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耀廷看這個男裝少女一臉淡定,不禁說:“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趙清漪哦了一聲,說:“沒有意料,當然就沒有意外。”
容耀廷深吸了一口氣,說:“什麼是沒有意料?”
趙清漪歎了口氣,說:“念醫科也好,念商科也好,都一樣。國父也念醫/科,不還是職業革命家?我啥科也沒有念,照樣做生意。”
容耀廷說:“那你覺得我去當醫生好,還是和你一起辦廠好?”
趙清漪喝了一口茶,輕笑:“我怎麼覺得重要嗎?”趙清漪穿過多少世,原則就是不要出口替彆人決定人生未來。
“如果很重要呢?父親也這麼看重你,我想會有參考價值。”
趙清漪想了想,不替他決定,但是可以引導,不去聖瑪麗醫院,與蘇若雪接觸的機會就更少了吧。
蘇若雪的爸爸出事,他剛好是醫生,本來就曾因為她的容貌和文藝而驚豔,然後因為這個機會,接觸更多。
你就算是娶表妹好好過日子總比英年早逝加絕後要好吧。再情聖也不會喜歡死亡,當醫生的人不會喜歡死亡。
趙清漪說:“我出身寒微,其實並不太了解你們這種公子哥的追求。”
容耀廷涼涼一笑:“公子哥?如果我沒有誤會,你不是在誇獎吧?”
趙清漪說:“你不是公子哥嗎,會念書的公子哥。”
“你要是討厭我,當我沒來過就是。”
“這是乾什麼?大丈夫不都是虛懷若穀的嗎?”
容耀廷深吸一口氣:“我忍。”
趙清漪說:“義兄,當醫生是治病救人,那麼其實做企業讓大家有個活計,養家糊口,也是活人無數。如果能做新藥,新藥還能治從前的必死之病,也是救人之舉。你家反正有錢,你真喜歡當醫生,你也不算老,你過個三五年賺到錢了,自己能開家醫院,你當院長都行呀。人有夢想是好事,但是不是說人有夢想就站在道德製高點了?拿投資比喻好了,義父投資你讀商科是要接手家族企業吧,那你當初接受他的投資去了美國讀書,是不是等於契約生效了?現在你把投資花了,你自己才成長成這個樣子,義父要你做什麼的是很霸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就你現在這個‘人才個體’,義父才是大股東。你沒有能力把自己個體的‘股權’買回來,卻又拒絕義父的‘合法商業權益’,這是‘商業失信’。”
之前還和容延宗說要尊重容耀廷自己的想法,現在又對容耀廷說容延宗擁有他的個體股權,趙清漪忽然覺得自己是舌燦蓮花的“兩頭蛇”,父子雙方都覺得她好,她對自己的人品稍稍吐嘈下。
容耀廷嗬一聲,翻翻白眼,說:“按你說,那我還等於簽了‘賣身契’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個時候,不要和義父太為難。”
“那好,我聽你的,行了吧。”
“不對,你不要聽我的,你自己的事情是自己決定的,跟我沒關係呀。”
容耀廷嗬嗬:“怎麼沒關係,我就是聽了你的勸。”
“千萬彆。如果你是聽我的,那你不要做。免得將來你一個順心,豈不是我的責任?跟我沒有關係呀。醜話說前頭。”
她正襟危坐的樣子,一雙那樣清亮智慧的眼睛,可是再怎麼氣質成熟,臉上滿滿的膠元蛋白還是出賣了她的真實年紀。容耀廷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事情都交代好了,趙清漪也提前半小時離開公司,兩人一起坐在車內,從廠區前往市內。容耀廷看看男裝少女,忽說:“如果,我和你一起上班,你可以穿女裝。”
她不禁蹙了蹙眉:“為什麼?”
“我可以保護你,你不用強撐。”
趙清漪嗬嗬:“你呀,先保護好自己吧,少操/我的心。”
“你怎麼說也是,我爸爸的義女。”
“你保護傾城就好了。”
容耀廷心中一陣失望,自己對她的感覺是複雜的,喜歡她,但是她一來年紀太小,二來有兄妹名份,三來她太個性不好追。
……
容延宗聽說容耀廷願意和趙清漪做藥品的廠家不禁大喜,趙清漪原本也還高興,但是容耀廷說了一句:“漪漪說的有道理,製藥和開廠也是活人之法,我也聽她勸,不讓爸爸太為難。”
容延宗正要說句好話,趙清漪忙說:“義父,我也沒有怎麼勸過,是義兄自己的決定。”
容延宗樂嗬嗬,說:“現在兄妹齊心了,那明天可以談合作股權分配的事了吧?”
“明天晚上吧,我得捋捋。不過義父你這麼有信心嗎?”
“你說辦化妝品廠不也馬上建起來投產了?你有這種衝勁,藥廠也能辦好。真辦不好,當……不會的,你們一定會做好的。”
容傾城笑道:“這樣太好了,以後一家人可以好好一起做事業,爸爸也不用擔心哥哥了。我們乾杯吧!”
趙清漪乾杯,心想:如果有懂醫藥的盟友來分擔幫助,早點生產出阿莫西林,一邊賺錢,一邊囤著貨,將來戰爭到來,傷員的存活率也高些。
她又不可能有那麼多係統的藥可以救千千萬萬的種花家戰士傷員。雖然有金手指,但是她要做的事情目標太大,過程太難,是最需要盟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