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掛科了,拿著郵政寄來的成績單趴在柯靜山的大胸肌上哭的肝腸寸斷, “嗚嗚嗚, 靜山哥,怎麼辦, 我掛科了。”
“掛科就掛科了, ”柯靜山摟著他輕拍他的背,“你上中學的時候不也經常考不及格?靜山哥不生氣。”
樂天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柯靜山由著他哭。
考試前一周,柯靜山千叮嚀萬囑咐朱樂天好好複習,朱樂天卻說他平時分都夠及格了,考試不用擔心,說跟同學出去搞什麼徒步社會活動,在外頭露營咬了一身的包回來, 晚上覺都睡不利索,嬌聲嬌氣地要柯靜山給他撓癢。
明知道自己從小就格外招蛇蟲鼠蟻, 柯靜山勸了他很久叫他不要去, 還非要去, 柯靜山又心疼又惱火,忍著沒說他, 知道他遲早得後悔。
樂天鼻涕眼淚全抹在柯靜山的襯衣上, 小聲嗚咽道:“靜山哥,我不想補考。”
“那就不考, ”柯靜山揉著朱樂天柔軟的短發,慢條斯理道,“不就是個大學畢業證, 咱不要了,哥養得起你。”
樂天仰頭對上柯靜山戲謔的目光,鼻子一酸,用力推了他一下,“你欺負我!我討厭你!”轉頭就噠噠噠地跑上樓,腳步聲地動山搖。
柯靜山失笑搖頭,小孩還發脾氣,真是被慣壞了。
樂天回到樓上,趴床上邊哭邊罵係統:“考試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提醒我!我恨你!”
“恨吧,”係統淡定道,“不就是個垃圾宿主,咱不要了,我養得起彆人。”
樂天:……
柯靜山在樓下心平氣和地倒了杯溫水上去。
房間門虛掩著,嗚嗚嗚的哭聲從房間裡傳出。
朱樂天一直由柯靜山保護著長大,二十歲了,哭起來還像個小孩一樣,趴在床上哭得肩膀都一抽一抽。
柯靜山輕輕推開門,拖鞋踏在地毯上沒發出一點聲音,悄無聲息地走到朱樂天身後,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俯身臉貼到朱樂天環住腦袋的胳膊旁,輕聲道:“生氣了?”
“哼。”朱樂天悶悶地嘟囔了一聲,故意哼出濃濃的鼻音。
柯靜山坐下,柔軟的床凹陷下去,單手撫摸著朱樂天汗濕的短發,低笑道:“怎麼不去自己房間哭,眼淚鼻涕全抹在我床上?”
“靜山哥!”朱樂天仰起頭,臉蛋因為憤怒變得紅撲撲的,黑眼珠浸透了水光,“你、你太過分了!”
柯靜山揉了揉他的脖子,“嗓子都啞了,喝點水。”拿了水杯喂朱樂天喝水,朱樂天氣呼呼地張嘴喝了兩口,潤了嗓子,繼續大聲道:“我以後再也不睡你的床了!”
“有誌氣。”柯靜山刮了刮他的鼻子,“以後靜山哥晚上睡不著怎麼辦?”
“你才不會睡不著,”朱樂天小聲道,“晚上睡得可香了,搖半天才醒。”
柯靜山忍笑,“枕套上全是你的鼻涕口水味,熏的慌。”
朱樂天用力推了他一下,氣得一骨碌爬起站在床上,兩手叉腰居高臨下道:“柯靜山,你是不是造反了?”
柯靜山拿著水杯悠閒道:“我哪敢對豬大王造次?”
“那你是什麼意思?”朱樂天臉上尤有淚痕,淚痕點在嬰兒肥的麵頰上,怎麼看怎麼都可愛,柯靜山忍俊不禁,“我怎麼了?”
“你笑我掛科,又笑我臟,你太過分了。”朱樂天越說越委屈,眼眶越來越紅,麵頰上的肉都在抖,柯靜山見勢不妙,忙收了戲謔的笑臉,放了水杯對朱樂天張開雙臂,“好了,靜山哥跟你開玩笑呢,哥錯了,彆跟哥生氣。”
朱樂天扁著嘴委委屈屈地撲回柯靜山懷裡。
“你考試前我跟你說了,叫你不要去玩,好好在家裡複習,我陪你複習,時間我都安排好了,你非不聽,”柯靜山揉著朱樂天的後頸,耐心道,“哥不是不讓你出去玩,得分時候,知道嗎?”
朱樂天吸了吸鼻子,低著頭不說話。
柯靜山輕拍著他的背,柔聲道:“掛科了咱就補考,小豬這麼聰明,隻要稍微努力一下,馬上就能過了,哥還是陪你複習,好不好?”
“嗯。”朱樂天回抱住柯靜山寬闊的肩膀,眼淚用力抹在他的襯衣上,故意在他襯衣上轉來轉去地‘洗臉”,似乎是為了報複剛剛柯靜山說他眼淚鼻涕難聞。
柯靜山看出了他的意思,揉著他的後腦勺,在他腦門親了一下,“逗你玩的,小豬哪裡都是香的,咱們是小香豬,哥一點都不嫌棄。”低頭在朱樂天臉上胡亂親了一通,朱樂天破涕為笑,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鑽出柯靜山懷裡,抽了床頭櫃的紙巾仔仔細細地擦臉。
柯靜山含笑看著他兩手小倉鼠一樣細致地擦臉,覺得他實在可愛,摟了他的腰又親了下去。
朱樂天含含糊糊道:“複習……”
“不著急。”柯靜山瞬間又改變了立場,揉著朱樂天略有點肉的軟腰愛不釋手,朱樂天在他的大掌揉搓下沒抵擋住攻勢,渾身都軟了,哼哼唧唧地趴向柯靜山懷裡。
軟床上洶湧澎湃地起伏了浪花,朱樂天在床上也是止不住地小聲哼著,舒服也哼,難受也哼,隨著柯靜山的用力鞭撻,哼出了斷斷續續的節奏,咿呀呀的像支小曲,愛嬌得令柯靜山難以自持。
兩次之後,朱樂天就軟成了一灘泥,縮在柯靜山的懷裡小聲抱怨考試有多難,柯靜山聽著聽著又想笑,對上朱樂天氣咻咻的警告眼神又壓下了唇角的笑意,拉了朱樂天的手輕輕咬了一口,“不怪你,都怪老師出那麼難的試卷。”
“也不怪老師,”朱樂天彆彆扭扭道,“我自己沒好好複習,存在僥幸心理。”
小豬吃軟不吃硬,稍微遞一點台階,馬上就會自己認錯,柯靜山低頭細致地撥開他眉上的短發,溫柔地望著他,“沒關係,一次考試而已,吃一塹長一智,下次注意就行。”
“嗯。”朱樂天臉上總算徹底得雨過天晴了,咬了一下柯靜山的心口,在柯靜山吃疼的哼聲中頤指氣使道:“我要洗澡。”
“遵命,”柯靜山摟住他的肩膀起身,一把抱起人,“洗小豬咯。”
……
柯靜山說要陪朱樂天複習就要陪朱樂天複習,工作也先放了一邊,陪朱樂天在家裡突擊補課。
童玉回到家,推開門就看到柯靜山和朱樂天坐在客廳裡,書攤了一桌,驚奇道:“喲,放假還學?”
柯靜山摘了眼鏡,揉了揉鼻梁,不動聲色地看了朱樂天一眼。
朱樂天站起身,臉紅道:“玉姐,你回來啦。”
“是啊,回來了,”童玉莫名其妙道,上前過去看了一眼桌上攤的書,疑惑道,“乾什麼,”瞟了一眼柯靜山,“你接受再教育?”
柯靜山:……
朱樂天忙承認道:“不是的,是……是我掛科了,靜山哥陪我複習。”
童玉猛地抬起頭,瞳孔瞬間放大,“掛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