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說:“好好的研究生就不讀了, 怎麼會沒關係,咱們家就你一個研究生。”
趙清漪長歎一口氣, 說:“爸, 你不明白。”
趙母說:“這也不是漪漪想這樣的,這大學裡教授都這樣, 有什麼辦法, 現在漪漪人沒事就很好了。”
趙清濯忽問:“姐, 那個導師不會真的喜歡你,他老婆才給你下毒?”
趙清漪感到了一絲微妙, 輕輕抬了抬眼皮,說:“我又不是動物學家,我怎麼知道?”
施婧如說:“好了,咱們不談這件事了,菜都上來了。”
於是,大家才又忽相招呼著享用豐盛的菜色,而楊鵬則給趙父倒酒,也給自己父親倒了酒, 他們男人要吃酒。
飯至中途, 才商議起酒宴、聘金的事, 本來這事合該有媒人在場一起談的,但是他們閃婚,雙方父母之前不知情。
趙父提出十萬聘金差點把當習慣富豪的趙清漪給嗆到,她咳了一聲,說:“爸, 我嫁都嫁了,我又不缺十萬塊錢,你和媽自己需要什麼,我都給你們辦到。現在偏偏收這一點,我跟賣身似的。”
趙父說:“這嫁女兒要聘金是理所應當的。”
“我就超級不喜歡這些舊俗,網上還很多新聞,炫富/彩/金聘金,其實很多都是假的,背後家裡爭得什麼似的,對著外人弄個麵子有什麼意思呢?彆人的羨慕值多少幸福?生活如人飲水,不關彆人的事。”
趙清濯說:“姐,你這是女生外向嗎?”
趙清漪淡淡瞟她一眼,說:“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管。”
趙清濯冷冷抽了抽嘴角,但是心中卻是有極深的嫉妒之情,姐姐學曆比她高、長得比她漂亮,又嫁了一個這麼帥得沒朋友的男人,他家裡又有錢。
楊朝輝說:“這聘金還是應該的,十萬確實少了點……”他們可是知道,趙清漪自己的嫁妝就是三千萬,趙家雖然寒微,但是趙清漪不簡單。
施永懷接觸過幾次,都說她懂的東西很多,精通兩門外語,還懂工學、化學、醫學、文學、音樂、金融,還會武術,況且以前她還是讀農學的。
趙清漪說:“公公,真的不用了。”
楊鵬對於老婆不要聘金不是滋味,又想到兩人收入的差距,說:“老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窮,看不上這點錢?”
趙清漪確實看不上,但是話不能這麼說,微笑道:“我不是……就是看中你這個人嘛,其它的不重要。況且,聘金給了我家,大部分還是給我帶著,那不還是咱們家的嗎,給不給不都一樣嗎?”
施永懷說:“我們家雖然不是富豪,也不會那麼窮的,像我們的東西將來還不都是鵬鵬的嗎?”
趙母說:“其實,我們家也確實高攀了你們,但兩個孩實在相配,兩人又這麼喜歡,當然都是希望他們好的。親家母,你說是不是?”
施婧如當然點頭稱是。
施永懷說:“這樣,彩/金給六百八十萬,首飾金玉另備,酒宴花錢也由我們負責。”
趙父大驚:“這……這也太多了。”趙父隻是個普通農民,他就算有幾分喜歡吹噓的性子,骨子裡卻是善良膽小的。他也無法想像大女兒有錢了的具體的概念,大半輩子的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
施永懷說:“鵬鵬是我們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現在娶了個好媳婦,這些不算多,但是我們也得考慮能拿出多少現金。”
施婧如也說:“聘金雖然不多,但是以後我們的東西都是鵬鵬的,隻這一個孩子,就是希望他過得好。”
楊隊頭一回覺得自己很虛弱,感覺他是全家的“扶貧對象”。
趙清漪還是終於關注到了自己老公異樣的情緒,想到了“男人要尊嚴,女人要愛”,雖然她也是先要尊嚴再要愛,但也能理解男人的尊嚴。
趙清漪說:“婆婆,你們彆這麼說,老公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算不要你們的東西,他也過得很好。我不就是看他是警察,很有正義感嗎?”
施婧如聽了,心底還是高興的,說:“我們也沒有低看鵬鵬,他從小是個好孩子。”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爸、媽也是,其實彩/金這個舊俗我覺得是非常基礎的生活的格局,不是我要的人生。”
趙清濯覺得趙清漪這種態度很刺人,不禁說:“姐,你不要彩/金,你要什麼生活?”
趙清漪說:“我就想要一個伴,有興致時可以一起去探索這個世界,也可以一起回到港灣歇歇。”
趙父趙母也不能理解,在他們看來收彩/金,再交給女兒是一個負責任的父母都會做的事。
趙清濯酸溜溜地說:“哎喲,姐你已經到了這個層麵,我還真不知道。”
趙清漪說:“我不需要你知道,跟你又沒有關係。”
楊鵬也已經發現了妻子不喜歡這個妹妹,但他沒有問過。
楊朝輝說:“清漪,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我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千家萬戶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也不用有負擔。”
趙清漪一絲沒有自己談彩/金會很尷尬的自覺性,沉吟一會兒,說:“要不折個中,給二十萬,這些錢呢,我也不會帶著出嫁,就留給二老生活了。喜宴我也沒有打算在鄉下大辦,一些禮節上的事交給我爸媽,城裡的喜宴反正是多是男方親友,我需要請的朋友很少的,所以由你們負責。”
楊鵬說:“漪漪,二十萬也太少了,我知道你不缺錢,但結婚也是大事。”
還是楊朝輝拍板決定,說:“就按原來的,彆的不用說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們追求詩和遠方也是需要一輩子衣食無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