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看到她自己帶一次性拖鞋,倒覺得這個老師做事確實精細謹慎,看看兒子買的拖鞋,又有一種自己兒子浪費表情、扮俏給瞎子看的感覺。
陳父招呼著趙清漪在客廳坐下,家裡的阿姨上了咖啡,趙清漪謝過,因為騎了一路的車正冷,當即就喝了一大口。
正喝著,忽聽非要坐在一邊的李靜美說:“這可是麝香貓咖啡,趙老師應該沒有喝過?要不要再來一杯?”
陳市長也不禁眉頭一皺,就算對下屬,他一般都不會是這樣的姿態,李靜美在他家就算再熟也是一個外人。況且,陳市長還是有幾分傳統知識分子的要尊師重道的觀念的,趙清漪是兒子老師,她又是一位好老師,基本的尊重總是需要的。
趙清漪說:“不用了,謝謝。”這也就最多是圈養中的最好品質,隻怕是不太懂喝咖啡的人以為是真的,不過也沒有必要和一個小女孩爭鋒相對,降低自己的格調。
陳市長也說:“靜美,你去彆處玩。”
李靜美說:“你們都在這兒,好,陳叔叔,我不打擾你們。”
陳諾氣得發抖,惡心到不想再回這裡住,有這麼不臉的女生嗎?
陳市長笑著說:“趙老師一路辛苦了,你特意跑一趟。”
趙清漪淡淡一笑說:“當了老師,這些也是應該的,辛苦也沒有辦法,我們不過是辛苦一點,但對於孩子是一生的事。”
李靜美又忍不住說:“趙老師,你們也領了工資的,當時也是你們考進去的,怎麼又到家長麵前來訴苦呢?”
趙清漪正色道:“這位姑娘,請你尊重勞動者,如果你不是勞動者,你無權評論。”
李靜美說:“你敢教訓我?”
“我在吳州一中領著工資教育一班的學生心甘情願,但是如果你家出一百倍的錢請我教你,我也不會有興趣。這就是勞動和報酬不可分割,但是勞動不完全是為了報酬。”
“你什麼意思?”
陳市長本來想要喝止李靜美,趙清漪先開口了,說:“陳先生,如果貴府今日不方便,我們改日再約也行。”
陳市長暗道這女老師也是好大的脾性,竟是無視他是吳州市長的身份,但是她又完全不是和李靜美一樣的孩子脾性的刁蠻。
陳市長說:“趙老師,報歉,靜美是我朋友的女兒,年紀還小,不太懂事,您彆見怪。”
趙清漪也沒有想當場甩手走人,陳市長說這句話,她也就順著梯子下了,說:“陳先生,您彆見怪,因為我還有好幾家要走訪,所以也想做事有效率一點,不希望有與家訪不相關的人打擾我。我平生也最不喜歡有人乾擾我工作,一時年輕氣盛,請您見諒。”
“哪裡,哪裡。阿諾,你帶靜美去彆處玩。”
陳諾怒道:“誰要跟她玩?死皮賴臉過來乾什麼?這關係到我的學業前途,李靜美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無禮?”
李靜美看著陳諾這樣說,不禁紅了眼眶,說:“陳諾,你有種!我再也不理你了!”
“誰要你理我,一輩子不用見你才最好了,當自己是誰呀,天仙嗎?”陳諾被家人拖後腿他認了,這不相乾的人都要拖他後腿,真的忍無可忍了。
李靜美被徹底觸怒了,一邊怨陳諾,一邊更恨剛才趙清漪對她的回擊。她就是要來打臉的,本來還是想要委婉一點的打臉,這時就要狠狠地打了。
她忽然指著趙清漪說:“陳叔叔,你不要被她騙了,她想勾引陳諾來著!我看到他們在一塊兒!她還摸陳諾的臉!”
王君梅正要過來,頓住腳步,驚呆了,而陳市長也不禁瞠目結舌,隻有陳諾既憤怒,又苦澀。
趙清漪是何人,彆說她沒有做過,就算做過,她也能麵不改色,不動如山。
趙清漪一臉“what”的表情,然後看看陳市長和陳諾,說:“這是我理解的字麵上的意思嗎?”
陳市長回神,但想這事沒有根據,還是說:“靜美!你不要胡鬨了!”
趙清漪說:“陳先生,原來是府上的朋友有這個誤會。如果你們有所顧慮,不如避避嫌,隻麻煩一點而已,下學期可以向學校申請給陳同學換班。”
陳諾不禁一急,陳市長忙說:“趙老師,你這是哪裡的話,誰都知道你的班是吳州一中最好的。”
趙清漪歎道:“人言可畏。有人造謠誹謗,我還得花錢請律師,就算打贏官司也彌補不了我的損失。況且我一個班的學生帶著,任務繁重,我也沒有精力打官司。”
王君梅過來坐下,說:“趙老師何必說的這麼嚴重呢,沒有的話,怕什麼?”
趙清漪說:“這男女之間的事,我雖然沒體驗過,但是也看過,女人做錯是女人的錯,男人做錯也是女人的錯,社會是不講什麼道理的,網絡上更是充滿著戾氣。現在這種關鍵時刻,我的那麼多的學生將要升學,我最不喜歡浪費時間在這些狗屁倒灶的麻煩上麵。所以,如果這位小姐堅持現在這種觀點,我們不防攤開來說,事無不可對人言。”
王君梅說:“趙老師倒是很有個性呢,敢說這樣的話。”
作為母親,她不喜歡一些女人糾纏她的兒子,但是有人這樣不屑明白的撇清關係,她又覺得不太開心,因為這種事不是他們一方才有姿態做的嗎?
趙清漪一臉鄭重說:“壁立千韌,無欲則剛,事前說明白,少了許多麻煩。這是這位姑娘先提,作為一個職業女性,應該懂得自保,因為除了我自己沒有人會保護我。為了你們放心,我直接一點,一、我雖然不是同性戀,也不是不婚主義者,但是對二十歲以下的小男生沒有那方麵的興趣;二、我喜歡的男人一定是擁有強大的自主能力和個人獨立經濟能力,任何人無法乾擾;三、身邊沒有其她任何麻煩的女人,也沒有公公婆婆的反對,這些都是他在和我確立關係之前該解決清楚的事,我沒有美國時間來做這些事。所以,你們放心,陳諾隻是我的學生,從男女之情角度看,他不符合我任何一條擇偶標準。”
陳諾傷心,內牛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