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在郭延鎧出手殺了李業時, 又出手製住了李業的兩個暗衛, 其他人不足不慮了, 姚榮手下的軍士已經把前後都包圍了。
這樣的條件下, 郭延鎧如果都控製不住局勢的話, 那他真是無能到讓人無語了, 趙清漪還是不相信這位幾年後西北大戰的將軍王爺會是那種窩囊廢。
原主記憶中,在他之後, 因為誠王登基到底不放心有潘家支持的親弟弟, 姚榮才全麵掌握西北軍權, 而範子良打過西北之戰後又掌握京畿一半禁軍, 誠王才坐穩江山。
趙清漪道:“王爺、伯興,這裡交給你們了。”
郭延鎧衝她點點頭, 說:“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趙清漪輕笑道:“放心吧,你等著做了做西北將軍王吧!”
說著,她眨了眨眼, 轉身疾步遠去。
姚榮想想從前看他在京榮展露騎射功夫已是不凡,當初在船上也隻見到他的輕功,如今真真切切的看到,才知他功夫的高妙之處。那些武將竟然沒有人能擋住他一招。
姚榮雖然覺得自己是趙季青的好友, 但是好強的他心中也暗自有較勁的想法的。
想自己文武進士出身, 趙季青更早得誌卻不是進士出身, 他比自己小幾歲卻深得聖寵,位置在他之上。
現在心底是真服氣了,各方麵的服氣。
她做的精密計劃可見其謀, 她發錢時可見成大事的氣魄,她武功音律詩詞全都強於他,這樣的人怎麼能不服。
郭延鎧剛殺了李業,得她一句話,心頭才平靜下來。
郭延鎧看著被擒拿跪在跟前的文、武、商幾十號人,都是與李業有所勾連的,可是他對這些人倒是不能儘數殺光。
郭延鎧道:“本王殺了李業,你們有何話說?”
其中一個禁軍都統朱光進說:“王爺,忠勇侯本就要帶著我等為您效力,您何必呢?”
郭延鎧道:“本王來西北並不是要大家為我個人效力,大周江山是父皇的,本王也是父皇的臣子。李業在西北的所作所為,你們不知嗎?還是你們也個個是李氏的亂黨?”
布政使馮大人沉吟了一會兒,說:“王爺,我有話說。”
“好,你說。”
於是布政使馮大人說起自己一介文官到西北為官的苦楚,這裡是多戰之地,在這裡忠勇侯等武將的地位高,邊境還要靠著他們戍衛,他說話根本就不好使。
馮大人列數著李業的橫行霸道之處,威脅利誘,若是不從他,他們哪有活命到現在。從前李業還是太子嶽父,將來就是國丈,他們小小地方官,哪裡敢觸國丈的黴頭。
姚榮道:“那你們如何不向朝廷告發?”
張大人哀哀道:“我們如何敢?六年前就有一個禦史不要命的想要告發,結果滿門被‘馬匪’殺死。西北多戰,死個把人或者死全家都是平常的。”
姚榮忽然驚道:“李業還暗中蓄養著死士暗衛!”
姚榮看向郭延鎧,他想說趙季青計劃中並沒有說過這一節,不知會不會生亂。
郭延鎧讀懂了姚榮的眼神,但是不能當著他們的麵說。他要接手穩定西北,認錯立功的人還是要用。
……
卻說趙清漪出了行轅,就去與卓昱等人接頭,卓昱底下的幾個都的兵馬都去搗寶藏了。而玄貞派的幾個弟子帶人去夏州商會的家奪賬冊。
趙清漪又令卓昱和剩下的五百人分頭去奪城門,此時入夜,城門守衛不多,現在機密未泄,奪四麵城門還不難。
天亮前,他們不能隨意讓人出城。
趙清漪分兵奪城門的事東西北中的反而是想不到的南城,百人隊伍在奪門之前因為一夥未知的黑衣人馬提醒城防而暴露了,但遭到了敵人前後夾擊,死傷慘重。
最後卻是另一隊灰衣人的加入,將那四十幾個黑衣江湖高手拿下。
趙清漪奪了北城門,因為西北大營正是在北郊,到了醜時末刻,她得到下屬來報,南城出事了,才匆匆趕到。
看到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隊灰衣人候著,見到他下了馬,才來拜見。
“貧道見過趙師叔!”
趙清漪定盯一看,卻是崆峒派的靈虛子和空虛子帶著一幫崆峒門人在此。
“不必多禮,你們怎麼會在此?”
靈虛子道:“我們奉掌門師兄之令,前來助師叔一臂之力。十日前,掌門師兄收到袁師叔的信,師叔正在夏州辦一件大事,隻怕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等隻儘綿薄之力。”
趙清漪看看此時一隊人馬死傷極重,心中慚愧不已,說:“多虧你們趕來,這些李氏餘黨逃出城去,隻怕會給我造成不小的麻煩。”
趙清漪不禁心中更加感激袁競,她雖然也通易術,但是當為人之時是半信半疑的,當涉及自己時,她更加不信,因為如果要信命,原主的命早注定了。
袁競倒真能算出她會有疏漏嗎?
空虛子道:“趙師叔不用客氣,當日你與袁師叔到崆峒,救了掌門師叔,還幫了大忙,我們正愁無可報達之處。”
當日崆峒掌門清虛子中毒受傷,又遭西域來的高手,當時他們遇上了,也隻是舉手之勞,沒有想到能解今日之危。
因果之事,當真玄妙。
靈虛子又說:“這西北之地早該治治了,趙叔師既然屈尊入士,是西北百姓之福。”
趙清漪臉一陣熱,道一句慚愧。
趙清漪又得下屬人手來報信,說找到兩個寶庫,裝好銀兩了,又人傳信來說馬家、鮑家的賬冊全都找到了。
靈虛子道:“趙師叔既然公務在身,就先去忙吧。”
趙清漪看看幾十號傷兵,也隻有厚著臉皮了,說:“二位,此時我怕是抽不出人手來……”