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世界線的情節透露, 除非必要, 係統一般都不會跟他說,尤其是像這種情節開始跑偏的劇情,係統就更無話可說了。
樂天靠在樹上,懶懶地伸出腿, 因為失血他的臉色已有些白了,雪無我俯下身很節製地吸了兩口血,隻覺香氣四溢回味甘甜, 於是又多吸了一口,抬首對咬唇的孟樂天道:“你的血天生就這樣香嗎?”
樂天:“朋友,我不妨告訴你, 除了你沒有人說過我的血是香的。”
雪無我點了點頭,“那便是我的問題了。”
樂天:……知道就好。
雪無我正要轉身再背他, 卻道:“有人來了。”
樂天尚未察覺, 大約是又有人來追殺他, 娘的,孟樂天偷的這麵古鏡若不是有什麼秘密便是開啟什麼寶物的道具, 要不然怎麼那麼多人來搞他。
但他現在外掛都到賬了,還怕人追殺?
樂天:“係統,謝了, 你的恩情我記下了。”
係統:……
樂天靠在樹上,秀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狠辣,“讓他們來!”轉頭對雪無我道:“咱們是朋友吧?”
雪無我負手,一言不發地將背在身後的劍抽出。
這麵古鏡是孟樂天從諸葛青手裡偷來的, 傳言諸葛青想用這麵古鏡向鐵手狂的女兒提親,孟樂天曾與鐵手狂的女兒見過一麵,對方溫柔婉約十分可人,孟樂天覺得諸葛青臉生的太黑,配不上鐵手狂的女兒,於是多管閒事去將這麵古鏡偷了出來。
古鏡的確漂亮,可愛的小圓形,淡黃鏡麵,水波蕩漾一般,背麵鑲嵌了數顆寶石,想必女人見了一定很喜歡。
然而這麵古鏡除了招女人的喜歡,也很招男人的喜歡。
樂天閉上眼,已感覺到四個人的腳步聲,他輕歎了口氣。
雪無我:“為何歎氣?”
樂天:“哎,我一想到等會兒這世上將會多四個亡魂,就由衷地感到悲傷。”嘴上雖這麼說,然而他的眼睛卻是快活的。
雪無我:“那倒也未必。”
樂天:“為何?你打不過他們?”
雪無我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實在是很招人喜歡,如果他願意多笑一下,那麼也許他都可以不用劍殺人,隻用笑容就會有許多人心甘情願地為他死的。
雪無我:“我不喜歡殺人。”
樂天都愣住了,一個渾身殺氣的人說他不喜歡殺人。
係統:就像大象說他不喜歡浪。
樂天:……這個比喻很合理。
片刻之後,腳步聲已離他們很近,大約不過三四丈的距離,但卻齊刷刷地停了下來。
樂天也笑了,對雪無我道:“朋友,你的殺氣太重,他們怕你。”
雪無我原是感覺不到自己的殺氣,聽孟樂天這樣一說,仍是疑惑,“我無殺意,何來殺氣?”
“聽到了嗎?我這位朋友說他毫無殺意,你們快現身吧。”樂天朗聲道。
話音落下,四周的空氣瞬間變了。
樂天隻覺周身都冷了,怪不得雪無我說他身上沒有殺氣,他趴在雪無我的背上時,隻覺得溫暖又舒適,可沒有這般陰冷之感。
四個人一齊現身了。
樂天再一次看楞了,這四個人竟生得一模一樣,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沒有絲毫差彆,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拿著一樣的兵器,甚至於連衣服上的褶子弧度也大同小異。
四人全沒有看一眼孟樂天,因他們知道孟樂天隻是個盜賊罷了,而再厲害的盜賊傷了一條腿飛起來也會困難些。
他們盯著的是雪無我。
“閣下是誰?報上名來。”
四人異口同聲道,他們雖生得高大魁梧滿麵胡須,嗓音卻很尖細,像是沒長大的孩童一般。
雪無我道:“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你們認識我嗎?”
四人倆倆互相看了一眼,“不認識。”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雪無我雖然是個很有名的人,但江湖上真正見過他的人卻並不多,他那樣的人,有誰敢直視他呢?而許多見過他的人也都死了,雪無我的樣貌在江湖上流傳時也隻有兩個字——英俊。
這樣的詞語實在是很模糊,況且已過去了十五年,這四人也才剛滿二十一歲,雪無我成名的時候他們才六歲,自然很難認識雪無我。
雪無我道:“那麼,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四人頓生警惕,尖聲道:“孟樂天是你的朋友?”
雪無我點了點頭,“我們剛成為朋友。”
四人笑了笑,他們的笑聲也如孩童一般清脆,“這種情誼恐怕不會太深厚。”
雪無我道:“那你們可想錯了。”
四人的笑聲戛然而止,“閣下的意思是想保他?”
雪無我道:“是的。”
四人臉色同時往下一沉,他們連嘴角下沉的弧度都一樣。
樂天站的累了,乾脆坐下,悠哉遊哉地煽風點火道:“丹童子,我勸你們最好乖乖地給我滾蛋,我這朋友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妖怪,最喜吸人鮮血,尤其是像你們這種不老不少不男不女的怪東西。”
彆說丹童子了,雪無我都聽得皺眉,他很確信自己並不喜吸人鮮血,更彆提這四個人的。
丹童子氣炸了,他們受人之托來搶奪古鏡,同時也的確很恨孟樂天。
丹童子四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四兄弟,一出生就沒了娘,是山裡的野狼將他們養大,修習山間石壁的半本秘法走火入魔,不僅嗓音尖細且全都已經不能再做男人,久而久之他們的心理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開始做些女人打扮。
孟樂天這殺千刀的竟偷了他們的肚兜賣給他們的仇敵。
雇丹童子的人想必也知道他們兄弟四人與孟樂天的過節,存心不想讓孟樂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