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魔的話讓茨木猛地一驚, 金色的眼睛微微睜大。
“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藤原媛子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知道你對妾身的話很驚訝, 但事情的確如此, 妾身也沒有騙你。”閻魔看著茨木分分鐘就想要竄回去找人, 她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說道:“妾身也是因為這件事才注意到藤原媛子, 每天都會在她身上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
“但是, 在幾個月前, 卻連閻魔之目都無法觀察到她在哪裡,直到近期才慢慢恢複, 妾身想到以前看到你和她待在一起的預言,就想借由你來找到她。”
“這些我不關心,我隻想知道我摯愛究竟是怎麼回事。”
茨木童子表情凝重,他不在乎閻魔知道唐媛媛的原因,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閻魔之前那句他的摯愛已死的消息上。
這個問題他當然也可以回到黑蛋超市後親自問唐媛媛, 但是那樣的話絕對不可能得到真相。
因為隻要是唐媛媛所說的話, 無論是什麼不是在騙他,茨木童子都會選擇無條件相信。
他也清楚這一點, 所以茨木並沒有選擇回去, 而是待在閻魔這裡問出真相。
“答案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閻魔把玩著雲朵上的骷髏頭, 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藤原媛子身體裡的靈魂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換了,現在並不歸冥界管。”
“至於裡麵現在存在靈魂究竟是誰......誰知道呢。”
閻魔壞心眼的賣了個關子,沒有說出唐媛媛的名字, 原因很簡單, 就算她說了也絕對會被陰陽寮那邊消音, 她相信世界意誌對這件事的限製。
閻魔確實是已經恢複記憶的狀態,在閻魔之目的幫助下,第一次觀察唐媛媛時就已經看清了她靈魂的真麵貌。
那時藤原媛子的身體和唐媛媛本身的相似度很低,但她靈魂中那張熟悉的臉幾乎是一瞬間就引起了閻魔記憶的湧流,伴隨著的是足足持續一個月像是要裂開一樣的頭疼,要是閻魔的實力強勁,那段時間也幾乎到達承受的極限。
不過說起來這種疼痛也算值得,起碼說起來她才是第一個恢複記憶的式神,玉藻前都要往後靠。
礙於冥界之主必須呆在冥界,否則會找惹來高天原神明的責罰,所以哪怕閻魔再想見自家阿媽,也沒有去到現世。
至於讓鬼使兄弟帶阿媽來冥界......冥界的死氣太重,萬一影響到她該怎麼辦?
閻魔所能為唐媛媛做的,就隻有控製亡魂遠離她,並且帶領著冥界的部下們,在阿媽需要的時候及時出手,不過目前看來並沒有這樣的機會。
於是八年來,閻魔隻能用閻魔之目觀察著唐媛媛,直到她被轎子抬出藤原城後沒多久失去感應。
雖然夜叉很強,足夠保證唐媛媛的安全,但是閻魔思及夜叉過於直男,細微之處根本察覺不到。恰逢茨木童子過來,就被她忽悠了過去給阿媽當初苦力。
這也不虧於她在茨木找上門來打架時沒有拒絕,這就當做是對她幾年前辛辛苦苦和她打一架的報酬吧。
閻魔模糊不清的回答很明顯不讓茨木滿意,他:“閻魔!你到底是......”
茨木話音未落就變成了一個小黑包子,閻魔一招手就不受控製的跳到了她的手裡。
“都說了彆那麼急躁了~”閻魔對於茨木這個性格暴躁的小弟也隻能用武力來教他做人,閻羅殿裡和她較真?更何況大江山的妖怪的效果抵抗從來都不高。
閻魔也不想把茨木欺負的太狠,還是說了一些重點:“如果你實在擔心她的性命問題的話,放心吧,那個靈魂可是有很多種活下去的方式啊。”
茨木童子想罵人,但包子狀態的他說不了話,隻能氣呼呼地看著閻魔的笑臉,如果不是閻魔的終於說了肯定的話,他整個包子都要爆炸和閻魔同歸於儘了。
變形的時間有限,閻魔卡著時間又戳了茨木牌包子幾下,才依依不舍的把他變了回去。
終於能說話的茨木開口就想懟人,可惜閻魔倒是很了解他的性子,提前說了一件很吸引他注意的事,又堵住了茨木的嘴:“你知道三天後就是她的生辰這件事嗎?”
“不過料想你也不知道。”
這事茨木童子還真的不知道,女子的生辰是很重要的消息,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放在明麵上。
他之前由於害怕唐突的原因沒問過本人,但是卻在私下裡在藤原城和唐媛媛的房間找了個遍,卻也沒找到有關摯愛生辰的半點消息。
閻魔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妾身有閻魔之目了嗎?”閻魔從雲中拿出來了一顆兩個巴掌那麼大的紅色水晶,水晶中的封印著一株血色花朵,花朵紮根一個小小的骷髏頭上,美麗之外又顯得有些詭異。
“禮物妾身都幫你準備好了,你把這樣東西送給她,她肯定會高興的。”
血色花朵不由分說的就是彼岸花,骷髏頭當然就是荒骷髏的化形。原本閻魔那一趟隻是想把彼岸花帶回來的,但荒骷髏卻是癡纏的緊,她乾脆就連帶著這個小玩意兒一起封印了。
這麼多年來閻魔都放任著彼岸花在三途川肆意生長,剛開始還是覺得小盆景挺有意思的,後來恢複了記憶之後,閻魔對於彼岸花這個姐妹就更縱容了。
但是該走的命數還是要走,不然她成為不了真正的大妖怪,像是羽衣和愛花那樣的幸運總歸是個例,在黑蛋超市保護下不會出事,可一旦離開楓葉林,絕對會在命運的影響下重蹈覆轍。
就算是閻魔不插手,最終世界的意誌也是會將讓彼岸花經曆該經曆的事情。思慮了許久,閻魔最後還是將源氏派來的追擊彼岸花的妖刀姬放到了三途川,讓可愛的姐妹完成自己的傳記。
後來為了避免姐妹自相殘殺,閻魔就出手送走了妖刀姬,然後用自己的血液滋養彼岸花的傷勢,最後將她和荒骷髏封印在水晶中。
她憐愛的撫摸著水晶,希望自己的姐妹能在見了阿媽之後失戀的內心能稍微好受一些。
“對了,你臨走之前,妾身還有一件事要交代你。”閻魔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茨木童子,你千萬不要解開上麵的封印。”不然殘血魅妖花分分鐘教你做人。
“我不屑與用其他人準備的東西送給摯愛,但東西會幫你帶到。”茨木把東西往衣服裡一塞,感覺了一下時間,再不回去趕不上晚飯了。
他轉身離去之前,還是道了聲謝:“謝了,閻魔。”
雖然閻魔的答複很模糊,但知道唐媛媛並不會死這件事就已經足夠了。
“不謝,慢走不送。”閻魔笑眯眯的招手,看著茨木遠去的背影有些羨慕,她也好想跟著阿媽一起去搞事啊,不像現在隻能在冥界時不時逗逗冰山。
算了,其實逗冰山還是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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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轉到黑蛋超市,這裡正麵臨著一幕失主近距離觀看自己的東西被偷的案件。
在場認識荒並知道他就是神樂鈴失主的人隻有八岐大蛇一個,而八岐大蛇眼見形勢不妙,直接掉頭回了自己的房間,要等事態平息再出來。他也沒提醒倆隊友,大江山二人組還處於興致衝衝的狀態,看到荒還以為是唐媛媛從哪裡勾搭來的野男人。
這個野男人竟然還對神樂鈴有過分的關注,鬼切一臉警惕的把神樂鈴捂了起來,生怕自己的功勞被人搶走。
“那女人今天倒是好興致,本大爺剛出門多久啊就又帶回來一個。”酒吞童子很不爽,他推推荒的肩膀,讓他讓路。
“一邊去,本大爺有事要找媛子。”
但被他推得男人卻是紋絲不動,甚至冷哼了一聲,他垂眸和酒吞對視,充分的表達了對酒吞身高的不屑之情。
全靠頭發充身高的酒吞童子:......
這要是能忍,大江山的鬼王就彆當了,不如去當軟柿子精讓人隨便捏。
酒吞當即就祭出了自己的鬼葫蘆,一雙青色的三白眼裡的怒意簡直能夠嚇哭小妖怪,就算是在唐媛媛這裡不能大鬨,他也要給這個不識好歹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這可是你先在本大爺麵前挑事的啊!就算是死在這兒也彆後悔!”
用這個理由,就算是一會兒唐媛媛過來了也怪罪不到他的身上。
可荒卻是不可能讓他如願以償的。
“我先挑事?嗬。”荒語氣嘲諷,他麵不改色的看著鬼切拿著的神樂鈴:“你們去我神殿破壞結界,拿走神器就不是事了?”
“???”大江山二妖組一時間陷入了懵逼之中。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荒,就是那個被你們偷了神器,還差點連神殿都被你們砸了的神明。”荒心中幸災樂禍的冷笑,表麵上的波瀾不驚宣告者對於他們而言過於可怕的消息:
“順帶一提,你們的所作所為我已經都通過星辰之境給媛子看過了,自求多福吧。”
荒稍微一招手,神樂鈴就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撥開知道消息後已經有石化趨勢的兩個妖怪,繼續要下樓拿水果的行程。
隻是臨走前不忘用自己的大長腿把兩隻大江山全部踹進屋裡,然後緊緊地關上了門。
當酒吞童子和鬼切看到唐媛媛笑意盈盈的臉的時候,就明白了一件事——今天他們是再劫難逃。
對於酒吞童子,唐媛媛隻留下了一句話就讓他聞風喪膽:“酒吞,一會兒吃完飯後彆走,咱們倆喝兩杯。”
酒吞童子:......
“本大爺能不能以後不吃飯了?”
魔鬼的低語突然來襲,不給酒吞一點點反應的空間:“可以啊,你隨意,這個晚上減肥的精神很棒,等我和鬼切談談心之後多喝兩杯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