就不如原來密切了,蘇父每年都會給蘇大伯寫封信,信上的內容得絞儘腦汁好幾天才能想出來。

不像這回,還沒寫呢,好多話都已經湧現在腦子裡了,大哥要是知道四苑這麼有出息,肯定也會高興的。

蘇母也高興,隻是跟丈夫高興的點不一樣,丈夫是因為四苑上報紙高興,她高興則主要是因為稿費,一下子就多出來十幾塊,就跟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這錢什麼時候取了去,你也快去鞋廠上班了,把錢取出來,再拿上布票,給你做新衣服,穿的體體麵麵的去上班。”

四苑年紀最小,所以基本上也沒穿過什麼新衣服,都是穿上頭哥哥姐姐們剩下的衣服。

前幾天她就想給四苑置辦身新衣服了,但是家裡頭布票還有幾張,錢基本上沒了,蘇龍下鄉,給他買了不少東西帶過去,剩下的錢也全都塞給蘇龍了,家裡頭都指望著下個月的工資買米買麵了。

“不用,我還有身不打補丁的衣服呢,這錢還不如用來買洗頭膏和擦臉油,我還想再買點信紙和郵票。”

比起衣服,蘇苑確實更想改善一下洗頭和洗臉的條件。

蘇家洗頭都是用洗衣粉,擦臉油隻在冬天用,春夏秋這三季都是直接把臉擦乾了,什麼都不抹。

蘇苑這幾天寧可用清水洗頭發,也沒用洗衣粉,實在是下不去那個手。

孩子大了,知道要好看了,儘管覺得有些浪費,蘇母也沒說什麼,比起這筆錢花在哪兒,她更想說的是往後的稿費。

“你大哥的工資隻給自己留五塊錢,剩下的都交上來,到你和三鳳這兒,原本也該是一樣的,但這不還額外多了一份稿費,你今年才多大,拿個十塊八塊的還行,拿多了還不都霍霍了,這回就算了,下回再有稿費還是交家裡來吧。”

自己的工資和大川的工資,那還不是放一塊,一大家子一起用,四苑的稿費也是這樣,她又不是自個兒昧下來,而是大夥一塊兒用,省得都給霍霍了。

四苑但是跟老大一樣,一個月五塊錢的零花,想買什麼買什麼,想攢就攢下來了。

蘇苑寫稿子的初衷,就是想手裡能有倆錢買東西吃,手裡頭沒票沒關係,黑市上光拿著錢也能買得著。

“這回是撞大運了,往後頭投稿人家給不給發表還不一定呢,再說了,這要是投搞的一分錢都摸不著,我也提不起興致來想這些了,不如這樣好了,我每個月的工資全都交家裡頭,不給自己留那五塊錢了,零花錢就是我自己投的稿費,想多得就多寫,人家要是不收,那我當月就沒有零花錢,爸媽覺得怎麼樣?”

蘇苑也不是要把所有的錢都攥手裡頭,她吃喝住都在家裡就不說了,人家把一個小嬰兒養到十五歲,家裡頭也確實緊巴巴的,她總不能就過一個人的逍遙日子吧。

每個月多五塊錢,對蘇家來說可不是不疼不癢的事兒,比起稿費的不穩定,每個月多出來的這五塊錢,那是穩定的。

蘇父讚成,蘇母也沒話說,雖然這一下子就是十幾塊,可四苑不是也說了,她都投稿一年多了,這才摸出來點門道,也算是撞大運了,往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蘇成和蘇鳳就更不會說什麼了,一個向來都不怎麼愛說話,一個則是沒工作,再怎麼覺得鞋廠不是好單位,蘇鳳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家裡吃白飯的。

再說了,錢讓媽拿著,要麼是攢起來,要麼應該就是給蘇龍寄過去,還不如讓小妹自己拿著呢,小妹買了洗頭膏、擦臉油,難不成還能藏起來不給她用,她們倆可住一間屋。

蘇家總共才三十多平米,三間臥室,一間客廳,蘇父蘇母住一間,蘇成和蘇龍住一間,剩下那一間就是蘇鳳和蘇苑的。

蘇龍下鄉之後,現在是蘇成自己住一個房間,不過,蘇成今年都二十了,已經有人打聽蘇成的婚事了,蘇父蘇母之所以沒給大兒子相看姑娘,還不是因為把家底都掏給蘇龍了,娶媳婦總還是要攢攢家底的吧。

洗發膏、擦臉油,蘇苑還去黑市上買了兩斤肉,買了幾根大骨頭,稿費一下子就花出去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在下一次稿費和工資發下來之前,還是拿來應急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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