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以前的彩妝類廣告, 請的大多是女明星,畢竟客戶主體還是女孩子嘛,都成思維定式了。

等後來男色經濟崛起, 廠商們發現, 原來請男明星當代言人更能帶貨啊!尤其女粉多的那種,正主代言汽車啦名表啦買不起,幾百塊錢的口紅粉底總沒問題吧?不買還好意思談真愛?

江亦寶這邊爆火,立刻就有幾個彩妝大牌發來了合作邀請, 像公鴨嗓說的, 明天要拍的這個口紅廣告, 就是最終簽約的其中之一了。

對化妝品,寶公公心裡是很有感情的。

宮中的女人們,可以勒緊肚子, 臉上塗的身上穿的卻絕不敢馬虎。像阿房宮賦裡寫的:“明星熒熒, 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 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可完全不是誇張,本質寫實罷了。

何況在入宮之前,江亦寶就是戲班裡打滾的,胭脂水粉油彩,一筆筆勾描, 一分分冶豔, 構成了他對美最原始的感知。

所以不像很多糙漢直男, 提起化妝品要麼一無所知要麼避之唯恐不及,江亦寶以前甚至還試過自己調製胭脂呢,發明新妝容,引領一時風尚。數位寵妃崛起的背後都有他的影子,等後來他登上高位,雖身不在江湖了,江湖上依然流傳著他的傳說……

咳咳。

不知道明天的口紅廣告怎麼拍呢?

江亦寶明白大致是怎麼回事以後,就放下不管了。

時間緊迫,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沒那麼多功夫瞎想些有的沒的。

他將從圖書館借來的幾本書挨個點了學習,瞬間龐大的數據流塞進腦子裡,頭漲的像裂開了一樣,眼前都是金星亂冒。不過這點痛苦,對江亦寶來說不值一提,他站在那裡麵不改色,身體連晃動都沒晃動一毫,嘴角甚至還漾出了一絲笑意。

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年代嗎?

想當年,他困在深宮之中,要費多少思量,拜多少廟門,才能學到想學的知識、技能啊!

之前在圖書館,完全不誇張的說,江亦寶感覺自己就像老鼠跳進了米缸!

他先隨便找了幾本書,試了試能不能直接點【學習】,卻無奈發現,可能是【技能書】的歸屬權不在自己這裡,學習的選項是灰色的。直到辦完了借讀手續,才變成了正常的黑色,可以讀取了。

將讀取到的各種知識簡單做了下分類。

其中【作曲】的部分,內容最為繁雜。但大致掃過一遍之後,江亦寶還是覺得,這個世界的作曲方法已經比他們原來的世界簡便了許多了。

因為基本樂理就已經被前人們總結的明明白白了,掌握了這個,就基本掌握了讀譜、寫譜、理解樂譜的能力,再充分理解一下音程關係、節拍節奏、調試調性等基本概念,最後根據一些樂器的特性,將音符們化為己用,展現在紙上——這應該算是作曲的王道之路,最開始枯燥,一旦有所成就,也是最不可限量的。

作曲屆經常出現的一些鬼才,他們就乾脆跳過了理論這部分,有的是樂器玩得好,隨便就演奏出一段動人的旋律。有的是原創歌手,連樂譜都不認識,從心而發,哼唱出來就是一首好歌……

江亦寶不否認有這樣的人。

但這樣的人,隨機性太強了。

他不可能一輩子就等幾個“情之所至”的瞬間吧?又不是在玩票!

像江亦寶這樣、總喜歡操控全局掌控命運的**oss,是不可能滿足於“等待天上掉餡兒餅”的狀態的,靈感,什麼靈感?可以吃嗎?

他更應該學習的是他們那時候的狀元郎,讀書破萬卷,自然下筆如有神,誰閒著沒事兒蹲考場了,還期冀著天才靈機一動,就寫出生花妙筆——呸,做夢去吧。

【作曲】之外的【作詞】,就更簡單了。

和寫戲詞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都是先選擇一個立場,然後描繪故事,抒發情感——比如江亦寶可以站在他自己的立場,描繪一下認識了便宜哥哥的曲折曆程,然後再抒發一下啊我的便宜哥哥你好棒好棒我們的兄弟情真是比金子更閃光我真的好愛你啊希望我們的兄弟情地久天長麼麼噠!

總之就是設立一個主題,甚至有時候都不必有什麼主題,然後儘可能地壓上韻,以便唱起來朗朗上口……

一首歌的歌詞就算搞定了。

江亦寶綠著臉回想了一下他拿到的那幾首歌的歌詞,深深覺得教材裡的形容還略顯溫和了一點,同等水平的歌詞他用腳比劃都不可能更爛了,就是這麼自信!

有了作詞作曲,還得唱吧?

普通人唱歌,就靠天生一把嗓子硬上,常常KTV沒唱幾首就把嗓子唱啞了。

但其實聲樂是個係統的學科,以人的聲帶為主,同時還要有舌頭、口腔、鼻腔配合,胸腔、丹田共振。總之學好了聲樂,不光發出的聲音會更悅耳動聽,音域更加寬廣多變,最重要的是,唱幾個小時照樣生龍活虎,好的歌唱家甚至可以做到憑嗓子就震碎玻璃,一直到□□十歲依然可以在舞台上“聲震四座”,把一票“業餘玩家”比的渣都不剩。

說起來,原來的江亦寶,就被某位“老藝術家”在舞台上“羞辱”過。

倆人同唱一首歌,論外形,江亦寶吊打,站在那裡就閃閃發光,台下無數粉絲舉著燈牌,尖叫聲打開始就沒停過。

可一開口,完了。

跟老藝術家渾厚有力的聲音比起來,江亦寶的聲音就像風中殘燭,虛弱不堪、搖搖欲墜。

對比的太慘烈了,果然事後網上群嘲,幾分鐘的片段剪下來,打上“公開處刑”的tag到處轉發——不過江亦寶的粉絲們都表示很淡定,躺平任嘲了,最多罵罵節目組,既然知道我家寶寶菜雞,為什麼還要這麼“羞辱”他,明顯就是故意搞話題艸流量嘛,卑鄙無恥!

等寶公公穿過來,試了試原身的嗓子……發現那些黑子們倒也沒有嘲錯,原來的江亦寶從小沒練過,啥技巧也不懂,純普通人唱k的水平。也就是音感還可以,原本的嗓音條件也湊合,你隨便換個其他的新手來,指不定還不如他呢!

台上十分鐘,台下十年功,有些東西,就得靠日積月累的勤學苦練,沒什麼捷徑可以走。

江亦寶結合著腦子裡剛學到的民族、美聲、通俗等聲樂練法,又回想了下幼年學的梨園開嗓與身段……絲毫不覺得前路愁苦,反而一陣躍躍欲試。

多有意思啊!

以前他可沒這條件,“單純”地玩自己感興趣的事。

操心勞力那麼多——要糊弄好昏君,要保住自己的權勢,要維護住“大太監”的體麵。

可不像這個世界,都說娛樂圈藏汙納垢、勾心鬥角,跟皇宮比起來,簡直純潔的好比過家家了!

江亦寶此刻的感受,就像是在度假,看什麼都覺得有意思,覺得是在玩兒,順便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享受那種不斷向上攀登的過程……

說乾就乾!

他從桌子抽屜裡找出來一個空白的筆記本,取了隻筆,坐下沉思半晌,飛快地寫了一張曲譜出來,順便填了詞——

命題作文,因為剛才就想到了“兄弟情”,乾脆這篇寫的就是兄友弟愛那種,江亦寶拿著成品哼唱了一遍,然後生生給自己逗笑了一分鐘,前仰後合的那種,根本停不下來。

不得不承認,至少對“兄弟情”,江亦寶腦子裡是沒多少概念的。

他前世今生都沒兄弟,無法感同身受,於是隻好取個巧,從文學作品、戲曲唱段裡找靈感,然後腦回路一歪就歪到劉關張桃園結義上去了,寫的那叫一個義薄雲天氣蓋世啊……不倫不類的曲調,配上不倫不類的歌詞,江亦寶再聯想了一下把這首歌對著容度深情地唱……

哈哈哈哈哈容度的臉得是什麼色兒啊!

在將這張曲譜丟進垃圾桶之前,江亦寶沒忘看看“係統”給它的評價——眼睛盯住幾秒鐘,上空便浮現出來一行小字【一首江亦寶作的垃圾口水歌 】,點開那個 號,又是幾行小字【作詞作曲江亦寶,評價為不及格 ,優點是歌詞還算朗朗上口,缺點是渾身上下都是缺點,建議趕緊撕碎扔垃圾桶,不存在可回收的價值。】

江亦寶也不覺得丟臉,哈哈笑著聽從了係統給的建議,撕碎扔了。

寫這首垃圾歌,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他的【作詞】、【作曲】技能就一下多了不少經驗,感覺對理論上的知識掌握的更深了一點。

江亦寶還挺有癮,乾脆取出耳機來戴上,一邊拉經典歌單聽著做參考,一邊伏案奮筆疾書——這要是放某站,他絕對是位高產型的太太,腦海中創意層出不窮,寫歲月變遷人事無情的,寫落花流水春去也的,寫美人名將儘白頭的,寫博君一笑烽火戲諸侯的……

有的是來自自己的人生感悟,有的是取巧各種書上的故事,有的是站在其他人的立場上無病呻吟。

共同點就一個字:快!

無數種音符就像無數種文字,前者組成樂章後者組成詞譜,然後腦海中自動響起無數種樂器鳴奏的聲音,嘈嘈切切,而江亦寶人就在其中上下沉浮,樂陶陶簡直不知今夕何夕了。

每作完一首,他還要從頭到尾地唱一遍。

然後看看係統給的評價。

絕大部分都是垃圾,極少部分是勉強能聽,而它們所有的歸宿,都是腳下那個偌大的垃圾桶。

江亦寶唱的時候,也不虛度光陰,特意用上了剛學的各種花式唱法,唇舌口腔鼻腔胸腔都用上,細心感受著彼此間的共鳴,在適當的地方加入“戲腔”的元素,隻當是順便提升【唱歌】的技能了。

過癮!

不過……

他倒是過癮了,這位爺顯然忘了他早已不是曾經權傾天下的寶公公,住著皇上賞的宮殿,恨不得方圓一裡無人跡,彆說就練練嗓子了,拉個戲班來鑼鼓齊鳴也沒人抗議啊!

現在江亦寶住的地方,就一個麵積隻有百來平方的小複式,前後左右都是鄰居,他房間裡又沒裝吸音牆,這大半夜的,歌聲嫋嫋,如泣如訴,沒完沒了……關鍵有的時候是男聲唱歌,有的時候是女聲唱戲,風格上巨衝突,轉換的巨順滑……

試問誰能經得住啊!

下麵物業的電話沒一會兒就給人打爆了:1802擾民你們管不管?大半夜又是唱歌又是唱戲的,快來救命啊我們實在堅持不住了!

物業查了查,1802啊,知道,住戶是一個最近巨紅的男團愛豆嘛,聽說才被黑粉下藥進了醫院,這小孩兒平時挺乖的,白白淨淨笑臉迎人——要說投訴他唱歌還靠點譜,唱戲???該不會是得罪誰了吧?

心裡犯著嘀咕,但業主都投訴了,也不能不管,兩個保安就結伴找上門來了。

不來不知道,倆保安一到18樓,臉色就變了,正好裡麵江亦寶歌唱完一段改唱戲,女聲的戲腔婉轉又幽怨,極富穿透力,幾個苦逼的鄰居正站在門口閒聊,見了保安就跟解放區的老百姓見了紅.軍一樣,彆提多熱情了。

“聽聽,他都唱倆小時了,眼看要過十二點,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彆說哎,小江這段戲唱的還真不錯,有票友的水平了,他進步挺大的,剛開始唱的時候我都沒耳朵聽……”

“也不知道他哪兒淘換來的這麼多歌,我都數著了,這麼多首,愣是沒一首聽過的,還每首不重樣。”

“嗨,每年出那麼多歌呢,火了的才幾首,沒聽過也正常。”

“好像他們馬上就開演唱會了,一會兒你們好好跟他說,這練歌我們都理解,看能不能裝上吸音牆?或者去外麵練,總之大半夜的就彆用功了吧……”

倆保安苦笑著應下了,走過去敲門。

門口等了一會兒,開門的是個睡眼惺忪的鐵塔壯漢,見門口這麼多人,立時便一臉警惕,用身體將房門堵得嚴嚴實實:“你們是什麼人?乾嘛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