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外麵傳來敲門聲,打斷了江亦寶“一人獨吟唱”的陶醉。
他揉了揉嗓子,端起桌上的水杯啜飲一口,施施然道:“誰呀,進來吧。”
兩個黑衣保鏢先進來的,進來後先仔細查看了一番屋內的勾勾角角,發現布局一目了然,的確隻有一個病人在,麵麵相覷幾秒,這才遲疑著退了出去,在門口替雇主把門。
容度拄著他的手杖,緩緩走到病床前,看了江亦寶一眼,突然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且在江亦寶完全無辜完全疑惑的眼神下,他笑意更難抑製了——誰能信啊,以為在鬨鬼的醫院病房裡,藏著的卻是個努力練歌的偶像明星?
“幸虧這是大白天啊!”容度笑著感歎。
江亦寶:“哈?”
“沒什麼,”容度搖了搖頭,在沙發上坐下,手杖放一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轉行的需要,可以來找我,看在你我有緣的份兒上,我肯定會適當施以援手的。”
江亦寶再怎麼也聽出來這小子是在嘲諷他了,便老實不客氣地拒絕了,還故意惡心他:“謝了,但用不著,我人生目標早定好了,要做魅力與實力兼具的大明星,一日不登頂,一日不罷休!”
容度果然被他噎死了,瞠然半晌,朝江亦寶輸了個拇指:“有誌氣!那我隻能給你加油了。”
江亦寶翻了個白眼兒,但神情間自然流露出了幾許親近之意,帶著些高興的樣子,問道:“對了,你怎麼有空來看我啊?”
有古怪。
容家這位大少,可不是那些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在原主的記憶裡,他因為受#江亦寶與容度撞臉,疑似滄海遺珠#傳聞的影響,很是查了一番容家的資料。
豪門大佬圈裡,容家算挺清流的那種了,行事作風也比較低調,網上能查到的消息不是很多——但有一條,因為太爆炸了,哪怕事後有控製輿論,還是沒能徹底清除了痕跡。
據說,容家原來的當家,也就是容度的父親,是一年前與太太去某山區旅遊的時候,遇見了暴雨 泥石流……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然後屋漏偏逢連夜雨,大兒子容度在前往救援的時候,不慎又傷了腿,被緊急送醫,當時情況一片亂糟糟,失去了主事人後,容家名下的產業被多方勢力趁機惡意狙擊,股價大跌,人心惶惶下,業內開始傳言,說百年容家,也許今日起便要走向衰落了。
然而接下來的劇情,卻全然不按套路發展,驚掉了不知多少吃瓜路人的下巴。
就如同眼看著一位年幼皇子被倉促拱上帝位,外有強敵壓境,內有奸臣當道,分分鐘就要打出gg的結局了,那一直小透明的年輕帝皇卻豬皮一撕,露出真命天子的模樣,對內重整朝綱,對外打得敵寇懷疑人生……種種神奇的騷操作,簡直令人目不暇接,隻配在一旁大喊666,再將原來扯得那些容家藥丸的話揉吧揉吧吞回去裝失憶。
至於容度是怎麼做到的,細節方麵的東西,原主記憶裡並不知道多少。
卻不妨礙江亦寶清楚明白,按照常理,這種日理萬機的大人物,昨天來一趟也就罷了,根本沒必要今天又來醫院探望他。
他敏銳地想道:是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忍不住便發聲試探。
可試探歸試探,容度怎麼可能跟他交底?隻聳了聳肩:“不是特意來的,剛好來醫院辦點事,臨走前順便看你一眼。聽醫生說,你恢複的很不錯?”
江亦寶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後點點頭:“是不錯,最晚明天就能出院了,多謝你惦記。那什麼,你彆怪我多嘴啊,你說的來醫院辦點事兒,是不是你的腿——”
他憂心忡忡地瞄了瞄,故意頓住不說了。
屁吧,還順便看他,順的哪門子便?既然這混賬不肯說實話,就彆怪他裝白癡捅刀子了。
“嗯……”容度嘴角抽了抽,隻覺得這小明星不光唱歌要人命,說話也是不怎麼招人愛聽啊,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罷了,這麼語焉不詳的樣子,好像生怕自己不多想一樣。偏他又的確是在關心自己,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加倍令人心塞。
“行吧,知道你恢複得不錯,我就放心了。”容度彆看表麵一幅成熟精英的模樣,實際小心眼的很,從沙發上起來告辭,臨走還要留下一句話,“就是你還得看開點,那種藥吃多了,肯定會影響那方麵的功能,我記得昨天還看到那裡紅腫破皮了?一會兒讓醫生多給你開點藥膏,儘量減輕後遺症吧。”
江亦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