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退直愣愣的看著滿嘴是血的唐媛媛, 一時間也忘了自己還在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等他意識到嚴重性之後哭的更凶了。
小短刀們一般被哥哥們保護的很好, 從來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洗禮, 對這種操作的接受程度有限,而且這種情況就連經常出去賺外快的藥研藤四郎也是第一次見。
他看向旁邊壓切長穀部, 隻見同僚的表情生無可戀,頗有種下一秒就跳進刀解池先唐媛媛走一步的既視感。
藥研藤四郎對岩融甩了個眼色, 岩融心領神會的按住了長穀部的肩膀,生怕他想不開做傻事。
“主人...”壓切長穀部目光呆滯,靈魂都仿佛已經先行出竅, 去到了死者所在的天國。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壞心眼,但看著他那小表情,唐媛媛是真的有點想笑。
“這就是不能張嘴的原因,忍了很久,哎,還是被你們看到了。”唐媛媛吐完血後隻感覺神清氣爽, 她抓著無辜的被子君又是來回一擦, 把嘴上的血跡都給擦乾淨。
“明明讓我休息會兒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 你們怎麼都這麼著急啊。”
“您的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還打算瞞著我們嗎!”壓切長穀部滿臉憤慨, 當然怨恨的對象肯定不是唐媛媛,而是背鍋程度和源賴光不相上下的世界:“世界為何對您如此不公!您明明還這麼年幼, 還沒體驗這世間的美好, 而我...還沒為您做點什麼。”
他說的話讓唐媛媛很感動, 情不自禁的淺淺的彎彎唇角,她把被子放到一邊強撐著無力地身體站起來,察覺有點撐不住時讓係統幫她用靈力緩解身體的無力狀態。
【宿主,您就不能對自己的身體好點嗎,雖然不是您真正的身體,但是到時候難受的不還是您嗎?】係統對唐媛媛的任性要求雖然已經習慣了,但依然忍不住說她兩句:
【為了您的式神崽子我還可以理解,但是這些刀劍付喪神和您也隻是初次謀麵,沒必要再加劇身體的負擔。】
唐媛媛笑笑,要說她家係統哪裡都好,就是對於除宿主之外的存在都不會抱有什麼同理心,但她也不在意,畢竟這對於她這個宿主而言也不是什麼缺點,在她麵前係統爸爸可是相當好說話。
“怎麼能不管呢,他們可是我的部下。”
“放著不管就不是我了。”
回應唐媛媛的是係統已經實施上的靈力緩解服務,包含的力量還真是剛好足夠讓她麵色如常的站上十分鐘左右,多的就沒有了。
【十分鐘應該夠了吧,宿主,過兩天想用我再給您加。】係統無可奈何的說著:【短時間內再增加負擔您過後真的會很難受。】
宿主任性怎麼辦,除了寵著還能咋地?
十分鐘確實已經足夠了,唐媛媛將心神放回到本丸的一群還在誤會她的生命力的刀劍付喪神們的身上。
一群刀子精們好像根本沒想過以那樣糟糕的身體情況還能站起來,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回光返照還是真的有好轉。
對於有關審神者的不確定因素一律按照最糟糕的情況處理,這是壓切長穀部的刃生準則。
他連忙湊上前去,試圖攙扶著唐媛媛坐下,還以為都是自己的原因:“主人,您彆勉強自己,是在下剛剛的失態嚇到您了嗎?在下固然罪該萬死,可您也彆因此放棄自己的生命。”
唐媛媛笑著搖搖頭,沒有拒絕壓切長穀部的攙扶,卻也沒有坐回去。
“該怎麼說呢,我真沒那麼容易死。”她拍拍情緒異常激動的壓切長穀部的手臂,先把人給安撫下來:“況且這又不是我本來的身體,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唐媛媛口頭上也不能讓他們完全相信,她想了想,從係統空間裡找到了八年前自己轉移身體的資料,足足有一本書那麼厚。
“我記得狐之助之前應該和你們說過我的基本情況吧,雖然現在看來你們沒怎麼相信。”
回憶起狐之助之前對唐媛媛那‘德高望重,慈祥溫和’的形容詞,除了溫和之外壓根就和麵前人的形象不沾邊啊。
“它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你們。”唐媛媛在有限的時間裡沒有墨跡,直接說出了真相:“隻是,這個身體不是我原本的身體,不契合本來就活不了多長,所以才會顯得異常虛弱。”
“我原本的身體可沒有這麼虛弱,不信你看資料。”
她把剛拿出來的資料遞給壓切長穀部,上麵清楚的記錄著唐媛媛的身體和藤原媛子身體的數據情況,除了本名被時政安排上了厚厚的馬賽克之外基本都是原件。
“主公所說屬實,先前她來時使用的就是成年女性的身體。”小烏丸看唐媛媛是認真想要解釋,也幫著把話說清楚了:“隻是在簽訂了契約之後主公才換成了這個身體,此事三日月他們也知道。”
壓切長穀部沒有偏信,他翻開資料的第一頁,就是原身體的具體情況。
他們審神者本來的身體由於處於不同的時空,基本被定格在了二十二歲,身體健康,隻要不回原本的時空,指不定他們幾十年後在戰場上碎刀本人還活蹦亂跳。
現在名叫藤原媛子的身體隻是被暫時使用著,本來就是靠靈力吊著一口氣,再撐上兩年就換回去了。
“所以說,大將現在的身體隻是一個容器而已,並不會影響到真正的身體狀態,應該是這個原理吧。”藥研藤四郎做了一個定論,他把長穀部手中的資料拿過去,簡單看了幾頁後感慨道:“原來是這樣啊,原身體的話,大將的身體狀態很棒啊,這個素質就算是上戰場也完全足夠了啊。”
“哪裡可能讓主人上戰場啊!”某忠犬下意識的反駁道,但隨即就愣住了。
“主人?”好消息砸的壓切長穀部大腦一片空白,如果說他之前糟糕的打算都是不可能發生的話,是不是可以證明,他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夙願了呢?
“您沒有騙在下吧。”
“嗯,沒騙你,現在不著急了吧。”
唐媛媛看著壓切長穀部呆萌的點頭,微微一笑,十分鐘已經過去了一大半,為了避免一會兒又吐血嚇到人,這次她不忘囑咐道:“剛剛我用了靈力強化了身體一會兒,可能還要吐兩口血,但是不要著急,痛感已經被屏蔽了,我感覺不到疼。”
在壓切長穀部保證絕對不會再一驚一乍後,唐媛媛放下了心,坐回椅子上提前兩分鐘解除了強化的狀態,和她想象的沒什麼差彆,喉嚨處傳來一陣癢意,在一陣咳嗽下,徹底犧牲了無辜的被子君。
剛剛才保證過不會再著急的壓切長穀部見狀又急成了狗子,拽著藥研藤四郎不放手讓他給審神者治療,仿佛剛才信誓旦旦說會冷靜的人不、都是浮雲一樣。
“喂喂,長穀部,你不是說了不緊張嗎!”藥研隻好滿頭黑線的給唐媛媛開止咳的藥水,他看著壓切長穀部時刻關注著自己動作的眼神,實在沒忍住吐槽:“大將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啊。”
“抱歉,涉及主人的事,在下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壓切長穀部自己也很苦惱,雖然知道無礙,但主人吐血的場麵每次看到都讓他心揪起來疼。
其他人的反映無所謂,但對上唐媛媛似笑非笑的眼眸,他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主人不喜歡的話,下次在下會控製住。”
這麼可愛的反應讓唐媛媛笑著搖頭表示不用,這一出下來,她的身體已經虛到可以倒頭就睡的地步。已經報廢的被子扔在地上,沒辦法再使用了,連當場睡一覺的操作都做不到。
像是已經看出了唐媛媛的意圖,壓切長穀部淺紫色的眼睛裡麵全是期待的神情,很主動的伸出了雙手:“就讓在下抱您回房間休息吧,主人。”
喜歡小巧玲瓏的岩融其實也想搶這個活來著,但他還沒說話就得到了某主廚的一個的眼神,出於野獸的直覺,岩融果斷的抱起了今劍,對比起來還是刀命重要。
壓切長穀部本以為這樣就能萬無一失的抱走主人,但事實上他能夠如願以償嗎,按照這本書的畫風很明顯是不能的。
剛才岩融隔著一層被子抱自家阿媽玉藻前還能忍,現在唐媛媛身上也就套了件薄薄的睡裙,尤其是壓切長穀部討唐媛媛喜歡的程度已經到達了一個境界,再讓他和阿媽熟悉起來玉藻前總覺得會有點危險。
“就不用勞煩你了,請放心,我會把阿媽帶回房間的。”
剛剛在逗白山吉光肩膀上小狐狸的玉藻前又幻化成了美女的模樣,直接橫插進去站在了唐媛媛的身後。
“你是......”對於打擾他和主人增進主仆情的存在,壓切長穀部從來都不會對其有什麼好臉色,但玉藻前之前叫唐媛媛阿媽這個稱呼倒是讓他有點在意,他試探著問唐媛媛道:
“主人,他是您的孩子嗎?”
唐媛媛想都沒想就點了頭,看玉藻前體內妖力中和她同出本源的細微靈力屬性,是親生的沒跑了:“嗯,我的本職是陰陽師,團團是我從小帶大的崽兒。”
原來是陰陽師和式神的關係啊,被玉藻前一聲阿媽驚到了的刀劍們了然,隻是大部分刀劍還是第一次聽說玉藻前是唐媛媛帶大的,不免睜大了眼睛。
“主人養大了這麼厲害的式神嗎,可是就算是有之前的照片感覺也不像啊。”秋田藤四郎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開始詢問:“您原來的照片看上去年紀不大啊。”
唐媛媛看著秋田藤四郎圓乎乎的小臉,想起了可愛的愛花和羽衣,笑容溫柔中帶著點點慈祥:“你忘了狐之助對我的形容詞了嗎?”
半個本丸的小短刀齊刷刷搖頭,儘管沒忘,但他們被狐之助坑騙慣了,現在某隻狐狸說啥都不太相信。
“狐之助它每次說話都在騙人。”今劍想到這裡不滿的撅起小嘴,開始在唐媛媛麵前偷偷告狐之助的小黑狀:“每次都說要帶我們去遊樂園玩,但是一次都沒帶我們去過!”
“對對對!明明說了在戰場好好表現就可以去的!”亂藤四郎也跟著告狀。
不知道這家狐之助這麼喜歡欺騙刀子精的唐媛媛有點無語,怪不得明明都說了基本情況後還是沒刀劍相信,原來是信用嚴重透支啊。
“那回頭我好好替你們說說它。”唐媛媛想挨個摸摸小家夥們的腦袋,可是她的硬件條件不允許,就隻能認真的和小家夥們討論著:“但是這次狐之助還真沒有騙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