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餘子軒沒有去扶餘母,啊一聲慘叫。
忽然轉身就出了自己的家門,任是餘家人和大肚子的唐愛妮也阻止不了他的步伐。
嗬嗬,男人,真是脆弱。
他現在是不知道原來都是趙清漪為他擔著這些,他還心安理得,一邊覺得自己娶老女人委屈,一邊讓她去承擔了他的責任並且毫無感激之情。
原主趙清漪更像他這個吊絲男的金手指,沒有金手指的吊絲男,好好感受一下殘酷的社會!
用著金手指,還恨著、嫌著、輕踐著金手指的人,卻要金手指永遠給他加持在身,阿湯哥都不敢想呀!
餘子軒想著酒店工作的不順心;想著唐愛妮就要生孩子了,他要養他們母子;想著餘家三口還要指望他,他沒有貴人提拔,無從依靠。
餘子軒能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一大家子還是要解決的。
他要省錢,不能在這關頭浪費錢自己住賓館,到12點喝得滿是酒氣地回到家。
然後一家人睡床的睡床,睡沙發的睡沙發,睡地上的睡地上,就這樣湊合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餘子軒難免又遲到了,沒有趕上上午的例會,新的李總還以為這是他在不滿自己的空降而擺老資格,心中又記上了一筆。
……
餘家人一片混亂,但是餘家姐弟也明白了,他哥不可能為他們在京城找到事少錢多的工作,他們也安頓不下來。
餘家姐弟離開京城前,心中想的卻是如果餘子軒沒有和趙清漪離婚,那麼他們的嫂子還是有錢有關係的大教授,而不是那個自己連工作都沒有的唐愛妮。
於是,他們在離開前把這種抱怨也和餘母說了,餘母這時也怨上了唐愛妮,隻覺兒子要養她和孩子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餘母是因為唐愛妮下個月是預產期,留了下來。餘子軒想著,他確實請不起月嫂了,餘母留下來,唐愛妮生了後可以幫忙。
餘母這人,可能相處一兩天,唐愛妮還受得了,但是餘子軒上班後就是她們婆媳大眼瞪小眼,唐愛妮常常想要吐血。
一次爭吵後,唐愛妮撫著肚子,心中五味陳雜:何苦來哉呀,什麼潛力股呀,她為何每次都眼瞎?今後她就要在這樣的家庭中生活嗎?餘子軒離婚了,沒有京城戶口,也沒有分割到夫妻共同財產。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到了七月下旬,唐愛妮生了一個兒子。餘子軒等於是一個人要養三個人了,其中兒子是個銷金窟,另外在老家省份工作的弟妹經常打電話來求助。
他還有點權力,與酒店的會計在費用上做點假賬,又有在采購上麵吃/點/回/扣,一個月能多出個七八千的錢。
可是,酒店因為現在三/公消費嚴控而營業客降低,要進行優化和調整。
酒店要把占著高位和相對高薪卻又不是至關重要的人員降級、降薪節約成本資出,甚至很多人要被裁員
新來的李總本來就對這個曾經想給他“下馬威”的副總餘子軒有意見;而郭董也對他不誠實的印象很深。
於是餘子軒得到的結果是,要降他為大堂經理,年薪不是30萬,而是10萬……
……
周末,趙清漪沒有上班,正看著偵探社發現的資料,心情愉悅輕鬆。
她明白,這輩子餘子軒除非有眼瘸的貴人相助,隻能這樣的,其實他如果創業,倒是可以去三四線的城市從一個小賓館開始做。
也要他有那毅誌和原始基金才行。
反正,與她是沒有關係了,趙清漪呼叫係統,表示早完成任務,也給原主解了心結,看了戲了,可以脫離。
係統球君隻好讓她的意識進入虛空之中與原主理智對話。
原主:【你就這麼想要離開嗎?】
趙:【這是你母親所希望的。況且,你這樣的科學家,我也隻有仰望的份,我有什麼資格幫助你這樣的人活一生呢?】
原主:【請彆這麼說,你很棒,你活出了我沒有的自我。】
趙:【你也有,既然都已經這麼棒了,何不瀟灑一點?想愛時就大膽地愛一場,可是也要找值得的人。科學這麼難,你都攻克了,還會怕愛情嗎?你是學術界的女王,這足以讓你與眾不同。】
趙清漪明白,對於人類來說,還是會渴望愛情的,堅持無CP,隻是第三方看著爽利。對於當事人來說,她們所能經曆是珍貴的一生呀,人性的本能會向往的事,又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原主知道她已經決定了,也許她現在強留她,會讓她完成不了任務,還有看過她的部分記憶,她也覺得自己學到了一些。
原主:【你珍重。】
趙清漪的理智靈魂脫離了,已然沒有什麼原主的愛恨影響她的心情,隻有一種淡淡的不舍。
她在虛空中,忽然看到一個相當英俊的年輕男人來拜訪那個趙清漪。
她終於想起那個人,正是當初遭遇車禍的男人,這應該是花了些心思打聽出她的身份和住址來感謝的。
雖然,她和原主共同救了人,感激原主也沒有錯。
原主其實是個顏狗,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顏狗很正常。所以當她看到了當年那個校草鄭曦麵目全非時,終還是釋然了。
……
五年後。
工作疲憊的餘子軒剛剛下班,卻接到餘母的電話,說是他兒子又哭鬨著要媽媽了。
他在兩年前實在不堪重負回到老家三四線的一個南方小城,他們一家的房子在一個老社區裡,小時候一家人擠在小小的兩室一廳中。
回鄉發展時他在城區租了一套小公寓,但是一年前,唐愛妮拋下他和兒子離開了。他需要工作,隻有把兒子交給餘母帶。
當初他要回老家發展時,唐愛妮就堅決反對,可是再怎麼反對也抵不過現實的摧殘,發到手上不到10萬的年薪在京城是沒法供得起一家人生活的。
唐愛妮生了孩子後就經常和餘母互懟,餘母說道理是說不過她的,但是論罵人難聽兩個唐愛妮也不是她的對手。
如果連罵人都處於勢弱狀態,餘母還有一個絕招就是當眾向她下跪,唐愛妮也不是什麼道德聖人,她愛跪就任她跪,她可不會覺得折壽。
但是遇上這樣的老太太心理也足夠吐血幾缸了。
唐愛妮生產後身材變形想要恢複,可是那些也需要足夠的錢去支撐,餘子軒越發拿不出錢來給她。
“當初還說什麼照顧我一輩子、養我一輩子、不讓我吃一絲苦,沒能耐充什麼款兒?”真忍不住時,唐愛妮會不鹹不淡地說一句。
兩個感情狀況越來越糟糕,到了他們回老家發展,當時唐愛妮還沒有彆的更好處出隻有跟著他。
回到老家後,他們還是沒有領證,他的家庭“夫妻”關係、婆媳關係就是一座活火山,說噴就噴。
如果餘母動手扇唐愛妮,唐愛妮也是二話不說反掌幾個耳光打回去的。
然後等餘子軒回家,餘母就哭著跟大兒子下跪。
餘母會淒楚如祥林嫂,說:“子軒呀,你長大了,媽也老了,媽的心血養大了你,不求你對媽好,媽也吃不了你多少飯的。不要讓你媳婦打我,真想媽死,你說一聲,媽就去死!”
餘子軒累了一天回家麵對著多是諸如此類的戲,自己想死的心都有。
餘子軒想要表示表示打唐愛妮,唐愛妮眼睛一瞪:“你媽先動的手,難道我要站著任她打嗎?她當她是誰呀?你打我試試看!我又沒和你領證,你打人就不僅僅是家/暴了。你敢打我,我就告你!”
餘子軒想演完一場戲都難,隻有自己去安慰餘母。
如此在老家也是互相折磨,唐愛妮看不到希望,一年前破釜沉舟離開了,讓他不要找她。
餘子軒回到家,餘母就把兒子塞到他懷裡,說:“在幼兒園就鬨起來,這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晚飯時,他一邊哄兒子吃飯,一邊看著央視新聞。
央視主持人喜氣洋洋的播報:我國著名女科學家趙清漪憑“分子機器的設計與合成”的研究成果,榮獲201X年的諾貝爾化學獎。
電視播放著趙清漪攜家人參加諾貝爾獎項的宮廷晚宴情景。
她穿著一襲黑色的晚禮服,優雅而自信,身邊是她的丈夫,著名青創投資人羅彬,一位比她小六歲的英俊、優雅的紳士,按禮節穿著燕尾服。
據八卦說兩人有一段命中注定一樣的緣分邂逅,這段姐弟戀中長跑了三年,到趙清漪三十八歲時,羅彬才求婚成功,兩人旅行結婚,沒辦婚宴。
餘子軒看得入了迷,直到兒子打倒了碗,餘子軒沒有多想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兒子哭得更凶,更叫著“媽媽”。
“你媽已經走了,嫌貧愛富的女人有什麼好的?”餘母又忍不住說了一句。
孩子是無辜的,可是無辜也總有個相關的因,世上真正完全無辜的可憐人多了,上帝也未必無條件伸出手去。
餘子軒看看眼前的生活,那一場夢被他親手打碎了。
他幾輩子也隻有那次發達的機會,可惜……
如果不是母親和弟妹,不是唐愛妮,也許如今去瑞典皇宮參宴的就是他了。
嗬,果然是做夢呢。
但是他不由得心中更恨自己的家人,隻是總要湊和著熬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單元短小君,隻是出於作者對於現實原型故事的感慨和腦洞。
在學術上原主已經是女王,女主很難踏實地超越她。略寫愛情,呃,大約寫女人一嬌媚,男人身子全酥這種戲,我確實比較短板。
我寫一男女主的情戲,不少人說像窮瑤,我除了電視劇還珠格格,明明沒有看過窮搖的,怎麼會像呢,搞不懂。
再者是原主自己解開心結、提高情商、精神獨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