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訴人宣讀了起訴書後,審判長問馬淑蘭:“被告人馬淑蘭, 你對起訴書指控你的犯罪事實有意見嗎?”
馬淑蘭想想還是不甘心, 說:“審判長, 趙清漪她沒事兒, 受害的是我老公, 她害了我老公!為什麼不起訴她?”
王瑾瑜懊惱的皺起眉,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拎不清呢?當法庭是潑罵街的地方嗎?
趙清漪嘴角抿著笑, 楊鵬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兩人相視露出一抹淡笑。
審判長肅然道:“被告人馬淑蘭,檢察機關是否要對彆人起訴,與你的犯罪事實無關, 請你注意法庭紀律, 不要顧左右而言它。你對起訴書指控你的犯罪事實有意見嗎?”
馬淑蘭隻能回答:“沒有。”
審判長說:“被告人馬淑蘭, 現在你可以就起訴書指控你的犯罪事實進行簡要陳述。”
一切程序都那麼冰冷, 隻看事實。
馬淑蘭這時抓住了機會, 說:“審判長, 審判員,我也不想呀, 都是她們欺人太甚!是趙清漪她不懷好意,她從鄉下來的, 她想搶我老公。她仗著年輕狐媚就故意勾引我老公,她想要錢,想要來城裡, 想要學位,想搶走我的一切,我沒有辦法!”
趙清漪忍不住捂嘴而笑,而辯護律師團隊臉黑得徹底。這是辯白嗎?這是把強烈的主觀故意犯罪動機呈現在法庭!
審判長說:“被告人馬淑蘭,請你陳述犯罪事實的經過。”
馬淑蘭說:“我……我隻是在果汁裡下了點催肥劑,我隻是想趙清漪胖了,就不會那麼得意了。可是,她做了手腳,受害的是我老公。我老公胖成這樣了。”
審判長和兩個審判員呼出一口氣,真是對這種女人無語了。
審判長進入下一節:“現在公訴人可以詢問被告。”
公訴人是一個法學院畢業六年的年輕女檢察官,長得眉清目秀,穿著檢察官的製服,胸前彆著檢察官徽章。
公訴人問:“被告人馬淑蘭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催肥劑?”
馬淑蘭這種根本就沒有準備會被告上法庭的犯罪嫌疑人根本就沒有為這種事準備什麼掩飾的完美謊話。
“是從我弟弟那裡。”
公訴人看過口供,所以進一步問:“你是否清楚明白催肥劑對人體的作用?”
馬淑蘭說:“吃了會胖,彆的我不知道。”現在否認也沒有用,不是會胖難道是會死嗎,不然為什麼要下在果汁裡呢?
公訴人說:“你一共下了幾次催肥劑?”
馬淑蘭說:“三次。”
公訴人說:“下過第一次後,你為什麼還要下第二次、第三次?”這是要看她在犯罪過程中有沒有悔過情節,犯罪主觀意識強不強。
馬淑蘭說:“她沒有胖,我想可能……量太少。”
公訴人說:“你在下催肥劑時是處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頭腦是否清醒,是一個人獨自完成的嗎?”
馬淑蘭想要否認,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否認,半晌沒有回答。
公訴人說:“請被告人馬淑蘭回答我的問題。”
馬淑蘭說:“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我……頭腦可能不清醒。”
王瑾瑜、王寒等一眾親友又是一陣泄氣,而辯護人都想撫額了。
果然,聽公訴人問:“你的頭腦為什麼不清醒?”
馬淑蘭更回答不出來:“我……我是被氣得頭暈。”
公訴人說:“被告人馬淑蘭,你前後分彆在201X年10月15日、201X年10月21日、201X年10月25日作案,請問這三次作案時,你都是被氣得頭暈?那麼你頭暈的時候還能榨果汁,並且下了催肥劑,把果汁給受害人喝?”
馬淑蘭被問得尷尬,忙又爭辯:“都是那賤人逼我的!她居心不良,我隻要好好的過日子,可是她為什麼要勾引我老公?”
法庭的審判者們都更加清楚了她的犯罪動機,都記錄在冊。
公訴人問:“你是因為覺得趙清漪女士居心不良,所以你要下毒害她?”
馬淑蘭說:“我老公喝了,是她換的,是她害我老公!”
公訴人說:“請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馬淑蘭想了想,低聲說:“是。”
公訴人呼出一口氣,又說:“所以,你是在清醒地明白食用了催肥劑的後果時,三次在果汁裡下了催肥劑。請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馬淑蘭沒有辦法,隻有回答:“是。”
公訴人又問被拍攝證據當天的事,馬淑蘭也回答因為丈夫被檢測體內含有催肥劑成份從而陷入了懷疑,心底憤怒,所以想要找趙清漪問清楚。
公訴人就她的犯罪過程的事基本問完後,審判長讓辯護人提問。
事實擺在眼前,之前馬淑蘭又自己作死,辯護人能為她辯護的地方很有限,連自首情節都不能辯護,因為直到警方逮捕她,她都沒有主動聯係過警方。
所以,辯護人問被告的問題隻能就她在發現王寒中了催肥劑後對他細致的照料、不離不棄的負責態度,以及她真正想要侵害的趙清漪安然無事上進行提問。事情上,這些對她的犯罪事實難以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