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一更)(1 / 2)

在場的賓客、記者、高管不約而同鼓掌喝彩, 氣憤熱烈。

趙清漪的兩個妯娌也是被邀請過來玩,她們雖然曾是大學生,但是自從嫁了人後,過得還是比較傳統的日子。

在宅門內或者太太群中走動, 這種發布會自助酒宴的場合比較少參加。

楊廷芳站在林誠身邊,陶醉地說:“漪漪怎麼那麼帥呢!就是十個百個男人也不敵她一個!”

鋼鐵直男林誠看了自己老婆一眼,這小迷妹模樣, 對著他時還不及這樣一半。

張雨秋站在一旁也附和說:“漪漪身上總有一股讓人感覺不一樣的精氣神, 在她身邊總覺得生活充滿著希望。”

“對, 就是這種感覺。”

林誠反對女人爬到男人頭上去,心中雖然不爽, 不過此時看趙清漪懟的是倭人,他當然心理上偏向自己人。

看看林青雲,林誠心歎:從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二哥這麼心大呢?他是再強勢不過的人了,他是一匹狼,現在是一匹忠犬了。

齋藤新之助也不禁震動。

種花家真的會有一日重新煥發出惜日傲視世界的光輝嗎?

福山太郎捂著被她踢痛的胸口站起來, 說:“崖/山/以後無種國。種花家早就滅亡了700年了。你們隻是一群野/蠻的靼/韃人, 種花文明真正的傳承在扶桑。”

趙清漪道:“我們說著漢話,寫著漢字,讀著諸子百家, 如何不是種國?

縱觀世界曆史, 文明有兩大要素,第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第二, 文明是不斷增長與擴張的。

種花家文明不斷遭受著世界最頻繁和殘酷的苦難,無數典籍孤本都一次又一次失傳,曆史被篡改。但是儘管存在悲劇,而種花文明卻生存下來,並且發展擴張了。

那麼從曆史戰略角度看,我們從來沒有失敗。

漢家文明存在糟粕,但是其精華,禮、義、仁、智、信一直是我們的信仰,胡人是曾入侵,得到皇朝正統,但是其‘大功臣’吳三桂還是大漢奸,錢謙溢一句‘水太涼’遺笑千年。

所以胡族的統治也改變不了我們的信仰,是非功過自有標準,不是武力強權可以改變,這種骨血中的信仰就是強大文明的靈魂,它一直存在。

漢字的精確表義也不是東倭文明可以取代的。

舉兩個例子,東倭自明治以來,大量翻譯西洋文中的概念,其中一些複雜抽象的專業術語為為何全譯作漢字?

因為實用、精確、好記、會意快,如果是一堆假名,你們學習這些概念時還要另外勉強在大腦加工一遍複雜抽象東西,而且未必記得牢而準。

我們種花家學習西方科學與文明時,基本照搬了東倭所譯的那些術語,我們理解傳播你們所譯的概念完全沒有問題。

另外一個例子,東倭的曆史全用漢文記載,你們不學習漢文,可能會失去自己的根,而我們從不學倭文,卻沒有這個問題。”

(注:現代漢語其實也受日/本的影響,許多現代科學詞彙是日本翻譯西文,然後中國搬了日語翻譯的漢字詞過來,比如:政治、經濟、地理、社會、主義、民主、化學……全是日/語漢字詞。不黑不吹。)

福山太郎說:“漢字也不僅僅是屬於你們的……”

齋藤新之助卻覺得這種反駁很無力,福山太郎說了一半也覺無趣。

齋藤新之助說:“漢字確實很偉大。

但是,現在的種花早已經不是從前的種花了,你們並不能代表種花文明。

崖山以後無種/國,不會沒有道理,自宋以後,你們沒有國士,隻有奴才,萬馬齊喑,便是華夏衣冠也早就斷絕。

而我們東倭萬世一係,代代相傳不絕。我們自明治維新之後的現代文明,也遠遠高於你們。”

趙清漪神態優雅怡然,自信大方地說:“自宋以後,大明王朝萬邦來朝,其有糟粕,但其輝煌也無可爭議。

就算是崇禎年間,我們有昏君、奸臣,但是仍然英雄輩出,大明兵部尚書孫承宗在內憂外患下擊退努/爾/哈/赤七百餘裡。

後又有少年進士、文武雙全的盧象升臨危受命抗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援絕戰死。

這些人你們不知道,鄭成功總知道,他是大明國姓爺,他的生母是倭人,辮朝入關後,他尚能一舉打敗紅夷,收複/台/灣。

他們全都是宋後之人,不是國士嗎?沒有風骨嗎?

便是前朝晚期,那般腐朽的王朝下,我們尚有左宗棠將軍收複新疆,有黑旗軍劉永福將軍擊敗法蘭西;甚至在北洋時,徐樹錚將軍收複外蒙;兩年前我們的十X路軍和你們的軍隊交過手,滋味如何?

華夏風骨的星火曾經暗淡,但從未熄滅,崖山/亡國之恨自是千古悲絕之憾,但是不要以為我們就沒有了種花的精神。

華夏剃發易服自是屈辱和苦難,但是衣冠僅是一方麵,你們倭人學人樣總愛學表麵,不管千前年學我們穿大唐衣冠,還是現在學習穿著西裝,所以你們也愛以表象的東西來定位我們。

前辮朝並不能推廣滿/文,並不能改變國人的口語,不能改變盤古開天、女媧造人神話的傳承,不能改變三國演義的曆史演義故事流傳市井。

我們被迫換了一個不好看的瓶子,裝的仍然是那些酒,可能換瓶子的時候灑了一些,但是確實還是那種酒。”

在場的賓客和記者們再一次喝彩叫好,齋藤新之助和福山太郎在口頭上、氣勢上得不到一點便宜。

兩人不得不承認,這不是一般的女子,這自信的風采和雄辯的從容遠遠勝過他們,也因為他們隻是站不住腳的偏見,如何能戰勝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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