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番外:姚修遠X應年(十三)(1 / 2)

() 番外:姚修遠x應年(十三)

應年笑了一下, 搖了搖頭, “真是可笑,大學畢業那會兒, 還說一起努力呢,可到頭來,隻有我一個人在努力, 隻有我一個人。”

應年突然看向姚修遠,似乎是想不明白一般, 不解的問著他,“為什麼總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努力呢?上學的時候是這樣,畢業了也是這樣, 我還不夠努力嗎?可是到頭來,還隻是我一個人努力。我的父母陪我走了一段時間,不見了,我舅舅他們陪我走了一段時間,也放棄了我。我以為唐煜應該可以時間久一點,我們從大學就計劃著結婚,可到頭來, 還是我一個人在努力, 為什麼總是隻有我一個人呢?”

姚修遠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也想問, 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對他呢?他明明已經很不容易了,明明已經很努力的生活了,為什麼, 還要這麼欺負他呢?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莫名有些難受,他看著應年,隻能說道,“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不夠好,他們對不起你。”

應年聞言就有些心酸,他也不是沒有怨過,隻是埋怨也好,憤恨也罷,都被他積壓在了心裡,誰也看不見。他努力的讓自己不帶有負/麵/情緒的積極的過每一天,他想珍惜自己的每一天,儘量讓自己開心一些。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疑問,為什麼到最後他還是孤身一人,是不是他真的不夠好?他也想聽彆人說一句,不是你的錯,是他們的錯。可是他連自己的心事都無法向彆人開口,又怎麼能聽到這種安慰。

現在,他聽到了,他覺得難受,卻又覺得得償所願。

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和唐煜提了分手,他不答應,我堅持要分手,他開始不斷的糾纏。我當時出道的時候,唐煜怕我被其他公司欺負,所以帶著我簽了一個他熟悉的公司,後來我想分手,再加上合約也到期了,自然就想解約了。他放了話,其他經紀公司也不敢要我,我那個時候剛給唐家還完錢,欠了關涵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不當演員去做其他工作,勢必要還很長時間,我沒有辦法,就想到了西娛。”

“你給唐家還什麼錢?”姚修遠不解道。

“高中三年的學費、衣食住宿,還有唐煜在我出道後的投資,以及一些其他的零碎的錢。大學的學費和其他費用是我自己交的,所以不用還。”他補充道,“既然決定分手,我就想分的乾淨一點,這些錢還給唐煜,我自己也覺得輕鬆。不過唐煜並不願意收,所以我給了他媽,隻要有人收下就好了,不一定非是唐煜。”

姚修遠覺得他還挺傲氣,“我要是你,我就一毛錢都不會還。高中三年,要不是你,唐煜還是一個逃學睡覺不及格的廢物,哪像現在,名牌大學畢業。至於他給你的那些出道後的投資,他又不是沒有賺,都賺了一筆了,哪還有再還他本金的道理。你就是太倔了,一點都不為自己著想。”

“我就是為自己著想才這麼做的,不這麼做,我永遠會覺得自己欠他,可是把錢還了,我就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欠他了。我能有今天,和唐家分不開關係,如果沒有唐煜父親的資助,退回十年前,我肯定想不到我的未來會站在聚光燈下,隨便拍一部電視,接一個代言,就是我曾經做夢也不敢想的數字。從這點上來說,我感激唐煜的父親。”

姚修遠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你這麼說的,你當初能來這裡上學,是因為你成績足夠好,即使沒有唐睿這個資助人,你也會進入6中,其他人會資助你。你能在演藝圈混的還不錯,唐煜是給了你幫助,但主要還是你自己爭氣,所以粉絲才喜歡你。”

“我不否認,唐家對你有幫助,但是,這個幫助不是非他不可,換句話說,如果當時資助你上學的是我父親,如果你出道後,給你投資的是我,你也會有今天這個成績。所以,這不是主要因素,你不需要把這些全部歸功於唐家,而是應該感謝自己的努力。是你的努力和優秀,成就了10年前,不敢想象的現在。”

應年低著眼眸想了想他說的話,低聲道,“可是,時機也很重要,就像當時,出現的是唐煜的父親不是你的父親一樣,換一個時機,可能一切就不一樣了。”

姚修遠沒有說話了,應年說得對,時機也很重要。一個人的成功,天時地利人和總是缺一不可,就像即使他再怎麼心疼應年,當年資助應年的也不是他們家,是唐煜家。

如果當時,是他們家資助了應年,那麼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應年不需要去和唐煜交朋友,不需要幫他提升成績,不需要和他朝夕相處,也就不會和他戀愛,和他分手,和他在分手後繼續糾纏。

時機很重要,他比唐煜,晚了九年。

姚修遠覺得有些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應年見此,問他,“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麼說?”

姚修遠搖頭,“我是覺得你說得對,時機很重要,所以沒有如果,所以……你說得對。”

應年衝他笑了笑,很是溫柔,“不過如果時間重來,你們家也願意資助我的話,我應該會選你們家。”

姚修遠愣了一下,不自覺的抬頭看他。

應年自嘲的笑了一聲,“昨天之前,我雖然厭煩唐煜的糾纏,但是對於我們學生時代的相愛,我沒有後悔過。那是我覺得很美好的一段回憶,雖然分手了,但我並不想否定這段記憶。可是昨天之後,我覺得我們從相遇開始,就是個錯誤,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看懂他,覺得我識人不清,覺得可悲,也很可笑。你知道我今晚會坐在這裡喝酒嗎?”

姚修遠猜他是做噩夢了,但他很配合的搖了搖頭。

“你騙人。”應年直言道,“你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的陪我坐在這裡喝酒,肯定早有了自己的答案。”

姚修遠無奈的笑了笑,“好吧,我承認我猜了一個答案,我猜你是做噩夢了,你昨晚就睡得不□□穩。”

“那你猜我做了什麼噩夢?”

“和唐煜有關。”

應年點頭,他看著姚修遠,平靜道,“我夢到了他,夢裡他的臉變了,變得扭曲可怕,像鬼一樣,他向我走來,我動彈不得,我嚇醒了。”

“很可笑吧?”他笑了一下,“他曾經是我的夢中情人,我曾經無數次無數個夜晚,都渴望能夠夢到他,可是現在,他成為了我的噩夢,我夢到都會嚇醒,會驚起一身冷汗,這種轉變,真是可笑。”

應年歎了口氣,卻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我們倆認識九年,就算去年分手,也相愛了七年,熬不過七年之癢也就罷了,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我以為之前的不斷糾纏已經很難堪了,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做出更難堪的事情。愛的時候也是真愛過的,為什麼不能給彼此一點最後的尊嚴呢?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麼惡心嗎?他當年最開始的時候,親我一下都戰戰兢兢的,會問我可不可以,可現在,明知道我不願意,明知道我醒了後會恨他,卻置若罔聞,這麼多年,我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

應年說著,眼淚落了下來,他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在這一刻崩潰,他伸手捂住了臉,無聲的哭著,他不明白,他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曾經那麼愛戀的少年,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他低著頭哭著,安靜而壓抑,無聲而痛苦。

姚修遠看著他這樣,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應年在心裡放了一塊石頭,沉重壓抑,喘不過氣。

他見不得應年這樣的哭法,靠近了些把他攬到了自己的懷裡,溫聲道,“你哭出來,彆這樣壓抑自己。”

應年靠著他,沒有掙紮,卻也沒哭出聲。

姚修遠拍了拍他的背,溫柔的哄道,“沒事的,這屋子裡隻有我們倆,你可以哭出聲,彆人不會聽到,不會影響到其他人,沒事的。”

應年還是不出聲。

姚修遠想了想,問他,“是也不想我聽到嗎?那這樣,我不聽好不好?我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你幫我捂住耳朵,這樣我就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