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第一節課是女裝平麵設計。
這個課是服裝設計與工程專業和服裝設計專業都要學習。秦瑟她們一班, 和服裝設計二班是同一時間上這節課。
秦瑟這次到有點晚了。
胡佳昨天晚上不知怎麼，肚子疼。忍著一直沒吭聲, 今早都疼得下不來床了。
清晨秦瑟打電話時候才知道這件事。
葉維清開著那輛保時捷載著她, 快速趕到了宿舍，送胡佳去了醫院急診。掛上號了交了住院費, 才匆匆來學校。
她到時候, 同學們在教室裡正熱火朝天地議論著什麼。
抬眼掃視教室，看到袁梓晴在招手。秦瑟趕緊跑了過去。
“你可來了。”袁梓晴說：“你不知道剛才沈芳宜多討厭。非和我說，她要找那個誰誰誰把蔣老師名額拿下來。你沒瞧見她那個樣兒，拽呀。嘖嘖。”
秦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名額？”
“你忘了啊！”袁梓晴恨鐵不成鋼地說：“就是參與新品設計名額啊！”
聽了這話秦瑟終於想起來了這件事。
蔣老師，指是她們女裝平麵設計專業任課老師，蔣愛中教授。
蔣教授如今已經五十多歲年紀了，氣質端莊優雅, 笑容和藹可親。同學們都非常喜歡她。
前段時間她接了個活兒, 是個給小廠家設計秋季服裝新品。
因為這個小服裝廠老板和蔣老師很熟悉, 蔣老師與廠方商量過，有意向帶一帶學生，就叫了三名服裝設計學長學姐去幫忙設計。其中兩人是研究生, 一人大四。
之所以消息在大一新生裡流傳開來，還因為其中一位研究生學長透露過消息。說，蔣老師看中了大一幾名學生, 覺得非常有才華。說不定會從大一生裡挑一個人過去幫忙。
大一學生真參與其中, 名為幫忙, 其實很大程度上還是去學習, 去實踐。
畢竟是共同設計服裝係列。
一旦被選中，便等於剛進大學校門沒多久，就有了個飛躍式地提高機會。
誰都想去。
其實，這個消息在同學裡早就傳出來了。
秦瑟也聽說過。但她整天在學校，不在教室裡上課，就是在自習室圖書館和宿舍裡學習。就算把這消息聽了一耳朵，也沒太當回事。
因為就算有這種機會，也應該是優先選擇服裝設計專業。基本上輪不到她們服裝設計與工程專業。
兩個專業最大不同在於，秦瑟專業課程更偏向於實際操作。
袁梓晴說：“現在大家那麼激動，是聽研究生那邊學長說，蔣老師有意向今天把最後一個大一名額定下來。所以都在討論著會是誰呢。我猜是裴樂樂，你覺得呢？”
裴樂樂是服裝設計專業一名女生。很漂亮，是她們服裝設計專業係花。
隻不過有了秦瑟這個校花在，所以縱觀整個設計學院，裴樂樂隻能屈居第二。
裴樂樂成績也很不錯，平時非常活躍，是設計學院院學生會一名乾事。
她正好就在服裝設計專業二班。此刻與秦瑟他們班一起上這門課。
袁梓晴遙望著坐在第一排裴樂樂，不住歎息：“漂亮就是好。不管怎麼說。大家提起來什麼事兒，第一個想到就是最漂亮那個。啊啊啊，她好痩啊，我要減肥。”
秦瑟無語：“你都那麼瘦了還減。”
“我骨架大啊！如果我像你那麼骨架小，就不用那麼整天緊張了。說起來裴樂樂也骨架不小，就是很瘦。”
這時候蔣老師走進了教室。
同學們議論聲漸漸笑了下來。
“不管是不是裴樂樂。”秦瑟微笑著，壓低聲音和袁梓晴說：“既然今天定下來，那麼沈芳宜是沒有機會了。”
“對！”袁梓晴也非常高興。
前些天時候，沈芳宜也說過想要這個名額。但是她成績在本專業裡不是非常突出，所以也隻是說說而已，沒有多提。
今天早晨偏偏她又放下話來，說要找吳秘書幫忙搶名額。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袁梓晴把心裡疑惑講給秦瑟聽。
秦瑟想了想：“可能胡佳和她說了，她爸爸打來電話事情吧。”
想到沈爸爸，袁梓晴也是一陣沉默。而後又問：“胡佳怎麼樣了？”
她是剛才接了秦瑟電話才知道胡佳病了。
秦瑟說：“在做檢查。先辦了住院手續，維清找了個護工陪著她去做檢查，晚一些有了結果會通知我們。”
袁梓晴歎息著點點頭。
上完女裝平麵設計課，老師蔣愛中便道：“下課。”
同學們難得地沒有離開，而是眼巴巴地看著她。
大家都在期盼著一個答案。
誰知，蔣老師微微笑著，望向秦瑟這邊說道：“中午放學後，秦瑟同學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而後走出教室。
整個教室人都開始瘋狂起來。
服裝設計專業人不服氣，怒道：“憑什麼名額被你們搶去了！”
在他們A大，有個挺奇怪現象。
就是這兩個相關專業人，誰也不服誰。
服裝設計與工程則在拍桌子嚎叫著慶祝：“因為我們瑟瑟漂亮啊！而且，她是第一！第一！太特麼解氣了哈哈哈。”
漂亮和成績什麼，簡直是碾壓性勝利。
這話太有說服力。
服裝設計學生終於住了嘴，憤憤不平地走出教室。
秦瑟苦笑不已，悄聲和袁梓晴說：“老師就算讓我去她辦公室，也不會是名額事兒吧。”
袁梓晴高興得拉著她往下一節課教室趕：“應該就是這個。瑟瑟，你可是給咱們爭光。”
連好朋友都這麼說，秦瑟隻能訕訕笑著，沒有多說什麼。
中午放學後。
秦瑟到蔣老師辦公室時候，屋裡就隻有蔣愛中一個人在。其他老師都去了食堂。
空蕩蕩非常安靜，倒是適合說事情。
蔣愛中指了辦公桌旁邊椅子讓秦瑟坐：“上周末你們去采風，感覺如何？”
“收獲很多。”秦瑟不知道老師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回答得保守而又中規中矩：“真實地接觸了布料生產和銷售過程後，激發出許多新設計理念。對以後學習生活大有裨益。”
蔣愛中笑了：“你彆緊張，我就是隨口問問。”說著拿出了一疊文件：“不知道你聽說沒有，我前段時間接了個單子。給一個小型服裝企業設計新服裝係列。還有個大一名額，你願意參加嗎？”
秦瑟非常意外。
她是大一生，而且還是服裝設計與工程專業，不是服裝設計專業。雖然她成績十分優秀，但是，老師居然選擇了她，而不是服裝設計專業學生，還是讓她相當詫異。
機不可失。
秦瑟誠懇道：“多謝老師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地參與進來，也一定好好地向老師和學長學姐們認真學習。”
蔣愛中就把那摞文件給了她。
秦瑟接過後，終是好奇：“不知老師為什麼選擇了我？”
蔣愛中笑道：“其實我當時也在想，究竟選誰好一點。恰好前兩天羅家舉辦聚會時候，譽乾和我提了你。我想著你確實不錯，就定下來了。”
“羅譽乾？”秦瑟詫然，而後微笑：“他居然幫了我一把。回頭得好好謝謝他。”
這般客氣語氣讓蔣愛中大為疑惑。
她猶豫著說：“你和羅家公子……”
秦瑟恍然間明白過來，老師話語裡透著意思，忙道：“我們是普通朋友。”
“原來是這樣。”蔣愛中鬆了口氣：“之前我看他那麼推崇你，還想你們……是我多心了。”
話攤開說明白了，秦瑟遲疑著要不要把手裡文件再還給蔣老師。
蔣愛中看出了她猶豫，笑著拍了拍她手：“你怕什麼？就算他不提，我也想著你很不錯。再說了，就算你覺得服裝設計專業同學更合適，你不也打算轉到那專業去嗎？都一樣。”
蔣愛中是過來人，自然明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種事情無法避免。
不過，就算沒有羅譽乾舉薦，她也想讓秦瑟試試看。
這樣有才華有熱情又認真孩子不多了。
雖然A大是頂級學府，卻也有很多孩子空有天賦卻不夠努力。
身為幾十年高校老教師，她看過無數孩子進入A大後，在遊戲、戀愛或者其他雜七雜八事情中迷失，最終浪費了大好年華，一事無成。
秦瑟這樣踏實努力又上進孩子，真很好。她很喜歡。
“你去準備一下吧。”蔣愛中笑容和藹地說。
其實，如果秦瑟成績一直這麼穩定，態度一直這樣認真刻苦，以後如果她想考研話，蔣愛中也是非常樂意把這個孩子收入自己研究生班裡。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想想而已。
三四年時間，足以發生很多改變人生規劃大事。以後怎麼樣還很難說。
辦公室外。
秦瑟走出屋子，順手把門關好。抱緊資料一步步往回走著，若有所思。
今天蔣老師誤會，給她提了個醒。
和那家夥關係總是壓下去不提話，好像也不好。
但凡她和彆男生接觸多一點話，彆人說不定就會誤會著什麼。
這事兒有點麻煩。
秦瑟邊走邊想著出了辦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