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也說:“師兄,他內傷不輕,還中毒了。”
清虛子說:“慚愧……這位……師叔如何稱呼?”
趙清漪想到拜了死人為師,害得這麼個能當自己爺爺的人稱自己為師叔也實在占他便宜了。
“我姓趙。”
“恕貧道不能向袁掌門和趙師叔見禮。趙師叔所言不錯,我正是內傷,先前自行療傷,便是聽到有人喊‘玄貞派’之名,也是無力回應。”
這個原因,袁、趙兩人倒都明白。清虛子邀了兩人進了問道宮真武大殿上座,他在右首相陪。
趙清漪本是來打聽的,求幫忙的,見他這個樣子說話也難了。
清虛子又讓幾個徒弟去通知同悲的靈虛子、空虛子不必驚慌,前來拜參袁、趙二人。
趙清漪說:“不忙這個,我看……我們還是先給你治傷。”
清虛子想起袁競是孫神醫的小徒弟,這可是難得的機緣,感激不儘,也不推辭了。
……
奉茶後,進了後堂,趙清漪在行禮中摸出一個瓶子,裡麵是侯門女那世留在空間的九花玉露丸、雪參保榮丸,各給了兩顆讓他服下。袁競也隻好屈尊使出內力助藥力化開,助他暖了手腳,袪除五臟的衰寒之氣。
半個時辰後,清虛子吐出一口濁物,麵色轉好,精力也強多。
袁競收了功,說:“你這傷毒,怎麼也要養上一個月。我身上沒有帶藥,開了藥方,你且喝喝看。”
“袁師叔的藥方自然是好的。原本我以為死定了,沒有想到天不絕我。”
趙清漪道:“你這是和人比武傷的嗎?”
“說來慚愧,十天前,我遇上兩個西域來的高手,也是……是穿著白衣。”
趙清漪和袁競今日正穿白衣,因是進了山,袁競換掉了他不喜的世俗裝扮,趙清漪和他穿了相似款。所以,山下的小道士看到白衣人,隻怕是嚇壞了。
清虛子道:“如我們這樣的門派,每年有彆派來山下挑釁的也不少。當時他們在山門猖狂,我就想有禮有節勸退。他們要與我交手,我也不推辭,哪知交手時,他們竟然放了毒蛛咬了我一口。我拚命護住心脈,吸出大部分的毒,但是那兩人在那時打了我兩掌。幸好兩位師弟趕到,才救了我,但我也成了這個樣子。他們離開前說,定要這崆峒山九宮換了主,他們師父還要來‘拜會’。我們想,他們師父不知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不敢大意,這才臨時設了陷阱。”
趙清漪說:“西域的人都這麼狂霸拽了?你這崆峒山雖在我朝西北,卻屬‘秦/川’之地,哪有西域人來占地的道理?”
本朝國土,在崆峒之西還有不少土地呢。
清虛子說:“隻怕是被虛名所累。”
崆峒派是西北第一大派,十七年前西北戰亂,有數萬之民湧進崆峒山,西羌大軍圍在崆峒山下,而崆峒派組織鄉民奮力抵抗不降。因為地勢複雜,大軍久圍攻不下來,又後朝廷大軍又擊退了外邦入侵大軍。
退敵之後,崆峒派在西北的名氣則更盛了。
(注:曆史上宋朝時宋夏之戰時,確有其事。)
趙清漪這時沒有想到曆史時期的問題,但是聽他說到西域來占山,暗想:難不成是第五縱隊,內部破壞嗎?
把漢人西北第一的武林大派被除去了,西北尚武之風也要消退了?
難道西部的幾個國家仍有心進攻大周?
唉呀,那這樣的話,皇帝和郭延錦都想動西北可是不太妙的。不管李業有多攬權、貪財、虛偽、殘暴,但現在也是定在西北的統帥。所以到時一定要快狠準下手,不然也是百姓遭殃。
趙清漪說:“你可知如今的吐蕃、西羌國力如何?可還有與大周一戰之力?”
崆峒地處西北,人脈也廣,也有人去過西邊,清虛子身為掌門也知道一點。
“這兩國確實是大周的勁敵,聽說一個西羌兵能打三個漢人兵,他們的馬也好。”
趙清漪也知道這一點,心中不由得有點無奈。
她仔細想原主的記憶,也就是後院小妾的眼界隻有男人寵愛、各項用度、風花雪月,對這些事知道的實在不多。忽然她想起太子第二回被廢後,李、魏兩家也不好了,西北再戰,才有年輕有為的八皇子以及姚榮征戰西北。他們是當時大周最亮眼的年輕將星。如果姚榮沒有軍權和戰功,哪裡有姚芙當上貴妃,在後宮胡作非為?
趙清漪心想:如果她有李業這樣數年攬權經營,哪裡能讓西羌這樣的國家存在。
轉念又覺不對,自古如李業這樣的將帥,都是養敵自重,哪管百姓死活,而古代的皇帝也確實是鳥儘弓藏之輩。
可這也不全是皇帝的錯,皇帝不這麼做,定必會分裂,就像唐末的藩鎮一樣。
正說著,有弟子來報,說靈虛子和空虛子回來了,來拜見兩位師叔。
此時此境,也隻有見見了,至於問個西北地頭蛇人脈的事,隻有之後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要把旺財看成忠犬型的皇帝。
趙也不會和袁在一起。
袁大叔也是有來曆的,隻不過他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