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目錄估算了一下字數……這本書可能有上千萬字,宣蒼真慘,他的主宰之路居然這麼長。
看到這本將近一千萬字的,聞鶴兩眼一黑,覺得人生失去了希望。
她翻開書中目前時間的那頁,宣蒼於屏旻之戰中奇襲屏旻河西,大勝,也收服了之後一直陪伴在他身側的謀士。
關於這個謀士的信息是一片空白,聞鶴現在就要填補上這個空白,扮演宣蒼身邊為他出謀劃策的謀士。
可是自己對打仗的戰術謀略根本一竅不通,這要怎麼辦?聞鶴多翻了幾頁目錄,終於找到了關鍵性的解決辦法,因為這本書把宣蒼後來的故事全部寫出來了。
聞鶴想了想,她似乎可以利用這一點假裝一個擅長卜算的謀士,再利用對劇情的了解來樹立自己神機妙算的形象,畢竟這本書的背景在古代,對於問卜之事還是十分信奉的。
她往後翻了翻,卻發現自己隻能翻到目前時間點的後幾頁,後麵的文字全部都是空白的。
太坑爹了……聞鶴覺得她被這本書坑了,不過她目前已經掌握了很多信息,現在就是想辦法先取得宣蒼的信任。
她這邊沉浸在腦海的世界,那邊宣蒼卻已經鳴金收兵,入屏旻城的地界清理殘兵。
宣蒼的手下都在偷眼看趴在宣蒼馬背上的女子,宣蒼周身散發出讓人心悸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為什麼自家將軍打了一場仗會撿了個女人回來,而且看起來還不太開心。
他們哪裡知道,因為聞鶴不經意間說出的話,讓宣蒼誤以為自己大軍內部出現了奸細。
如刀削一般的薄唇在頭盔下抿起,宣蒼吩咐安營紮寨,自己則帶上聞鶴,叫上了幾個知曉此次作戰計劃的副將跟他來到了屏旻城的府邸。
宣蒼翻身下馬,把頭上的頭盔摘下,丟給旁邊的護衛,如墨的黑發隨著動作散落,原本緊緊束得一絲不苟的長發因作戰時劇烈的運動而微微散開。
美得驚心動魄的狹長鳳眼在開闔之間有能夠看穿人心的力量,盔甲下宣蒼的麵容竟然如此年輕。
他把在馬背上的聞鶴拎下來,帶進了府邸。
原來住在府邸裡的城主早就帶著家人逃跑,一進門就是散落的家具和物品。
宣蒼隨腳踢開了一個青花瓷瓶,瓶子骨碌碌地滾到副將的腳邊。他手下有三個得力的副將,此時這三人跟著宣蒼的步伐,不知道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他把聞鶴放到椅子上,抬起了她的臉對著三個副將,問道:“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三人皆是搖了搖頭,宣蒼的目光掃過,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聞鶴是帶著身子穿越過來的,所以她過來的時候是穿著剛剛下班時候穿的衣服,一件簡單的短袖上衣、牛仔褲和萬惡之源高跟鞋。
在這個朝代,她的衣著顯得太過奇怪,當時戰場混亂,她突然出現在戰場中心也沒人注意,但是現在戰鬥結束,宣蒼覺得此事非常蹊蹺。
怎麼會有一個身上沒有穿著盔甲的女人出現在戰場上,還活了那麼久?
宣蒼雖然痛恨背叛之事,但他一向非常信任三個副將,此時見他們三人都言不認識,並且麵色如常,決定還是把審問的重心放在聞鶴身上。
隻是他沒有想到,聞鶴居然昏過去了這麼久。
他當時隻是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腦,估計她昏迷的時間也不會很長,怎麼這麼久還沒醒過來。
大廳上,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宣蒼冷凝地站在倒在椅子上的聞鶴,越來越不耐煩。
幾個副將看到宣蒼的行為也是很奇怪,一向不近女色的將軍怎麼會帶女人回來,而且還用審問的姿態問了他們是否認識她。
還是袁副將較為大膽,出聲問道:“將軍,這個女子是?”
宣蒼簡短答道:“在戰場裡撿到的,她問我是否自屏旻河西而來。”
此言一出,三位副將皆大驚失色,他們能跟在宣蒼身邊那麼久,自然不是草包,心思千轉百回,略一思考就發現了關鍵。這短短一句話中蘊含的信息竟然如此令人震驚。
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女子,是怎麼知道他們的作戰軌跡的?
袁副將頭上冒出了冷汗,但還是強作鎮定回道:“將軍還是想辦法先把這女子弄醒。”
“末將敢保證,我軍作戰計劃和細節從未泄露。”
另外兩人也這麼附和,這下可真是冤枉他們三人了。
所以現在關鍵還是到了聞鶴這裡,四個人的目光看著她,後者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其實聞鶴在看完係統有關的信息之後,就已經睡過去了,穿越之後一連串的事情搞得她身心疲憊,反正也睜不開眼睛,所以乾脆見周公去。
於是,宣蒼在大廳凝重緊張的氣氛下,看到聞鶴的手動了動,仿佛就要醒來。
緊繃的氣氛馬上就要打破,他們盼著聞鶴睜開眼睛,沒想到她隻是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趴在桌子上,繼續睡,還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所以她不是暈過去,隻是睡著了嗎?
聽著聞鶴細微的鼾聲,宣蒼覺得他的臉要繃不住了,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垂下眼簾低頭看聞鶴。
嬌嬌小小的姑娘,抱起來也不重,看起來弱不禁風膽子很小的樣子,怎麼敢在他麵前睡著?
深深看了一眼聞鶴,宣蒼唇角帶著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伸出手,把聞鶴的臉扳正。
聞鶴睡得正香,宣蒼冰冷的手指就這麼貼在她的臉上,她卻不願意醒過來,於是不耐煩地伸手拂開宣蒼的手。
然而宣蒼的手紋絲不動,牢牢擒住她的臉,甚至還加重了力氣。
旁邊的人皆是看得膽戰心驚,這女子睡得有多死,竟然還沒有醒。
聞鶴被他抓得有點疼,睜開眼睛,看到了宣蒼精致的俊臉浮現在她的眼前。
媽,我戀愛了!美色當前,還離她那麼近,聞鶴眨了眨眼,然後恢複了清明。
眼前的應該就是宣蒼,她搖搖頭,把內心的花癡想法趕出去,然後問道:“您好,請問是宣蒼將軍嗎?”
宣蒼眉頭一皺,他沒有身披盔甲,穿了一身便服,不是大多數人眼中的宣蒼將軍,然而她是怎麼認出他並且叫出他的名字的?
他捏著聞鶴的手緊了緊,知道太多的人,不太好,還是先除之為妙。
聞鶴不知道她已經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繼續作死地問道:“我為何會在這裡?”
你為何會在這裡自己一點13數沒有嗎……旁邊三位副將皆是扶額,覺得這個女子的言行甚是奇怪。
宣蒼懶得廢話,把手一鬆,冷冷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從屏旻河西帶兵過來的?”
聞鶴伸出手揉了揉被捏得有點僵硬的臉,終於意識到她的處境,這宣蒼的性格最是多疑,她若是行差踏錯,就算有係統的保護程序也保不了她。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我是自小在山裡學卜卦之術的術士,前段日子出山遊曆四方,沒想到誤入戰場,我見將軍身姿不凡,於是卜算一卦,知曉了將軍從何處來。”
宣蒼狐疑地看著她,大金朝在四分五裂之前確實是極為信奉卜卦之術,甚至他的很多對手,在臨戰之前都會請手下的術士卜算一番,保戰事平安。
然而他是向來不信這些鬼神之事,與其把命運寄托於虛無縹緲的上天,倒不如儘人事。他覺得聞鶴是在裝神弄鬼,畢竟現在割據四方的諸侯大家之中,就隻有他的手下沒有擅長這方麵的謀士了。
宣蒼冷然道:“你若是想借此在我手下謀求一份差使,還是死了這份心為好。”
聞鶴抬頭看他,欲哭無淚,這宣蒼不按套路走啊,怎麼就不信她呢。
然而這時候係統也仿佛死了一般,沒辦法給他一點建設意見。
她心一橫,決定拿出她的撒手鐧,於是她向宣蒼懇求道:“將軍能否先把您身邊的幾位副將屏退?我自有方法來證明我的能力。”
三位副將和護衛都神色古怪,宣蒼的臉也拉下來了,自薦枕席的女子他見過很多,這麼光明正大的還是第一次見。
被誤解了的聞鶴絲毫不知道旁邊人的想法,反而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著宣蒼,等著他下命令。
宣蒼的眼睛如此銳利,自然看到了她高深莫測的神情是裝出來的,他心下嗤笑一聲,他倒想看看這女子還能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揮揮手,讓身邊眾人退下,宣蒼坐到聞鶴麵前,問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被屏退的手下都很奇怪,畢竟將軍以往對於自薦枕席的女人都是直接丟出去了事,但是這次是怎麼回事。
這次的女子除了個子小了點,穿得奇怪了點,也並無其他過人之處啊。
在廳內的兩人對視良久,直到宣蒼的眼神逐漸不耐煩,聞鶴才組織好了語言。
“將軍,我昏倒的時候卜算了很久,把將軍的進攻方式和路線卜算出來了。”聞鶴小臉皺了起來,極力扮。。。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