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離譜了。”汪女士心中有些害怕, 這幾個月以來, 她雖然還是會思念老王,但因為被趙清漪無情掀了底褲,她就不太敢去。
況且, 老王喪偶,到底還有個兒子,她也拉不下臉來再弄得人儘皆知。她在趙家下人麵前反正是臉麵全無, 他們多知道她的老底,趙清漪就有這麼狠,並且自己還坦然地前對下屬,恩威不減。
趙清恒、趙清芳、趙清陽聽趙清漪把事情說開, 心中對汪女士也生出一股怨恨,作為兒女,沒有人會希望母親是這種人。
趙清恒、趙清陽當初為了汪女士回華區,雖然讓趙清漪有些惱恨, 但過後一想,趙清漪又覺得他們性情敦厚, 在那種情況下都不會扔下母親, 現在雖然沒有能力自立,但也是個有責任感有擔當的小男子漢,這是男人中很難得的品質。
她的事業需要幫手,有什麼比親兄弟要適合呢,有底限的人才是合作做大事的人。
趙清恒說:“妹妹,我知道這是你家, 你說得很清楚,要麼守你的規矩,要麼就走。我們既然回來了,就會遵守,我也會讓媽遵守的。”
趙清漪微微一笑:“很好。那麼以後,我負責賺錢養家,你們給我好好讀書,讀出名堂來。”
趙清陽最小,說:“姐姐,你都沒有怎麼讀書,那麼會做生意,卻要我們讀書。”
趙清漪說:“那你不讀書看看,能算得清楚賬嗎?知道什麼東西賺錢嗎?”
趙清恒忽說:“妹妹,我不知道這些年你經曆過什麼,反正你是比我有本事,你能開公司。我在學校也聽先生說實業救國,我想我們種花家最需要你這樣的有本事的人,你這樣有本事的人多,咱們種花家就不會被洋人看不起了。”
趙清漪不禁一怔,說:“你們在學校裡,先生還教這個嗎?”
趙清恒點了點頭,說:“不管妹妹你信不信,我回家來不是因為想花你的錢。”
“我信你。”
汪女士說:“我也不是。”
“我不信你。”
汪女士心靈受到一萬點傷害。
……
星期六上午,趙清漪帶著趙清芳前往容家做客,兩家離得也不遠,隻不過平日趙清芳學習也很忙,白天上學,晚上還有家教教她鋼琴和英語,也沒有空常來的。
現在趙清恒和趙清陽也要學習武術和R語,教R語的老師還是趙清漪特意請了一個腳盆雞國的普通僑民,不過沒有讓人到趙家來教。
一進容家,就聽到客廳中有琴聲傳來,鋼琴伴著小提琴,正是門德爾鬆的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
鋼琴伴奏好似蕩漾的水波,弓弦中傳出柔美抒情的旋律,就像高貴溫柔的紳士護著細膩美麗純潔的姑娘。
陳鐸是第一個看到趙清漪、趙清芳姐妹進來的,身後還跟著隨從霍飛,正背著一個琴盒。
陳鐸卻是很少看到趙清漪這樣像一位高貴的公主,而她身邊十四歲的趙清芳也是像一個十足的大家閨秀。
趙清漪穿著一襲華貴的宮廷蕾絲白色洋裝,紅色的多層繁複後現代感的歐根紗及膝裙,腳上是紅色的高跟長筒靴,外穿著一件羊絨披肩。
她的齊耳短發也做了細致打理,而頭上戴著鑽石發夾,脖子、耳朵上是一大南洋大珍珠首飾,胸前戴著一個六芒星形的珀金鑽石胸針,左手上帶著現代價值千萬的手表。
珠光寶氣,卻一點也不顯俗氣。
而趙清芳年紀還小,穿了件水藍色的秋裝連衣裙,名貴的歪歪黃色香奈奈絲巾隨頭發歪歪打了一條麻花辮,雙耳上戴著一對明亮的珍珠耳釘。
她也披了一條羊絨針織披肩,卻不是不同的針織紋路,鞋子倒是普通的這個年代的黑色小皮鞋。
陳鐸本來也沒有這麼空,隻不過今天是星期六,而且白先生來江海了,聽說受聘要進聖約翰大學教書,而少爺又陪白先生,老爺也放他假,讓他跟著他們倆,有時他還可以幫幫忙。白先生要在江海找處公寓,這事上他比少爺擅長。
陳鐸當然知道趙小姐是非常人,但是他真的很少看到她美得像是皇室公主,尊貴優雅到骨子裡。她身上他無法確定價值的珠寶,就像是修飾照片的人在圖上加幾顆閃亮的星星。
容耀廷回國一個多月也是見過趙清漪幾次的,但是她都太忙了,除了她扮傾城的那回,她都穿男裝。
容耀廷想:她今天為何盛裝?難道是昨天傾城打電話過去,說起白立文從寧州來江海了?她上回還特意給人送上伴手禮回老家,一個女子這也太殷勤了一點。
容傾城彈到一半,是聽到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了,抬起頭來,愣在那一時反應不過來。
容傾城停了聲,起身來走過去:“漪漪,你……你今天真漂亮。”
趙清漪說:“哪裡呀,我每天都漂亮的!”
陳鐸與趙清漪最熟悉,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趙清漪說:“霍飛,削他!”
霍飛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走向陳鐸,陳鐸忙正色:“趙小姐,不能這樣霸道的。”
趙清漪說:“敢笑我,必須付出代價。”
“你這麼小心眼,還是一個名門淑女的……”
“我不是名門淑女,請叫我女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