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她忽然站了起來,對白懌說:“我想進去,看看。”

白懌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他看向秋蒙的神色柔和,半晌,點頭:“好,去吧。”

秋蒙走進了暴雨之中,這場雨來得莫名其妙,一直下著,越下越大,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淹沒在這裡。

遠遠的,就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雨之中。

所有人心中說不上的情緒湧出喉嚨,想到現在的情況,都是紅了眼眶。

秋蒙已經走到了林子裡,她能感覺到在另一個方向微弱的兩個生命氣息,他們的氣息在一點一點的減少,好像快要被消磨完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好像入侵了彆人的地盤,正在被主人像捉老鼠一樣到處逃竄。

因為大雨的緣故,她知道了許多,所以那微弱的氣息才能讓她感受到,如果不是這場大雨,她根本察覺不到這點微弱的氣息。

她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這個方向的樹越來越多,越來越茂盛,連路都沒有一條。

越走,樹越密,即便是傾盆大雨她也隻能聽到嘩啦啦的聲音,雨水倒是因為密林的緣故沒有多少落下來。

越走,天色越黑,前麵是路還是坡都分不清。

忽然,秋蒙停住了腳步,她看見了前麵有一個破舊房子,房子裡麵留著那對情侶的氣息。雖然人不在裡麵,但可以肯定他們曾經在裡麵待過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還做過某種事情,才會留下這麼重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那破舊古老的屋子給秋蒙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

伴隨著‘咯吱’一聲,門打開了,聲音詭異,就好像是人在說‘請進’一樣。

秋蒙摸了摸門,走了進去,剛走進去,就好像有一陣風,把門吹關上了。

但這種地方,哪來的風。

秋蒙就回頭看了一眼,也沒在意,繼續向裡麵走去。

屋子裡很暗,比外麵還要暗,就好像身處於昏暗無光的地方。她摸到了一張桌子,又摸到了一根蠟燭,拿著旁邊的柴火,把蠟燭點燃了。

房間亮了起來,那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扭曲一般,秋蒙終於看見了房間裡所有的東西。

麵前,擺放著一個木質靈牌,以及一個沒鎖的方正形狀的箱子。

箱子不大,長寬大概有三十幾厘米左右,但秋蒙隻看了一眼,便轉移了目光。反而去看靈牌上麵的字。

“將軍,朝青之墓。”

剛說完,蠟燭的光差點熄滅了,秋蒙連忙用手護著,才沒讓它徹底地熄滅。

真是奇怪,說是墓,卻不見棺材,難不成墳不在這裡?

忽然,秋蒙聽到了有什麼叩響的聲音,她拿著蠟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好像是一個臥室,順著蠟燭的光芒,她觀察了一下臥室的家具。

隻有一張床,以及一個衣櫃。

而叩響聲是從衣櫃裡傳出來的。

可她卻沒有從裡麵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氣息。

等她靠近的時候,衣櫃裡的叩響聲又停止了,她剛轉身,叩響聲又開始了,回頭,又停止了,轉身又開始了,回頭,又停止了……

就這樣來去循環了幾十遍,秋蒙摸了摸下巴,說:“真好玩,是手動的還是電動的?”

“……”

這話一落,裡麵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秋蒙一臉失望,拿著蠟燭走到了衣櫃裡麵,打開一看,有什麼東西直接倒在了她的腳上,看起來黑色長發的人。

她麵無表情,把那‘人’的頭發揪了起來,扔出去,說:“假人還做得挺像的,還有什麼嗎?”

然後她找到了一隻眼睛發光的老鼠,就在她準備抓的時候,那老鼠竄了出去,鑽進了假人的身體裡,很快假人‘嗖’地一下消失了。

秋蒙看起來很不高興,拿著蠟燭繼續檢查,發現衣櫃裡啥都沒有了。

除了衣櫃之外,就隻剩下床了。

和櫃子不一樣,床就好像是新的一樣,有被子,有床單,好像經常更換,很乾淨,一點都不潮濕。

她翻了一個遍,把床整的亂七八糟,然後往床上一看,立馬就和一雙發光的眼睛正對正上了。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秋蒙麵無表情,抓住假人的腦袋,但很快,假人的身子不在了,就隻剩下一個假腦袋被她握著。

她左右檢查,發現裡麵啥都沒有,連那個可疑的老鼠也沒有,想了想,她盤坐在地上,把蠟燭放在地麵,準備徒手撕開這假頭看看這裡麵裝了什麼。

正準備做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撞擊著箱子。

秋蒙立馬想到了外麵靈牌旁邊的箱子,那箱子不大,但大小好像剛好能容下一顆頭顱。這撞擊的聲音,又挺像是人頭在撞擊。

難不成裡麵裝的是人頭?

想了想,秋蒙看了看手裡的假人頭,還是決定去看看那可能是真人頭的玩意。

裡麵的會裝的誰的人頭呢?那將軍的?還是彆人的?

秋蒙拿著蠟燭向臥室外麵走去,假人頭消失了也不在意。

剛走到外麵的時候,就沒了動靜,和之前倒是有些相似。一樣的手段玩了無數次,秋蒙也感覺有些膩了。

她直接走到了靈牌旁邊,拿起箱子看了看。

重量倒是和裝上人頭的重量差不多,沒有上鎖,但是箱子的邊緣被白色的紙條封住了。

秋蒙撕了幾張紙條,忽然發現了不對。

這紙條上麵好像還寫著字?

想了想,她把撕下來的紙條一張一張的拚湊在一起,終於明白了這些紙條好像是在記錄一個人。

這個人,是一個名叫朝青的,將軍。

那不是靈牌的主人嗎?

秋蒙拿著紙條和靈牌對了對,發現真的是一樣的。

她看著上麵的字,勉勉強強能看出到底寫的是什麼:

“朝青,267年到289年,22歲?挺年輕的,死得真早。”秋蒙一點都不怕的,還拍了拍靈牌安慰了一下,說:“我之前都比你多活兩年。”

她繼續看下去。

朝青天生力大無窮,爺孫三代都是將軍人物,爺爺和父親皆都戰死在沙場,隻剩下最後一代,朝青,22歲死亡,沒有留下任何後代。

朝青在12歲就殺敵上陣,16歲就擔任主將,整整六年帶三十萬精英兵,攻破二十座城,為雲朝當時的帝王穩固江山,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雲朝子民稱他為龍神將。

“龍?”秋蒙睜大眼睛,看向靈牌的神色都不一樣了:“是我同族嗎?”

因為功高震主,帝王忌憚,在朝青殺敵勝仗歸來的時候,遭到帝王安排的人埋伏,導致餘下兵全部被射死在城門。

朝青一人身負百箭,一人踏進城門,最後被帝王砍掉頭顱。

因為對朝青感到恐懼,害怕朝青的鬼魂報複,帝王聽從奸臣的辦法,將其頭顱掛在城門,暴曬七天。

秋蒙微微睜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臉頰。她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朝青勝仗歸來,還會死得這麼慘。

又為什麼最後還要踏進城門,與想要殺死他的帝王對質。

那麼,這個箱子裡裝的東西,就隻能是那個叫朝青的頭顱了。

而張珊和王武現在應該也是被沒了頭的朝青所追殺。可冤有頭債有主,殺死朝青的人是那個帝王,關張珊和王武什麼事?

想著,秋蒙猶豫了一下,準備抱著箱子去找那個沒有頭正在發瘋的屍體。誰知道,剛走了兩步,身後就有什麼東西亮了起來。

她回頭一看,看見了剛才看見的假娃娃。

雖然還是假的,但此刻看起來靈動了起來,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操控了一樣,就連被她扯掉的腦袋也安了回去。

此刻,這玩意站在靈牌前麵。

“你不能帶走將軍的頭顱。”娃娃開口了。

秋蒙眨了眨眼睛,說道:“原來你會說話啊。”

娃娃看著她,神色詭異,說道:“將軍受奸臣所害,屍體不得安寧,若是你帶走了他的頭顱,將軍的屍體便會失控,讓天下大亂。”

秋蒙毫無反應,問道:“可是我有兩個同事正在被你的將軍所迫,我得帶著這東西才能找到他的屍體在哪裡。如果不帶走這頭顱,你有辦法找到他們嗎?”

娃娃所答非問:“人類擅闖此地,驚擾屍身魂魄,本就罪該萬死。”

“那我就必須帶走他的頭顱,要真是不聽話,我就劈了他。”秋蒙說完,轉身就走。

身後的娃娃速度很快,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一下子就攻擊過來。

秋蒙回頭踹了一腳,直把那家夥踹到了沒有光的地方。

“冤有頭,債有主。朝青將軍要是覺得自己委屈了,想替自己和他的士兵報仇,那麼找害死他的人就可以。張珊和王武不知者無罪,也罪不至死。”

秋蒙盯著從角落裡爬起來整理好自己的假娃娃。

這假娃娃詭異得很,就算把它撕成碎片好像也死不了。

是因為本體是之前看到的那隻老鼠嗎?

秋蒙微微皺起眉頭,覺得如果繼續和這假娃娃耽誤下去,那還真有可能救不了張珊和王武了。

她抱著裝著頭顱的箱子,一腳踹開了被封鎖住的木門,頓時外麵的風吹了進來。

不同於裡麵,外麵雖然也是暗沉沉的,卻也有些一些光芒,不像是屋子裡麵,不點上蠟燭,就一點光芒不見。

走出去之後,秋蒙感覺身後的視線,回過頭,發現那個假娃娃站在門口中間。卻什麼也沒有說。

它好像出不來,被什麼限製了一樣。

秋蒙敲了敲箱子,很快感受到了箱子裡麵的屍體在什麼地方。離這裡還有很長一段路。

她快速地向那邊跑過去,一路過去看見了不少的骨頭。

有些是動物的,而有些是人的。從腐爛的程度來看,最早的起碼有幾百上千年,最近的,在一個月內,還並沒腐爛成完全的骷顱。

周圍的血腥味濃鬱,還有一股強大的怨氣。

看來這裡每隔一個月,就會死上至少一個人。所以那個叫‘朝青將軍’的,才會怨氣越來越重,重得分不清自己的仇人,隻會見人就殺。

這樣看來,那個被老鼠控製的假娃娃倒挺詭異的。

這樣的做法讓她想起了一個很久之前見過的一種邪術。

獻祭。

每到一定時間,獻祭活人的生命,使怨氣越來越重,直到功成,必天下大亂。

那個假娃娃說如果自己把朝青將軍的頭顱帶出去,那麼會天下大亂。這裡麵是真是假,秋蒙也不清楚。

她隻覺得那個假娃娃很詭異,在這場獻祭當中,它到底是主謀、還是幫凶,或者是想阻止這一切的。

很快,秋蒙就聽到了聲響。

是一個很穩很重的腳步聲,還有兩個雜亂的腳步聲。應該就是朝青將軍和張珊王武了。

接著,傳來了張珊和王武的尖叫聲。他們似乎跑不掉了,隻能認命地等死。

這一路,他們一直被追逐著,恐懼和驚慌讓他們越跑越累,明明後麵的無頭將軍動作不快,但因為詭異超乎他們的認知和想象,以及無頭將軍手裡手上拿著一把沾滿血的大刀,所以他們整個過程都在精神的崩潰邊緣,導致越跑離正確的路越遠。

直到現在,精疲力儘,兩人爬在地上,哭得難看至極,隻能眼睜睜看著無頭將軍舉起那把巨大的刀。

就在快要砍下,兩人閉上眼尖叫的時候,疼痛和死亡並沒有來臨。他們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手上拿著一把沒有開刃的劍,單手將大刀扛下的秋蒙。

秋蒙看趕來了,鬆了一口氣:“還好把道具刀帶上了,不然還得徒手接刀?”

想了想,她一臉不掩嫌棄地看向沾滿不知道是什麼血的巨刀。

無頭將軍的力氣很大,雙手都拿著巨刀,秋蒙單手接著居然也有些費力,不禁有些好奇。

她忽然想起了朝青好像是天生力大無窮,被子民稱之為:龍神將軍。

現在他又因為怨氣聚集,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所以比生前還要令人恐怖幾百上萬倍。

秋蒙將另一隻手上的箱子扔給了王武說道:“接著!”

話音一落,她雙手持劍,猛地一下把朝青將軍打退。

王武接過了箱子,好奇問道:“裡麵裝的什麼?”

秋蒙頭也不回向朝青將軍攻去,順便回答:“他的頭。”

“啊——!”隻聽後麵傳來兩聲尖叫,秋蒙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回頭,就看見這兩個家夥把彆人的頭刨了出去,眼見著就要落地,她連忙回頭接過。

等接到手之後,她鬆了一口氣。

就聽‘啪嘰’一聲,箱子打開,裡麵的頭顱掉在了地上。

哦豁,天下大亂?秋蒙有些心虛的左看右看,想趁著彆人不注意把頭裝進去,還沒有動作,就看見掉在地上的頭,像是活了一樣,睜開眼睛,眼睛珠子左右晃動。

身後又傳來張珊和王武的尖叫聲,秋蒙隻能把箱子蓋在了頭顱上麵,也不管有用還是沒用,拿著劍就將朝青的刀再次接下。

她一腳把他巨大的身軀踢遠,但朝青的身軀像是裝了鐵一樣,根本不知道疼痛,被踢遠了還能再次衝上來,好像非要把張珊和王武斬在刀下。

秋蒙不禁想:是因為不會思考嗎?所以才會隻追逐著張珊和王武,而完全忽視她的存在?

如果把他的頭裝上去會怎麼樣?

身後又傳來了張珊和王武的尖叫聲,秋蒙一腳毫不留情踢開追逐過來的朝青,回頭問他們:“又怎麼了?能不能好好藏著?”

話音一落,就看見朝青的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了出來,落在王武的頭上,正在大力地啃著他,王武直接疼得慘叫了起來,血也流了一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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