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毀了身體機能,我想要活下去,出賣尊嚴都不行,尊嚴不值什麼錢,在苦難麵前,親情脆弱得可怕。種花最可笑的傳統文化就是一個‘靠’字,‘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養個兒子老來有靠,嫁個老公靠得住,兄弟姐妹都能耐了互相依靠’……卻不說‘凡事要靠自己’。這世間的很多悲劇都是對‘靠彆人’有過高的期望,可是自己靠得住,彆人才給你靠。我明白了這個道理,知道那種情況也不能怪她,畢竟誰也不想投資一支爛股。”
“是個噩夢,你好好的。”
“不,是好夢,沒有夢,我就真的死定了。”
楊隊明白,如果她所言非虛,儘管在世俗的法律上無法對她懲治,但是她換了果汁確實帶了濃濃的惡意,她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無辜人了。
因為她明明可以明著拒絕,她根本就不打算和王寒維持著師生關係,更沒有理由去第二次、第三次。
一直守著公義之心的楊隊卻隻能擁著妻子,是人總有私心,他隻能安慰自己,一個夢無法觸犯法律。
如果她被害了,他就失去心愛的妻子了。
“漪漪,現在都好好的,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原來,她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靠他,可是他暗自發誓,他要成為她的依靠。
趙清漪從他懷中出來,涼涼勾了勾嘴角,說:“我不想要那樣無奈又無情的家,所以覺得結婚了,我有自己的家,有新的起點。”
……
話說兩頭,趙清濯覺得自己不受發達了的姐姐待見,心中委屈得不行,就想爆發,但是當姐姐給父母留下一捆的錢轉身走了,她又停下了腳步。
她是個大專窮學生,隻有來過江州這樣的大城市,見識過這樣的繁華,見過姐姐過的日子,她才覺得從前二十年像是白活的一樣。
而她就這麼回學校,還是在學校過拮據的日子,至少要父母給她生活費。她還想在江州多玩一玩,見見世麵,可以買像趙清漪所穿的一樣的漂亮衣服。
所以趙父趙母出言留她,她也順勢先留了下來,然後要表明她不是過錯方。
趙清濯坐在趙母身邊,就帶著一腔的委屈,說:“媽,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姐,她要這麼對我。我們是親姐妹呀!她既然發達了,我又不是賴她一輩子,她對我有點姐妹之情都不行嗎?”
趙清濯總也是趙家的女兒,趙母怎麼會沒有感情呢,隻能安撫著她,又讓她算了。
趙清濯說:“怎麼算了,她都想把我趕出去了。”
趙父還是說了一句:“這你姐嫁了就是彆人家的媳婦了,與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家了,將來你嫁了,也是彆人家。”
趙清濯想到出嫁,趙清漪嫁得這麼好,她將來怎麼辦?趙清漪老公是公安大學出來的刑警隊長,她公公是國際刑警的領導,她婆婆是種華醫療隊援非專家,她外公還是大教授,他們家裡還這麼有錢。
反正,同樣是趙家女兒,趙清漪從小就比她命好。現在她嫁得好,有錢了,整個人就更得瑟看不起人了,將來她更要被她踩泥裡去。
趙清濯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於是說:“爸,我又沒有做什麼錯事,姐憑什麼這麼絕呢?說話多難聽呀?你們也不說說她的?”
趙父和趙母本是軟性老實人,他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在原主落難時無奈,也強求不了小女兒,現在麵對著趙清漪哪裡剛得起來。
趙父說:“你也少說兩句,你姐也沒有說什麼,你也大了,本來就不用她來養你,都自己有家的,沒有那個道理的。”
趙清濯說:“我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自私無情的姐姐,彆人家的姐姐都還負責姐姐弟弟的學費和生活費呢,她是自己再富,也是一點用都沒有嗎?”
趙父、趙母收著趙清漪給的錢,可是說不出這種話來。
趙父說:“彆說了,你就自己好好讀書,明年你也要工作了,好好準備著考老師。”
趙清濯現在哪裡還會想當一個鄉下的普通小學教師,但是城裡的小學教師她的學曆又太低了。在大城市裡,大專學曆沒有什麼價值。現在不比前幾年,沒有雞湯裡的那種大專生比本科生更能乾,更踏實的說法了。
趙清濯明白,沒有人幫她,她這樣的學曆和背景的人是無法在大城市立足的,可是趙父卻不太明白,趙清濯又不能說清楚,覺得難堪,隻覺心中鬱悶。
要是趙清漪被她婆家嫌棄了,被她老公拋棄了就好了,省得自以為了不起的得瑟。
真是的,那個導師的老婆的催肥劑怎麼不乾脆被她吃下去算了。
可也隻這麼一想,她什麼都做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呃,其實世上的姐妹情深也是不少的,當然我小故事裡的原主如果有那麼好命,也不會有任務了。
妹妹沒有義務要承擔原主的悲慘人生,但是作為親妹妹,我還是覺得太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