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十九：
季輕舟沒想到他來是和自己說這個的, 一時有些心情複雜, “可是，我上這個綜藝就是為了吸粉, 如果我什麼閃光點都沒有，我怎麼吸粉呢？”
“你可以走搞笑蠢萌路線啊，現在那些剛上綜藝的新人, 不是好多都是靠這個路線紅的，你長得好看, 也很適合這種路線。”
“我不會。”季輕舟道，“我對這種不擅長，我做不到。”
“輕舟啊, 我和你說這話，也是為你好，不然你這麼搶了羅予新的人設，羅予新能甘心嗎？你以為我願意來這裡苦口婆心的勸你，我們做節目的，隻要節目收視率高，誰聰明一點誰搞笑一點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不都是我們節目的？”
“所以, 是羅予新讓您來的？”季輕舟問。
“倒也不是他, 隻是他的經紀人打電話問我這算怎麼回事？他們家羅予新是來當墊腳石的嗎？你也知道, 羅予新人氣高，我們也不想和他產生衝突，你肯定也不想和他產生衝突吧。”
季輕舟聞言, 心裡冷笑一聲，他是不想和羅予新產生衝突，可他也不想被羅予新欺負。一個羅予新，一個方曜宣，隻有這兩個人，是他絕對不願意忍讓的兩個人！
“導演，今天密室裡發生的一切，您也看到了，我全程都是在做任務，按照節目組的規則玩遊戲，我做我的任務，和羅予新有什麼關係，難道因為他，以後我想到了什麼，發現了什麼，都必須藏著掖著，什麼也不說嗎？那我的人設就不該是搞笑蠢萌，應該是啞巴。”
導演覺得他有些不聽勸，“不是說不讓你說話，隻是你要把握一個度，你不能讓你的風頭蓋過羅予新。就拿今天指證筆記的主人這點來說，如果你沒指出孟原白，或者你晚點指出孟原白，羅予新就算錯了，也不會那麼尷尬。可是你在密室裡說的做的，簡直像是和他打對台一樣，他剛提出應年，你就又提出孟原白，這樣子就不太合適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呢？我指出孟原白的時候，正是應年懷疑羅予新的時候，這樣看起來，我還幫羅予新反駁了應年，他應該感謝我才是。”
導演見他竟然這麼說，一時隻覺得他一個新人，脾氣還挺大。他正打算教教季輕舟新人的生存法則，卻聽到了敲門聲。
導演看向他，問道，“誰啊？”
季輕舟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站起身想去開門，結果被導演喊道，“坐下，先不用管，我們話還沒說完呢。”
季輕舟轉頭看向他，嚴肅道，“我知道您想說什麼，可是我不答應，我們的合約上沒有這些條款，我也不覺得我現在做的是錯的，所以我不會改。”
“季輕舟，你可想明白了，你不改，就和羅予新撞了路線，我們這邊，肯定是想和羅予新長期合作的，你這樣的話，後期不能保證你的鏡頭。”
季輕舟沒想到他會把威脅的話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一時有些動怒，可很快，他就笑了，他看向麵前的人，問道，“你們簽羅予新，也費了不少錢吧？”
導演有些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轉了話題，不過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因此他點了點頭，“確實。”
“以羅予新這樣的人氣，應該也隻和你們簽了一季吧。”
“這是當然。”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季輕舟重新坐了下來，看著他道，“如果我答應了你們，羅予也按照你們的設定大出風頭，下一季的時候，羅予新還會願意繼續參加這個綜藝嗎？還會願意以現在的價位繼續參加這個綜藝嗎？”
導演被他問的愣了一下，這確實是一個問題，綜藝和藝人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但也是互相選擇的關係，這個圈子裡有這麼多藝人，可同樣這個圈子裡也有這麼多綜藝。《決戰4時》是熱門綜藝，可卻不是唯一的熱門綜藝，誰也不能保證，願意參加這一季錄製的常駐嘉賓，下一季也會願意，所以節目組才一直對連景行禮遇有加，為的，就是他能一直和節目組合作下去。
“羅予新現在人氣就不低，綜藝播出後，按照節目組的設定，肯定也會再漲一波粉，水漲船高，明年的時候，他如果再來參與這個綜藝的錄製，肯定就不是這個價位了吧。不過也或許他根本就不會繼續來參加這個綜藝，他這樣的人氣明星，應該有很多綜藝願意出高價邀請他參與吧。”
“你想說什麼？”導演問他。
季輕舟笑了笑，“我想說什麼導演您其實很清楚。羅予新是當紅，沒錯，可也正因如此，他的變數太多，他的投資回報比也不算高。可我不一樣，如果您讓我正常發揮，如果我憑借這個節目吸了粉，那麼，我願意回報節目組，下一季的時候以友情價繼續參與錄製。”
導演笑了一聲，“你倒是想的挺好。”
“您可以試試，”季輕舟道：“我們這個綜藝是邊錄邊播，前三期錄製完後，就會開播第一集，節目組可以先看看效果，如果事實證明，我這樣確實是可以增加節目的話題度，那麼後麵三期的錄製，我就維持現在的樣子。如果是我剛愎自用，拉低了節目組的收視率，那麼後麵三期，無論是要我搞笑賣萌也好，還是當啞巴也好，我都沒有二話，聽您的安排。甚至不用三期，這一期的錄製會分兩集播出，如果這兩集下來，網友對我的評價並不好，那麼後麵的幾集，您可以隨便下剪刀，哪怕不給我一個鏡頭，我也無話可說。”
導演聽著他的話，沒有說話。
“這一期密室已經錄完了，木已成舟，想改也改不了，正適合拿來試水，不是嗎？”季輕舟反問道。
導演思考了良久，問他，“你剛說，如果你紅了，下一季會以友情價與繼續參與這個綜藝的錄製，你的話能作數嗎？”
“當然可以。”季輕舟道。
“我考慮考慮。”導演想了想，站起了身，看了季輕舟一眼，離開了他的房間。
季輕舟這才鬆了口氣，拿起電話給周成峰打了個電話，“周哥，到我房間來一趟。”
周成峰聽到季輕舟說節目組導演想讓他收斂鋒芒的時候，簡直氣笑了，“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瘋了嗎？這句話適合用在娛樂圈嗎？你答應了？”
“沒有。”季輕舟搖頭，“我和他分析了一番利弊，給他開了一張空頭支票，不過我沒把話說死，我隻說如果節目組不打壓我，我紅了，會以友情價參與第二季的錄製，但是這個友情價是多少，我沒說。”
周成峰點頭，“你這次倒是反應還算快。”
季輕舟笑了笑，“畢竟我也在成長嘛。”
他把自己和導演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和周成峰又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的，剩下的，就麻煩周哥你去處理了。”
周成峰點頭，“這事你彆管了，他越過我直接和你說這些就是因為你麵嫩，所以想唬一下你，我去找他，我倒要問問他，這算是什麼？羅予新的經紀人不是說你拿羅予新當墊腳石嗎？那我倒要問問節目組，他們這麼把羅予新當回事，是打算拿連景行當墊腳石嗎？”
季輕舟一聽他要把連景行扯出來，擔心這樣會影響到連景行，猶豫道：“一碼歸一碼，就不要牽扯師兄了吧。”
“沒事，”周成峰道，“你師兄不會介意這些的，你現在咖位低，壓不住羅予新，節目組也是因為這個，才願意給他麵子。所以，我必須提醒他們一下，這個綜藝，最紅的、人氣最高的、咖位最大的可不是羅予新。他們給羅予新立了智慧人設，怎麼著，是覺得連景行不夠聰明嗎？我這邊還沒不滿呢，羅予新那邊有什麼值得不滿的，自己人設撐不住，還好意思賴彆人，愚蠢。”
“就是！”季輕舟點頭附和，“愚蠢！”
周成峰聽著他這兩個字，轉頭看他，“你好像很不喜歡羅予新啊？”
“他做的事值得我喜歡他嗎？”季輕舟反問。
“這倒是。”周成峰歎了口氣，“行了，這事你彆擔心，我去解決，下次再有人來找你，你就推到我這裡，不用和他們廢話。”
“好。”
“那你休息吧，我走了。”周成峰說完，走出了季輕舟的房間。
下午錄製的時候，餘安宜走到了他身邊，問他，“你中午去哪裡了？我去找你你都不在。”
“中午敲門的是你？”
“你在啊？”餘安宜驚訝道。
季輕舟點頭，“那個時候導演在我房間，沒讓我給你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