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本想勸她,讓趙清漪自己表明心跡聽她的話不跟著清玥讀書。此時,倒是不用勸,她也表明心跡了,但玉娘卻覺得事件更複雜了。
玉娘討厭她的哭泣,如咆哮帝一樣抓住她的肩膀搖:“你哭什麼?!夫人小姐恩典我們依附侯府已是天大的福份,做人豈能再貪心你不該得的?”
趙清漪淚眼婆娑、涕淚橫流飆戲:“娘,沒有,我沒有!你為何總是不相信我!我喜歡夫人,是因為夫人待我好,我不是想要貪小姐的東西!我知道小姐是天上的雲,我是地上的泥,你從小和我說的我都記得!我都記得,我是泥!我跟你走!你去哪,我都跟你走,我孝順您!娘,我什麼都沒有,我隻有你呀,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我貪玩,但我會改呀!”
玉娘這時不禁也是五味陳雜,但是想到女兒的前途和心中的恨又硬下心來。
玉娘說:“好,你記住你的話。”
張氏打斷道:“夠了,玉娘,你這是乾什麼呀!她是你的女兒呀。”
玉娘道:“夫人,我都是為了她好。丫頭要有丫頭的樣子,若是養大了心,將來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趙清漪如鵪鶉一樣看看玉娘,明知道如今她的角色如果太多話,反而有危險,但實在惡心,還是忍不住說:“娘,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當時隻是貪玩,真沒有彆的妄想,更不敢肖想當小姐一樣的人物。
我一個字都不識得,琴棋書畫管家理事也是半點不會,我隻想當好丫頭,本本分分過一生,將來得夫人恩典配個下人小廝就是我的命。
我可以再發誓:我若貪心那本不屬於我的東西,但叫我天打雷劈。”
李清玥擁有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要劈也是劈她。
趙嬤嬤說:“李家妹子,我瞧這孩子是好的,你自己的女兒,真有什麼想法,到底年紀小,好好教導就是,怎麼能動手打成這樣呢?咱們侯府素是個善待下人的,你這般做法,旁人見了不知情由,還道是咱們侯府待一個孩子如此嚴苛。”
李清玥其實不以為然,這些個丫鬟下人,最需要立規矩,不然就不懂得尊卑有彆了。不過,母親素來溫和,此時她倒不好與她唱反調。
張氏頭都被弄得頭大起來,她雖憐惜孩子,總覺得這孩子親切,但是玉娘才是人家的母親,如今她堅持,而孩子也孝順,她一個外人倒不好做得像是挑撥她們母女關係似的。
於是張氏隻有勸玉娘好生對蓮香,孩子還小再不可動手打她,說著還賞了趙清漪一個荷包,也就讓兩人退下了。
事件平息下去,玉娘處於恐慌之中,之後趙清漪不刺激她,她倒沒有動手打人了。
過得半月,玉娘如願出發去莊子,堅決帶上女兒蓮香。
兩人去向張氏拜彆時,張氏少不得憐惜兩分,給了孩子幾身衣服。張氏又對玉娘交代在莊子也不必乾農活,那莊子裡自有兩家下人,孩子還小,教她管管家,以後她可為孩子謀個前程。
玉娘萬分不想張氏和孩子再有什麼交集,沒有想到蓮香還是入了張氏的眼。
她在一驚一乍中拜彆,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一身華服顯得尊貴無匹的女兒清玥,忙又轉開目光。
而趙清漪隻用那像是將要瀕臨死亡的流浪狗一樣的眼神偷偷看著張氏,眼中有波光和淒苦,卻是沒有流淚的,這“不慎”被張氏發現。
此後這個眼神總是在張氏午夜夢回裡出現,她又時時夢到當初那場大難之時。
她越發念舊惦記那可憐的孩子,可惜當時蓮香已經發生意外“死了”,她去山裡,遇上豺狼, “屍骨無存”。此後,她更加夢一回,流一回淚,每每醒來淚濕枕巾,清醒時卻對自己說隻是憐惜。
直到王姥姥一家來投奔,真相大白,張氏想起種種,有所猜測,整個人都暈厥了過去。
這又是後話。
……
趙清漪跟著玉娘到了五十裡郊外的莊子裡。
這個莊子頗大,有三百莊良田、四百多畝山地,分租給佃戶種些糧食果蔬,佃戶們還在山上養了些家禽家畜。便是堂堂定北侯府,在權貴雲集的京郊有這麼個莊子也是難得的。
莊子名下除了佃戶之外,還有兩家下人,一家姓王、一家姓張,他們一家管著田,一家管著山。
也知道新來的“母女”是夫人心腹,多半是來探這個莊子的底細的。
她們初來,他們就來了個下馬威,連屋子都沒有布置好,隻說是都忙著。
玉娘和趙清漪隻有自己動手,趙清漪要收拾兩家下人,當然是分分鐘的事。
但是她並不打算在此久呆,而是想要先逃之夭夭,四年後再回來看真相大白。兩家人儘管欺負玉娘好了,關她鳥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不會拖太長。不過,也不會現在就能揭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