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鬼切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還算乾淨的房間內,雙手被一根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繩子捆住,不能動彈半分。
他是被騙了嗎?
鬼切想。
但他卻發現捆他的繩子綁的並不緊,也沒有妖力的加持,他基本可以輕鬆的掙開。
隻是禁錮著他的繩子讓他多少有點熟悉(晾衣繩),鬼切怎麼都做不出來把繩子掙開的事。
“邪道,竟然欺騙我......”鬼切想多少撂下來兩句狠話,類似於再看到唐媛媛時絕對要把人抓回去之類的,但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正常來說,他是最討厭被欺騙的性格,被人這樣對待,不說恨上,好感卻是不會再有了,可卻到現在還止不住心中對那人噴湧而出的好感。
很奇怪的狀態,鬼切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拗不過來的倔強性子,他試想如果欺騙他的是自己的主人,也依然會讓他很不舒服。
但那人卻是唐媛媛......
鬼切根本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怨氣。
答案他不知道,但是唐媛媛知道啊,鬼切這娃娃從小就很聽話,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太乖的孩子也是會讓家長苦惱的,於是唐媛媛每天都變著法的逗小鬼切玩,剛開始小家夥還會生氣氣,但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可見現在的情況也被鬼切的潛意識當成了日常被阿媽逗著玩呢。
綁著其實隻是一個形式,隻是暫時讓鬼切不要跑,唐媛媛身為一個阿媽當然要去找找有關鬼切被封印的記憶問題,係統裡的解封方式很容易連帶著重生前的封印一塊解開,到時候把崽子疼哭...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崽子們的問題隻有崽子能處理,唐媛媛忽然想到了某個導致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哎呀,她怎麼把世界上最萬能的小寶兒給忘了呢。
唐媛媛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愉快的換上了睡衣,讓係統加了個結界防止上次的情況再次發生,然後在一分鐘之內進入了夢鄉。
由於自己身上已經打上的邪神的印記,入夢就變的簡單了很多,心念一動唐媛媛就進入了自家小寶的夢境,一個壓抑到極致的黑暗空間。
八岐大蛇的夢境除卻他本人外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彩色,有點嚇人,此刻他正站在巨型的大蛇上俯瞰夢境中的黑暗與虛無。
“哦呀,你來了。”
唐媛媛的到來顯然讓他的心情變的不錯,八岐大蛇語調都變的輕快了許多,他緩慢從蛇首一躍而下,落點剛好是她的麵前。
八岐大蛇並不清楚唐媛媛在現實中的情況,但算時間大概已經差不多遇到了鬼切,他明知故問道:
“遇到什麼麻煩了嗎?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在人絕望之時給予希望,再將那希望徹底踩碎,最終這人唯一的歸宿隻能是與他作伴。
【說出你的祈求吧,然後讓我毀了那希望。】
八岐大蛇如此想著。
“啊,小寶兒,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了!”唐媛媛以一種特彆誇張的語氣朗誦著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台詞,正主八岐大蛇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
但聽上去還好像也沒什麼問題,除了那改不了的稱呼外好像沒什麼其他的不對,他也就將心底的疑惑壓了下去,八岐大蛇笑容不改的柔聲說:“彆著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儘管說吧。”
讓他看看鬼切的到來會給這個有趣的人類帶來如何的災難。
不知道崽子險惡用心的唐媛媛特彆感動,果然一到關鍵時刻,除了閨女們,也隻有小寶兒最能靠得住了。
她激動的兩眼冒光:“小寶兒,有沒有什麼能把人記憶清乾淨的力量呀,給我一點唄?”
“......”這個節奏不太對啊,不是應該求他幫忙擺脫鬼切嗎?
八岐大蛇噎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把事情的經過都給搞清楚。
“給你這些力量倒是也無妨,隻是你到底想做些什麼呢?”
“趕時間呢,等晚上我睡覺在和你說,好不好?”夢境和現實的時間比例有點差異,唐媛媛現在隻想快點把鬼切的事情處理好。
眼看八岐大蛇的神色看似平常,實則夾雜著一絲猶豫,唐媛媛麻利的仗著自己的身高四十五度角仰頭星星眼:“就要一點點~”
八岐大蛇:......
邪神怎麼會為一個人類而動搖,八岐大蛇覺得很好笑,然後......把修改記憶的力量給出去了一大堆,目測彆說一個鬼切了,十個八個都不是問題,全沒有麵對源賴光時的摳門。
看到一堆綽綽有餘的邪神之力,唐媛媛隨便抓了一把,這種力量在人類身體裡時間長了破壞性賊強,如非必要還是不要用太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