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覲見(2 / 2)

諸姬妾共理東宮事務,委員會是以劉良娣為首的,馮承徽也是委員會成員,而且她分管膳食方麵的事。

她喜歡事無具細都要看看,品嘗權力的滋味,這有事情做,有權力發揮,精氣神就全上來了。

古代社會,當官的權力是男人最好的補藥,後院的權力是女人最好的補藥。

“辛苦你張羅了。”趙清漪微微一笑站起來。

馮承徽扶著今天打扮土豪的太子妃,笑道:“娘娘哪裡的話,我唯恐見識淺不周到的,讓夫人和兩位少夫人笑話。”

趙清漪向楊氏等人介紹了馮承徽的身份,又說:“她也是詩書之家出來的,素是溫和妥帖,如今又精研膳食,她備的素菜隻怕有些花樣。”

楊氏、張氏、馮氏不禁訝然,暗想著太子妃和東宮姬妾怎麼這麼和氣的?楊氏還會對家裡的幾個姨娘生嫌氣呢。

到了宴上,楊氏等人又見一群年輕的女子侍羹、按箸,無不精細的。趙清漪一介紹,都是東宮的姬妾。

隻見一個個簇擁著太子妃,或溫柔、或俏皮說話討巧,太子妃很是受用,按地位分席入座用膳不提。

膳後一眾女眷去東宮花園逛,又有早杏花開極是喜慶。

在亭子裡落了座後,趙清漪也難得陪著她們逛,於是就辦了個詩會,楊氏等人因著身份沒有參與,倒也湊了個熱鬨當個評判。

到太陽西斜時,才得了東宮備的回禮出來,回到京中給趙家備的那軒麗新府邸中,恍然若夢。

趙文廣回府後,言及覲見皇帝,皇恩浩蕩,當時太子也在,見他人中龍鳳,性情仁厚謙和,他也是感激涕淋。

隻是他下午去禦史衙門裡報道,但是禦史大夫、另一位禦史中丞及禦史台的禦史們對他的態度是麵上客氣,實則有些瞧不起的。因為他就是一個靠女兒當上太子妃升官的。

……

趙鴻濤去了相國寺看病之事且不細說,卻說二月下旬,京都貢院舉行全國矚目春闈,到了三月初公布成績。共錄用了一百零八位貢士,然後進行殿試。

此次殿試郭永崎頭一回讓郭延錦一齊參加,這還是郭永崎登基二十多年以來頭一回讓太子一起來殿試的現場。

殿試是皇帝臨選天下才子的現實,除了科考官之外,他是不會讓彆的皇族中人參與的,破例帶了太子在身邊,可是恩寵之極了。郭影帝先是推辭言稱自己因為某些事隻怕不配,郭永崎反而更愛憐一些。

……

誠王郭延錚開春以來就在戶部衙門忙著太子那個礦業改革的事,這日終於休沐,心情卻很低落。

令人請了吳涯過來花園凝香閣裡坐坐,暖著小酒,郭延錚連喝了兩杯。

吳涯問道:“王爺可有什麼心事?”

郭延錚歎道:“能有什麼心事,隻不過如今我身這差事都是辛苦的事。要規範嚴控礦業厘稅,人手上是一個事,總還是得罪人的,那些包了礦去采的人家,背後誰沒有點關係?我這位太子哥哥,原來精明得緊呢。辦得好父皇也看得到他的功勞,辦不好我得擔著大責。”

吳涯現在對郭延錚沒有那麼大的信心了,也是郭延錦太穩了。

“可是如今……皇上是不會看中拉太子下馬來的人的。”

郭延錚道:“我何嘗不知道?”

那種情急貪婪,無情無義的吃相,父皇在時一定是厭棄忌憚的。可是依著太子現在的受寵,他不下來,他也沒有機會。

“父皇連殿試都帶著三哥去了。”

皇子結交大臣是很遭厭棄的,但是人家太子就不一樣,父皇帶著去。

吳涯是想過捧殺太子,但是太子早就得罪人了,而皇帝的明君聲譽比太子可大多了。

吳涯不甘心皇家不死人,不然他全家不是白冤死了。之前,他在空性那見到趙清漪,但是他並不知道趙清漪拿走的是什麼。

後來調查了顧明的生平,有所懷疑,卻不敢擅動。

見再這麼此消彼長下去,誠王沒有機會,心想如今隻有弄渾水才好摸魚。

於是吳涯才說:“王爺可知,姚榮贖了顧如意送於……趙季青的事?”

郭延錚不禁目光一寒,他的一個聯姻舅子都去捧太子的腳,而巴結人也是馬屁拍在馬腿上。世上竟然發生送當朝太子妃京都第一名妓這樣奇葩的事,可笑之極。

郭延錚道:“他們當日結交,隻怕一見如故吧,這樣的事,我也不好阻止。況且,太子妃弄出的那個‘詹事府四品少詹士’的事連父皇都知道,我若到處宣揚,失了皇家體麵。父皇隻怕不是怪太子妃,隻懷疑我有什麼心思要打太子和太子妃的臉。”

郭延錦和郭延錚是為了礦稅的事一起見過郭永崎,郭延錦言談及太子妃時就說起過她當時扮作趙季青為他打探煤礦相關的消息,郭永崎也不見怪,隻是要太子管住她不要再胡鬨,這偏心到胳肢窩了。

吳涯說:“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又打聽到了一件事,王爺可知這顧如意是什麼身份嗎?”

“名/妓……難道還另有身份?”

“她是前戶部侍郎顧明之女。前段時間我打聽出顧明在永盛十三年去西北時涉及了貪瀆和通敵之罪,畏罪自殺。這顧明之女落入了太子之手,太子妃手中和太子手中也沒有分彆。你說這件事,能不能引起恭王、謹王、信王、勇王他們的心思?”

郭延錚目光一亮,說:“先生的意思是安排人偷偷將此事透露給他們府中的人?”

吳涯倒想將相國寺的事說出來,但是他一直沒有查清趙清漪拿走的東西是什麼,等待著情勢變化好做判斷,可都過去這麼久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郭延錚想到,太子和名/妓沾上邊總不是好聽的名聲,而顧明之女其中要是有什麼妨礙,也能讓父皇懷疑。他那些兄弟肯定也能想到,和父皇一說,父皇疑了太子,卻也厭棄去咬太子的人。

看戲總比這樣憋屈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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