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為練武,她的精氣神更不一樣,兩年來越發長開,已和張氏有了四分相似,隻不過氣質打扮相差太大,府中彆人也沒有往這方麵想。
可是這足以讓心中本有鬼的玉娘心驚肉跳。
特彆是趙清漪一個月中總有幾次與張氏碰麵,張氏對她很和藹,總會賞她吃的或衣服,這讓玉娘輾轉難眠。
玉娘想著要是“蓮香”也都留在府裡,越發長大,總要與人交際,若是有誰不長眼,說起“蓮香”長得和夫人相像,那麼夫人萬一想起當年的事,生了疑心,那就完了。
……
“去夫人的莊子上?娘,為什麼呀?”趙清漪裝作無辜的樣子。
玉娘說:“夫人名下的莊子大,底下佃戶又多,卻沒有個得力的人看著,底下的人不知怎麼誆騙她們。夫人小姐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應該好好報達。”
趙清漪說:“可是我不喜種地呀,我也不會種,若是要乾農活,我是不去的,夫人待我好,我去求她,她定然是讓我留在府裡的。”
“不可!!”玉娘急道。
趙清漪道:“為何不可?難不成闔府隻有我們可以去莊子上看著?我不愛去。”
玉娘一心要除去對李清玥的隱患,現在決計不能讓“蓮香”留在侯府的。
此時,她不禁板下臉來,說:“蓮香,你要是不聽話,就彆叫我娘了!我沒有你這麼不孝的女兒!”
趙清漪心中冷笑,不禁又刺激她,說:“娘,你彆生氣。我和佛主保證過,倘若身為娘的親生女兒而不在你膝前儘孝,娘的親生女兒就償儘人間百苦不得好死,所生後代,男的代代為奴、女的世世為娼。夢中佛主看到了我的至孝之心,答應了我的,我可是怕佛主說我有違在他麵前許的願的,所以我就聽你的,去莊子就去莊子。”
玉娘手中的碗不禁啪一聲落在地上,玉娘覺得那事“蓮香”不可能知道,隻當她人小,在哪裡學了些個新的言語。
玉娘自己天天就守在李清玥的院子裡,其實看護“蓮香”的時間越來越少,孩子本就一天一個樣。
“你說你就是,為何總要說‘我的親生女兒’?”
趙清漪說:“我驕傲呀,有你這麼好的娘,所以我最愛‘娘的親生女兒’這個自稱了。”
玉娘說:“以後不許這麼說了。”
趙清漪說:“我已經習慣了。我和如來佛主、觀音菩薩、太上老君等所有的三尺神靈保證當孝女時,都是用‘娘的親生女兒’來發誓。”
玉娘嚇了一跳,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然後趙清漪又頂一句嘴,觸痛玉娘心事,玉娘又打了一個巴扇,趙清漪心中喊苦,卻忍住委屈了。
趙清漪哭著跑出院子去,玉娘在她身後追,但玉娘哪裡追得上她。
然後趙清漪就猛得往夫人院子跑去,忍了那老虔婆的巴掌,不讓親生娘看看,以後怎麼紮她的心?
以後張氏還能善良得要對李清玥好,這種娘不要也罷,揭開真相後,揮揮衣袖,定北侯府老娘不稀罕,自己一邊玩去。
世間哪有兩全之事,敢情所有的苦都要原主一人擔嗎?有舍才有得,哪有真女兒和假女兒兩個手心手背都得的好事兒?
……
定北侯府雖然也有幾支堂兄弟,但是親兄弟卻是沒有了,而侯府的根基都在朔方定北侯府,族人將校、家臣、家將大多數都在那邊。
張氏人在洛京更像一種武將向皇帝表示忠心留在京中的人質。趙鐸素來敬重嫡妻,在朔方僅有一個絕了育的妾氏照料起居。
從前張氏還能在朔方,近些年來,趙鐸在軍中威信越重,已經不是當年初接父親之位的人,而小皇帝又羽翼漸豐,兩方之間的暗流難免就重了。
趙鐸除了每年一次進京述職或者受皇帝召見,或者皇帝開口恩許張氏去朔方,張氏就要忍受與丈夫的長期分離。
……
張氏剛剛和李清玥用了晚膳,就聽到院外有人吵鬨,因問趙嬤嬤,趙嬤嬤出去一看,隻見是俏臉紅腫、頂著兩個大巴掌印的丫鬟趙清漪哭哭啼啼要求見夫人,喊著救命。
趙嬤嬤心知張氏念舊,對這丫頭頗有幾分憐惜,就帶了人進屋去。
趙清漪一進屋,就見張氏和李清玥坐在上首,趙清漪戲精上身,想也不想就撲通一聲跪在張氏麵前磕頭。
“夫人救命!我娘要打死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代價呀,也許親們也覺得吃虧了,被老虔婆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