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還是挺有趣的人,因為在朔方有感情基礎了,他對她這個妹妹,可比當初張氏對原主細心多了。
“妹妹!”
看到穿著一身勁裝的呆哥,趙清漪覺得比以前看著順溜了許多。
於是練武時,趙清漪帶著呆哥拆招,又教了一招厲害的劍法,呆哥倒真是如獲至寶。
兩人練了一個時辰,在一旁坐下歇歇,趙清宣還是感歎:“妹妹真是練武奇才,又有你師父傳的功力,我一輩子也遠遠不及了。”
趙清漪道:“哥哥腦子還是不錯的,隻會武功也不過是一介武夫,男子漢的魅力在於腦子。”
趙清宣也有點得意,說:“我腦子是極好的。”
“自我感覺良好……不過,有一點我放心了。”
“那一點?”
“哥哥應該不會被女人騙。”
趙清宣笑道:“那也不一定,你騙我這麼久,我也不知道你是妹妹。”
兩人正聊著,卻是一個正院的下人來傳話,說侯爺與夫人要和世子、小姐一起用早膳。
……
早膳擺在正院的外堂,侯府平日花銷雖不似榮國府一般,但是要精致起來卻不難。
桌上擺著四乾果、四鮮果、四樣時鮮開胃熱菜、碧梗米粥、精致的饅頭,再有人人一盅燕窩。
一個早膳就是這樣的用度,在尋常人家是難以想象的。
趙清漪見慣富貴的,也隻尋常,問禮寒暄入了座,世家之禮,食不言寢不語,這時候就不像在朔方了。一幫軍士粗人能邊說邊吃,就算趙鐸自己也會如此。
寂然飯畢,撤了早膳,一家人在一處說話,張氏提起侯府設宴慶祝,將趙清漪介紹給諸家女眷的事。
趙鐸倒覺得這事算是正經靠譜的,在古代,一個閨秀的身份高低,除了出身父兄之外,相輔的就是她所混的圈子。
趙清宣卻道:“我卻覺得祭祖後將妹妹寫進族譜才是首要的。妹妹總不能永遠叫連青?”
趙鐸一聽有理,趙氏一門在洛京還有八房庶出的叔公家,這些是還沒有分支出去的族人,生出兩代人來,人數也是不少的。
他難得今年能在洛京過年,他實職上不是京官,平日無詔也不用日日點卯上朝,有這個時間。
“夫人,我看先辦個家宴,正好也見見族子弟。此事讓鈺妹妹也來幫你。清宣也要和洛京的族人、親戚見見。”
此事定下,張氏還想將趙清漪帶在身邊親近,趙清漪卻說:“母親,你管家算賬忙得緊,哪裡有精力顧得上我呢?我不識字也不幫不了你,還不如跟著哥哥。”
張氏想到女兒不識字,先是一陣心酸,看看丈夫,道:“侯爺,阿青也這樣大了,原來……我是說我們是不是該給她請幾位西席?”
趙清漪暗暗踢了呆哥一腳,他“嚶”一聲,張氏看向他:“清宣有什麼想法?”
“我……我……”
趙清漪道:“哥哥是想親自教我認字。”
趙清宣睜大眼睛,還有這種操作的嗎?
張氏懷疑地看向趙清宣,說:“大郎隻怕是沒有那麼時間教你的,況且,女則規矩、琴棋書畫、女紅算賬,他哪裡能教你?”
“我隻要跟著哥哥認識幾個字就行了,我不用當才女的。說到底洛京城中的閨秀們爭當才女不過就是為了勾引最有價值的美郎君,我用不著。我長大後真喜歡哪位郎君,哪裡需要跟李清玥似的裝模作樣、吟詩作賦呀,直接捆來就行了,不從也得從。”
趙鐸、趙清宣神共步噴出口中的茶水,張氏目瞪口呆,屋中侍候的丫鬟婆子風化當中。
張氏終於回神,使了個眼神給趙嬤嬤,趙嬤嬤帶著近身丫鬟下去了。
張氏道:“阿青,有些話,女孩子是不能說的。”
趙清漪說:“什麼不能說?”
張氏說:“那個……勾引,還有什麼從不從的,女孩子不好說這些的。”
趙清漪像是似懂非懂點了點頭,說:“可是就是這麼回事兒呀。我自己也很有感觸,當初借住有牧民家時,他們家女兒還想勾引我呢,不過她倒不是裝模作樣,反而是及能乾的,我隻恨不是兒郎……”
趙鐸深吸了一口氣,說:“阿青呀,雖然爹爹知道你是聰明有本事的,不過你母親的話,也得聽個一二分,那個……你是女孩子。”
張氏瞟了瞟自己丈夫,什麼叫她的話也得聽個一二分,就是說剩下的八/九分都不用聽了?
有這麼拆台的嗎?會教壞女兒的,到底是不是個負責任的爹爹呀!
沒有想到阿青眼圈兒居然一紅,可憐兮兮地說:“爹爹,阿青不對嗎?爹爹不要騙我,我……我是不是給爹爹和母親丟臉了?”
張氏本來還想著教她一些事,這時忙道:“阿青不哭,有些事,你不懂也情有可原的,爹娘怎麼會怪你。”
孩子垂下頭,泫然欲泣,說:“琴棋書畫,我學不會的……將來閨秀們要跟我比當才女,我一定是墊底的。我真沒用……”
趙鐸啪放下茶碗,說:“學啥琴棋書畫?學好那些東西,跟那小賤人似有什麼好的?閨秀們學這些東西說到底就是為了侍候男人,我的閨女哪裡需要侍候男人了?阿青不哭,爹爹給你看看,將來找個學好琴棋書畫侍候你的夫君。”
趙清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的爹:爹,你節操呢?
張氏:侯爺,你確定是這個操作嗎?
阿青抬起頭,一雙大眼睛像是冒著希望的星光,這是可以自由自在當文盲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呃,《書中遊》的老讀者要失望了,為了主流,後麵不會扯很長,還有李清玥在,總要還錢的。之後的事,我真要扯,能扯一百章去,看民國篇就知道了,主流不喜歡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